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凱爾的抉擇
這個問題，讓小姑娘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臉上全是崩潰：
「沒有，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相關規定、往年案例，我全都看了，但全是對海格不利的消息。」
說到這裡，小姑娘煩躁的撓著自己的頭髮，臉上全是悲觀：
「尤其這次事情又鬧得這麼大，不論怎麼想，海格都難逃阿茲卡班之行了。」
「只希望威森加摩開庭的時候，能夠看在海格沒壞心的份上，少判他一段時間吧。」
說到最後，小姑娘已經帶上了哭腔。
凱爾不太了解魔法部的法規里，對私自豢養危險神奇生物是如何處罰的。
但是不論怎麼想，海格都肯定是最嚴重的那一種。
首先，他養的是魔法部判定的5X級，也就是最危險的神奇生物之一。
其次，他不是養一隻，而是整整一個部落。
最關鍵的，他不但養了，還出事了。
現在整個魔法界的目光，都關注到了霍格沃茲身上。
善意也好，惡意也罷，所有人都在關心著幕後黑手是誰。
這樣簡單的一分析就知道，那個單純的大個子，肯定難逃阿茲卡班了。
凱爾雖然沒有阻止小女巫的努力，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誰也幫不上海格，即使是鄧布利多也一樣。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
海格本身是沒有惡意的，但是他將可以威脅生命的危險，放到了幾百名小巫師身邊。
這在學生家長們看來，甚至是魔法界大部分的無關群眾看來，都是無法饒恕的。
雖然鄧布利多是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師，但是如果他敢在法庭上偏袒海格，那麼就連他自己都會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到那時，民眾不會再記得是他打敗了黑魔王，不會再記得他是伏地魔最懼怕的白巫師。
而是會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他，甚至將之視為海格的同夥。
除非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能夠強行隱瞞下這件事的真相。
將近禁林里的八眼巨蛛們，推到一個莫須有的黑巫師身上。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海格。
但是這樣做的難度太大了。
當時圍觀的小巫師有那麼多，肯定有人看出了海格的異常。
鄧布利多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冒著多大的風險，才能保下海格呢？
看著苦惱的小女巫，凱爾只能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無聲的安慰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凱爾能想到的，赫敏當然也能想到。
所以此時不需要對小姑娘說任何話，只要讓她感受到凱爾的存在，知道有人站在她身邊就可以了。
今天的晚餐非常沉悶。
兩人都是默不作聲的，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誰也沒有沒有說話。
用過了晚餐，兩人沉默地走向了地下室。
赫敏去看書，凱爾去了儲能室。
一晚上的時間，就在魔法陣的刻畫中悄然流逝。
十二點的時候，儲能室的核心部分終於刻畫完了。
等到刻畫完最後一筆，凱爾一下子癱在了地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如果可能，凱爾這輩子都不想再幹這種活了。
相比於做研究，這種工作對凱爾來說就是折磨。
恢復了一下精神，凱爾站起來將魔法陣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就將從維清先生那裡定做的模板取了出來，鋪在了地上。
這個模板與之前的不同，只有需要狼人們刻畫的基礎部分。
凱爾和守護神一起刻畫的核心部分，只是一塊厚厚的鐵板。
將模具在地上放好後，會將核心部分完全遮蓋了起來。
儲能室之後的改造工作，交給狼人們就可以了。
不過出于謹慎，凱爾會安排守護神在這裡全程監工。
等到鋪好了模板，凱爾才伸了伸懶腰，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路過赫敏房間的時候，凱爾的神色忽然一動。
他竟然聽到了小姑娘的房間裡傳出來了淺淺的呼吸聲。
現在才十二點出頭。
以赫敏的作息規律，應該到一點才會回房間休息的。
想了想，凱爾先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喊來了家養小精靈。
「克利切，赫敏今天是幾點回房間的？」
「十點多一點，小少爺，格蘭傑小姐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太好，早早的就回去休息了。」
凱爾聽後，略微有些沉默。
恐怕直到海格宣判前，這姑娘都會是這個狀態了吧。
凱爾也幫不上她什麼，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之後的幾天，凱爾終於將作息時間調整了過來。
早上7:30起床。
然後吃早餐做研究，一直到晚上一點，才回房間洗漱睡覺。
赫敏的情緒一直不高，並且熬的越來越晚。
這姑娘將可能有用的書籍全都翻了個遍，但是神情卻越來越煩躁，她還是一無所獲。
一直到襲擊發生後的第四天，情況才發生了一些轉變。
因為教授回來了。
斯內普教授回老宅的時候，凱爾與赫敏正在吃晚餐。
去年到時候，小姑娘還一直很怕教授，對教授的印象很不好。
今年接觸的多了，這姑娘終於放下了對教授的負面看法。
見到教授回來，小姑娘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但是站起來好，卻猶豫了起來：
「教授……」
赫敏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被叫住的斯內普，雖然臉上全是不耐煩，但還是冷著臉站在那裡，等著小姑娘說話。
猶豫了一陣子，赫敏還是開了口：
「教授，襲擊的事情有什麼最新消息嗎？」
斯內普教授深深地看了赫敏一眼，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姑娘想問的事情，所以直接給出了答案：
「魔法部已經成立了調查小組，他們的第一懷疑目標就是海格·魯伯。」
「現在他們正在搜集證據，但是已經將將那個半巨人羈押在了魔法部。」
聽了教授的消息，小姑娘難過的抿了抿嘴，禮貌的向教授道謝後，然後落寞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回答完赫敏的問題後，教授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後就走向了自己的實驗室。
但是凱爾想了想，將他攔了下來：
「教授，還沒有吃晚餐吧，你先吃一點吧，正好再和我們說一些魔法部的消息。」
斯內普沉默著點了點頭。
停住了走向地下室的腳步，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凱爾先是吩咐克利切去再拿一套餐具，然後看向了教授：
「鄧布利多那邊有什麼行動嗎？」
「這幾天他一直在努力的安撫學生家長，爭取讓家長們為海格說些好話，但是收效甚微。」
斯內普的表情很是冷淡，但是看了看小姑娘，還是補充道：
「鄧布利多確實在努力處理這件事情，但是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家長們現在的態度十分明確。就是要嚴懲兇手。」
「這件事已經不再僅限於學校內部。整個魔法界都在關注這次襲擊事件，只要是和這件事沾邊的人，誰都逃不了責任。」
赫敏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結果她其實已經想到了，只不過一直不願意承認。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幾天翻資料也好，找案例也罷，都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小姑娘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吃完了飯，直接回到了她的臥室，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中。
這姑娘極有分寸。
雖然知道凱爾和教授在斯萊特林的影響力巨大，但是仍然沒有開口請求他們的幫助。
因為那樣做，只會讓凱爾陷入兩難之地。
赫敏走後，餐桌上的氛圍更加沉悶了。
過了許久，教授忽然慢悠悠的開了口：
「不去安慰安慰嗎？」
凱爾沒有回覆他，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語言的安慰，永遠是最蒼白的，毫無用處。
凱爾自己不需要這些東西，也不屑於用這種話去哄騙他人。
相比於語言安慰，如果他真的想幫助誰的話，一定會付出實際行動。
而且就算他去安慰赫敏了，又能說什麼呢？
「不要擔心，海格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一定會處理好的。」
「沒關係的，這次襲擊沒有人員傷亡，海格不會被判重刑。」
說這種話嗎？
但是這些話連凱爾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能拿來安慰小姑娘？
雖然給了教授回復，但是凱爾心裡卻有些糊塗了，他不明白教授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在凱爾看來，教授的觀點與他應該是一樣的，從不相信語言的力量。
不過凱爾也沒有精力深究這個問題，這疑問只是閃了一下，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看著凱爾的回覆，教授只是嗤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擦了擦嘴巴，走向了他的實驗室。
教授走後，凱爾又在餐桌上皺著眉頭坐了一會，才勉強打起了精神，走向了藏書室。
但是等他坐到了藏書室，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眼前的書籍，心煩的厲害。
足足磨蹭了一個小時，凱爾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憤憤的走了出去，嘴裡低聲的咒罵著，但是卻直奔了赫敏的臥室。
咚咚咚！
凱爾敲門後沒多久，小姑娘就打開了房門。
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有些紅腫。
「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鄧布利多。」
「學長……」
小姑娘怔怔的看著凱爾，不知道說什麼好，直到凱爾沒好氣的催促了她，才眼帶感激的開口道:
「你不要摻和這件事了，這跟你沒有關係的。」
看得出來，小姑娘開口的時候很是掙扎。
但是說到最後，語氣已經極為堅定。
赫敏很清楚，這件事就算加上凱爾，也絕不是能夠輕易擺平的。
免不了要走關係托人情，去找那些根深蒂固的純血家族幫忙。
她雖然不忍心海格深陷阿茲卡班，但是任由凱爾去被那些吸血鬼敲竹槓，同樣不是赫敏想見到的。
不過凱爾可沒有理會赫敏的話，而是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少廢話，趕緊去把衣服換了。還輪不到你教我怎麼做事，我要先去和鄧布利多談一談，然後再決定之後怎麼做。」
頂著一頭亂髮的赫敏，抿著嘴看了凱爾好一陣。
最終還是眼角泛淚的笑了出來，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這姑娘的心裡糾結無比，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
一邊高興於海格又有了新的希望，一邊又在暗下著決心，決不能讓凱爾吃虧。
所以凱爾讓她收拾一下，她就真的只收拾了一下。
關上門，飛快的套了件魔法袍，然後就重新出現在了凱爾面前。
看著小女巫這幅邋遢的樣子，凱爾無奈的舉起了魔杖。
先是撫平了她的一頭亂髮，然後魔杖在臉前劃了一圈，紅腫的眼睛和黑眼圈，就神奇的消失不見了。
小姑娘抬頭看著認真的凱爾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但是完全沒有躲避，任由凱爾裝扮她。
等到將知道的美容魔法都施放了個遍，凱爾才滿意的停了手。
伸出手示意赫敏抓住自己的袖子，歪了歪頭：
「出發！」
然後砰的一聲，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幻影移形巨大的聲響，清楚的傳到了斯內普的房間裡。
聲響打斷了教授的思路，但是意外的，常年冷著一張臉的斯內普，竟然悄悄的掛上了一絲笑容。
凱爾兩人當然不知道教授的反應，離開老宅後，就直奔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咚咚咚
敲完門後，沒有讓凱爾等太久，伴隨著吱扭一聲，鄧布利多打開了門。
看著門外的凱爾，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小女巫，老人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驚訝。
但是很快，他就藏起了這絲驚訝，側身將兩人讓進了辦公室。
「孩子們，要不要吃些糖果？」
沒有直接詢問他們的來意，老人先是為他們沏了茶，然後熱情的推銷起了自己的最愛。
鄧布利多的笑容非常和藹，看他的態度，就像是在招待來自家做客的晚輩。
但是當凱爾好奇的看了看老傢伙珍藏的糖果，瞬間就收起了這個想法。
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這是凱爾現在唯一的想法。
什麼笑容和藹，什麼態度親切，都是假的！
這老傢伙就是在報復自己，凱爾非常確信自己的猜測。
因為沒有人，會拿一堆蟑螂狀的糖果來招待客人。
尤其是這些糖果，還在不斷的爬來爬去。
這是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