第213章 過渡
啪啪啪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而是凱爾，眼露認同的鼓起了掌：
「伏地魔先生，你終於讓我看到了一代黑魔王的風采。」
「說實話，如果你直接求饒，或者投降於我，我才會真的失望。那不但代表著你的失敗，更是上一代斯萊特林的失敗。」
「魔法界對你的評價一直是瘋子，殘忍的屠夫，劊子手。這實在是拉低了斯萊特林的形象，所以我才一直不怎麼看得上你。」
「但是沒想到你在窮途末路的時候，竟然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搖尾乞憐，而是重拾了斯萊特林的驕傲，這才有了點黑魔王的樣子。」
凱爾的話是讚賞也好，譏諷也罷，完全沒有干擾到此時的伏地魔。
此時的伏地魔雙手抱於胸前，冷著臉看著凱爾，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凱爾曾以為只要讓他活著，這個號稱飛躍死亡的傢伙，能夠無底線的接受任何事。
哪怕奴役他的自由，哪怕將之變為奴隸，這個不擇手段追求永生的黑魔王，都會被迫接受。
但沒想到凱爾猜錯了。
在他提出效忠之前，整個事情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手握掛飾盒凱爾，完全抓住了伏地魔的命門。
在厲火咒的威脅下，這個老傢伙確實選擇了乖乖配合。
但是當凱爾提出效忠之後，一切都變了。
黑魔王的驕傲竟然支撐著他沒有低頭，反而是用他自己的死亡，對凱爾發出了威脅。
凱爾分辨的出，此時的伏地魔並不是在表演。
這伙傢伙在和凱爾對峙的時候，竟然真的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
不過凱爾也沒有覺得為難。
伏地魔的態度，只是讓這件事變得更有意思了起來。
「伏地魔先生，說起來，我還應該稱呼你一聲老師的，你在岩洞的布置，可是教會了我不少的東西。」
一邊緩緩的踱著步，凱爾一邊說著無用的話拖延時間。
他的腦子裡，正在飛快的想著對策。
除非老鄧頭能夠自降身份，真心實意地成為凱爾的專職顧問。
否則伏地魔的效忠，或者說伏地魔能夠提供的幫助，絕對是其他人所無法媲美的。
斯內普是魔藥大師。
但除了他自己的天賦，伏地魔的指點絕對功不可沒。
還有貝拉。
據凱爾所知，這同樣是一位黑魔法大師，她的成績同樣離不開伏地魔的指點。
對於自己的忠誠手下，伏地魔從來沒有吝嗇過知識的傳授，這才是食死徒的平均水平，不遜色於鳳凰社的原因。
由此可以看出伏地魔的強大。
不過可惜，凱爾拖延時間的這套把戲，完全逃不過伏地魔的眼睛。
「我應該說是我的榮幸嗎？」
「讓我猜猜，你在岩洞裡學到了轉化陰屍的手段？想必我準備的那些陰屍材料，也沒有被你放過吧。」
「另外，你已經拖延這麼久了，想到怎麼說服我了嗎？」
聽到伏地魔的話，凱爾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是棋逢對手的喜悅。
「當然沒有，今日的伏地魔先生，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
「不如先生您告訴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伏地魔好笑的看著凱爾：
「我要君臨魔法界，我要永恆的生命，我要無盡的魔法奧秘。」
「凱爾，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說到最後，伏地魔的眼裡露出了一絲落寞。
他和凱爾說的這些，正是曾經他不擇，手段所追求的。
伏地魔的主體已經瘋了，所以看不出來鄧布利多的圈套。
但是作為伏地魔早期分割出來的靈魂碎片，掛飾盒比他的主體理智的多。
所以當他偷聽到十幾年前，伏地魔本體隕落的經過時，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不是敗給了所謂的預言，所謂的命運。
而是敗給了鄧布利多，以及魂器這個被他寄予厚望的魔法上。
分割靈魂讓他失去了理智。
而鄧布利多，正是利用了他的瘋狂，讓他步入了死亡的陷阱。
雖然魂器讓伏地魔的本體得以苟延殘喘，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又如何是鄧布利多的對手？
所以掛飾盒非常明白，他已經輸了。
在十幾年前，在他肆無忌憚地分割靈魂時，就已經輸了。
驕傲如伏地魔，並沒有讓這份落寞持續太久，而是很快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淡然的看向了凱爾：
「在你不是隱藏自己，而是將天賦展現在鄧布利多面前時，你就註定走上了一條艱難的道路。」
「鄧布利多與他所代表的勢力，就是你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想必這也是你意圖征服我的原因吧！」
「看在同屬於斯萊特林，看在同樣走向了黑魔王之路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說到這裡，伏地魔的表情十分嚴肅。
而凱爾，雖然還是在漫不經心的轉著魔杖，但是眼神里，卻閃過了一絲鄭重。
看著凱爾的反應，伏地魔滿意的笑了笑：
「我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打動我的機會。」
「如果你能說服我，那麼我將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給予你我的知識，我的秘密，甚至我隱藏起來的勢力。」
「但是正如我所說的，你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錯過了，就不要再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說完，伏地魔玩味的看向了凱爾：
「不需要著急回答我，在你想好之後，就來找我吧。」
說完，伏地魔的身影重新化作了黑霧，盤旋著衝進了掛飾盒。
這個老傢伙，在肆無忌憚的向凱爾展示著自己的驕狂，不過凱爾並沒有因此而惱怒。
伏地魔的心思，已經被他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沒有繼續逼迫伏地魔，也沒有試圖立即說服他，而是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等到他快到門口的時候，一陣語氣輕快的話語，才飄進了伏地魔的耳朵里：
「既然伏地魔先生如此堅持，那麼賣你這個前任黑魔王一個面子又何妨。」
「只不過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凱爾的話里已經充滿了戾氣：
「不要和我說什麼魚死網破的鬼話，下次再來，我會帶著說服你的理由，以及完整的奴役方案。」
「不要逼我真的把你變成家養小精靈，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會非常遺憾的。」
說完，大力關上了房門，留給了掛飾盒一片黑暗。
良久，在這黑暗之中，傳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不得不說，雖然是歪打正著，伏地魔這個傢伙確實擊中了凱爾的軟肋。
他確實不捨得摧毀魂器。
雖然他知道城堡里還有兩個在製造混亂。
但是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不敢保證能將魂器搶到手。
在沒有真正入手一個備選方案之前，凱爾又怎麼捨得如此輕易的毀掉他？
不過這樣的僵局，也只是一時的罷了。
等到他徹底掌握了奴役伏地魔的手段，主動權就會重新回到凱爾手中。
正當他一邊想著，一邊走向儲能室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滿身血污的斯內普教授。
此時教授的形象極為狼狽。
一向整齊的禁慾系黑袍，已經是破敗不堪。
不但底部破破爛爛的，就連身上，也破了幾個洞。
看來面對殘暴的八眼巨蛛，強如教授也沒能全身而退。
不過顯然，教授是經過治療後才回到老宅的，身上已經不見一絲傷口。
只是不知他的這身血污，有多少是怪物的，又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教授的出現出乎了凱爾的預料，所以他忍不住驚詫的問了出來：
「教授，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斯內普教授怎麼也要忙一陣子，才能重新回到老宅。
但是看教授臉上輕鬆的神色，顯然他已經處理完了學校內的煩心事，可以專心投入研究了。
心情不錯的斯內普教授，罕見的收起了他慣用的諷刺，而是聲音輕快的回覆到：
「大部分的八眼巨蛛都已經清理乾淨了，剩下的工作，不過是去搜查那些逃離戰場的傢伙。」
說完，表情一向冷漠的斯內普教授，竟然神情愉悅的衝著凱爾笑了笑：
「不過學校的事情還沒有完，那些八眼巨蛛身上，可全都是珍貴的魔法材料。」
「我最順手的魔藥工具都放在了老宅，所以需要重新帶回城堡。」
說到這些魔法材料，教授的表情更加愉悅了。
這理由雖然與凱爾猜測的不一樣，不過卻真是符合教授的行事風格。
凱爾忽然覺得，教授到現在仍然是單身，原因可能不只是因為莉莉。
就他這種見了珍貴魔法材料，猶如怪蜀黍見到小蘿莉的樣子，哪個妹子不會被嚇跑？
不過好在凱爾接觸了教授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對魔藥的熱愛。
凱爾非常清楚，如果此時接著教授的話往下說，只會有兩種結果。
第一，是教授用諷刺的語氣，向凱爾普及八眼巨蛛的珍貴，以及可以應用到哪些魔藥上。
第二，是教授用諷刺的語氣說：你懂個屁！
既不想自討沒趣，也不想深入了解八眼巨蛛的凱爾，果斷的選擇轉移了話題：
「教授，八眼巨蛛的事暫且不談，復活魔藥您準備的怎麼樣了？」
「復活魔藥？」教授狐疑的看著凱爾：「怎麼忽然催促起這個了？」
不怪教授奇怪，從他接手這個項目到現在，這是凱爾第一次詢問進度，之前一直是任由他和畫像們自由發揮。
不過教授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緊接著就回復道：
「現在學校出了這檔子事，難免會耽誤進度。」
「所以至少要到期末，才能定下初步的方案。」
「不能再快一點嗎，一個月內，能不能給我一份初稿？」
凱爾的話，終於引起了教授的重視。
只見他收斂起了臉上的輕鬆，皺著眉頭打量著凱爾，心裡不斷思量著凱爾的用意。
凱爾看明白了教授的疑惑，所以沒有任由他胡思亂想，而是很快給出了解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學校里的事，絕對是魂器在後邊搗鬼。」
「我現在猜不到具體是哪個魂器，也還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但是教授，我們需要提前準備好對付他的手段了。」
聽到這裡，斯內普的臉色已經極為嚴肅，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
「你怎麼確定使魂器，而不是學校里真的存在一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為什麼不會是哪個魯莽的小動物，機緣巧合下覺醒了斯萊特林的血脈？」
「那些純血貴族們的聯姻政策，已經讓這些古老的血脈，散布在了所有家族之中。」
「即使是鄧布利多的血脈里，其實也流傳著一絲斯萊特林大人的血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鄧布利多外祖母的外祖母的外祖母身上，是有十六分之一的斯萊特林的血統的。」
說到這，教授的話里已經全是譏諷：
「如果不是福克斯對他的親和，我都已經要懷疑他覺醒了斯萊特林的血脈了。」
「否則那麼純正的一個獅子家族，怎麼會培養出一個披著獅子皮的蛇？」
「這真是完美的比喻！」
聽到教授對鄧布利多的描述，凱爾險些笑噴出來，在對他的話表示了贊同後，仍然忍不住再次確定道：
「他絕對是一隻披著獅子皮的蛇！」
教授的比喻，簡直說出了凱爾的心聲。
縱觀鄧布利多的種種行為，可不就是混進獅院的一條蛇麼。
不過好在凱爾知道正經事要緊，所以並沒有繼續著教授的話，和他一起吐槽鄧布利多，而是輕聲回答起教授的問題：
「無論幕後之人是魂器，還是一個覺醒了血脈的小動物，他都絕對出自於斯萊特林。」
「因為這幾次密室開啟後的行事手段，可不像其他幾個學院的風格。」
「但是在之前，我們已經基本排除了小蛇們的可能性，所以教授，大概率還是魂器在搞鬼。」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想想前幾次密室開啟後的所作所為，確實真的很像蛇院的學生乾的。
不過因為不像凱爾這樣掌握了更多的線索，所以教授還是堅持著他的觀點：
「現在就急著下結論，還為時尚早，不排除是其他學院的學生，在模仿斯萊特林的風格做事。」
「我會抓緊籌備復活藥劑，但是也不會放鬆對其他學院的排查。」
說到這裡，教授眯起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憤怒：
「如果不是魂器做的，我不會任由其他人這樣污衊斯萊特林。」
凱爾能怎麼辦呢，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臉色複雜的應和著自家教授：
「教授，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我的推理能力，跟你真的是一脈相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