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作死
盧修斯與凱爾的腦子都在飛快的轉動著，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思考著是吃獨食，還是兩人聯手打劫鄧布利多。
不過這不是簡單的思考就能決定的。
這需要在之後的交流中，不斷的碰撞與妥協，才能得出最終的結果。
所以借著無用交流的掩飾，凱爾在心裡不斷的調整著底線與預期。
而一旁的盧修斯，同樣如此。
這樣事關多方利益的談判，註定是艱難且漫長的。
但是現在特殊的形式，又註定了談判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
所以不論是談判三方的哪一個人，都需要儘快的做出決斷。
在一段頗有默契的廢話之後，盧修斯率先進入了主題：
「鄧布利多教授，說起來，我最近聽到了一個……嗯……不是那麼美妙的傳聞。」
仍然是操著那口詠嘆調，說話時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一個合適的詞語，不過凱爾看得出來，他在偷偷打量鄧布利多的神態。
這種小花招，當然不會的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盧修斯也沒指望這點手段能起到作用。
他只是在藉此，向鄧布利多施加壓力罷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如盧修斯預料的那般。
辦公桌後邊的鄧布利多，始終掛著和善的笑容，眯著眼與盧修斯對視著，沒有絲毫異樣。
甚至臉上掛上了一絲好奇，眼神期盼的望著盧修斯，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盧修斯冷淡的抽動了一下嘴角，算是向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笑容，繼續說道：
「現在不少的巫師都在流傳著，是那個叫做海格的傻大個，養了那些八眼巨蛛。」
說到海格的時候，盧修斯做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厭惡表情。
凱爾看得出來，這不是他故意做作，或者想對鄧布利多施加壓力。
而是這位鉑金貴族，發自內心的看不上海格那個半巨人。
想想也是，盧修斯與海格，幾乎是兩種極端的存在。
一個謹慎，一個魯莽；一個潔癖，一個骯髒邋遢；一個優雅、圓滑、忠於自己，一個粗魯、耿直、信仰他人。
兩個南轅北轍的人互相瞧不上眼，當然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辦公桌後的老人，並沒有在意盧修斯的失禮，也沒有順著盧修斯的話往下說，而是半靠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反問道：
「是麼？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傳聞。那麼馬爾福先生，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你問我怎麼看？」盧修斯同樣靠在了沙發背上，翹起了一隻腿，右手放在扶手上，左手繼續把玩著魔杖：
「也許是他做的，也許不是他做的，誰知道呢？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小人物做了什麼。」
說著，盧修斯滿臉笑意，但是眼神冰冷的望向鄧布利多：「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這麼大一群八眼巨蛛隱藏在禁林里，身為霍格沃茲的前校長，您一點都不知道嗎？」
盧修斯的話直指鄧布利多的軟肋，不過老鄧頭可不傻，根本沒有接招：
「就像你說的，馬爾福先生，誰知道呢。」
「禁林這麼大，也許是從校外跑進來的也說不定呢。」
不等盧修斯接話，凱爾就開了口：
「這麼大一群八眼巨蛛遷徙到禁林里，竟然沒有引起禁林生物的絲毫動亂，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既然盧修斯已經發起了進攻，凱爾不介意打打配合：
「說起來，我同樣聽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傳聞。」
「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教授，相信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
「是什麼樣的傳聞？」
接話的是盧修斯。
雖然兩人之間是競爭關係，但並非不可合作。
兩人聯手敲詐鄧布利多的利益，肯定比不上一個人吃獨食，但是同樣的，風險也會小很多。
而且，但是如果兩人能夠藉此機會，展開更多的合作，收益也並不會比吃獨食小上多少，甚至可能更多。
所以盧修斯看向凱爾的目光還算友善，同樣主動與他打起了配合。
凱爾先是笑著沖盧修斯點了點頭。然後回答到：
「馬爾福先生，您還記得50年前那次密室開啟嘛？」
「當然記得。說起來，那次開啟的時候好像就牽扯到了海格。」
「沒錯，當年的海格，就是因為開啟密室而被學校開除，甚至被折斷了魔障。」
「但是據我所知，那個大個子並不是開啟了密室，他只是湊巧同樣養了一隻怪物罷了。」
同樣靠坐在沙發上，同樣恣意的姿勢，一大一小兩隻狐狸，自顧自的聊了起來，將鄧布利多曬在了一邊。
這讓鄧布利多的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單獨對付一個人，鄧布利多還不會覺得如此吃力。
但是當這兩個斯萊特林的毒蛇打起了配合，鄧布利多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嘴，只能任由局勢向著不好的方向滑落。
似乎是察覺了鄧布利多的難堪，為了照顧老人，凱爾主動將話題轉向了他：
「哎呀，你看我這腦子，沒記錯的話，鄧布利多教授當時就已經在霍格沃茲任教了，想必您還記得，海哥當時養了什麼吧？」
可惜，這樣的照顧，並不是鄧布利多所希望的。
「凱爾，你這個問題實在是為難一個老人家了。50年前的記憶，誰又能記得住呢？」
「是嗎？」凱爾笑吟吟的望著鄧布利多：「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來提醒教授一下好了。據我所知，當年的海格，養的就是一隻八眼巨蛛。」
辦公桌後的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而坐在一旁的盧修斯，也只是嘲諷的笑了笑，然後低頭把玩起自己的魔杖，同樣不再多言。
凱爾和盧修斯都知道，逼迫鄧布利多可以，但是要有度。
一旦他們過於急迫，讓老鄧頭選擇了掀桌子，那麼三方都將損失慘重。
雖然現在他和盧修斯一起做的事，頗有一些兩個青壯年，合夥欺負老弱病殘的既視感。
但是鄧布利多可不是一般的老羅病殘。
想想他干翻兩任黑魔王的彪炳戰績，想想他在魔法界的那些追隨者，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對象。
當老鄧頭願意遵守規則的時候，凱爾和盧修斯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敲竹槓。
但是一旦老鄧頭不願意遵守規則，那麼凱爾與盧修斯將一無所獲。
所以此時，他和盧修斯默契的不再說話，等待著鄧布利多給出回復。
此時的鄧布利多，也略微收起來了臉上的和善。
漫不經心的摩挲著茶杯，望向凱爾與盧修斯的眼神中帶上了冷意：
「兩位先生，又何必盯著海格不放呢？你們知道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罷了。」
鄧布利多的說法，讓盧修斯嗤之以鼻：
「那可真是個大男孩，比巨人矮不了多少的大男孩。」
談話進行到這裡，似乎鄧布利多與盧修斯都已經失去了耐心，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一陣沉默後，鄧布利多終於不再裝傻，而是直截了當的問向了盧修斯：
「馬爾福先生，說說你想要什麼吧。相信你今晚來我的辦公室，不是為了閒聊幾句海格的事。」
「當然不是。」盧修斯也終於收拾起了臉上的假笑，只剩冷漠與高傲：
「老傢伙，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出錯，但是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你對格蘭芬多的放縱，終於為你引來了大麻煩。鄧布利多，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來度過難關呢？」
兩人全都不想主動提出代價，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露出心裡的期望。
不過盧修斯的質問，終於徹底撕破了鄧不利多的偽善，冷漠爬上了他的臉：
「馬爾福，是貪婪蒙蔽了你的理智，還是驕傲終於讓你迷失了，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此時的鄧布利多，徹底展現出了白巫師領袖的威嚴。
沒有怒喝與謾罵，光憑自身的氣勢，就壓的盧修斯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不敢輕易發言。
不過一旁的凱爾，可不吃老傢伙的這一套。
見到盧修斯慫住了，便接著他的話開了口：
「鄧布利多教授，又何必以勢壓人呢？馬爾福先生說的沒錯，海格這次惹的麻煩，已經不是單憑你一人，或者單憑何蘭芬多的力量，就可以壓下去得了。」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馬爾福先生，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旁的盧修斯沒有說話，但還是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同樣默認了凱爾的話，先是輕蔑的看了盧修斯一眼，然後才道：
「既然如此，馬爾福先生。說說你想要的是什麼吧。你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你一般，所以不要浪費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說到最後，鄧布利多的話里已經帶上了威脅。
顯然是在警告盧修斯，不要獅子大開口。
不過此時的盧修斯，已經壓下了臉上的難看。
沒有被鄧布利多嚇到，而是目光貪婪的望著他：
「鄧布利多，你已經老了，過去一年的數次事故，已經足以說明你不再適合校長職位。」
「即使將校長換成了麥格，她也同樣不能勝任這個位置。近期發生的事故，已經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呢？」鄧布利多冷著臉問道。
「交出校長之位，這是全體斯萊特林的要求。」說到這裡，盧修斯冷漠的盯著鄧布利多，眼神里全是堅定：「校長之位已經被格蘭芬多霸占了幾十年，現在，是時候交還給斯萊特林了。」
「這不可能！」想都沒想，鄧布利多直接拒絕了這個要求：「我不會將校長之位交於斯萊特林，你們想都不要想了。」
鄧布利多拒絕的很果斷。
這不是因為他貪戀校長之位，也不是為了將這個位子，保存在格蘭芬多手中。
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由一位斯萊特林繼任校長之位。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或者伏地魔徹底失敗之前，他不會讓這一幕發生。
因為那將會讓伏地魔的勢力，再次藉機進入學校。
會再次讓這所千年古堡，成為他培養手下的搖籃。
這是鄧布利多所堅決不允許的。
想到這，鄧布利多忍不住諷刺道：
「怎麼，你已經迫不及待了麼，就這麼想讓我稱呼你為馬爾福校長？」
鄧布利多的嘲諷，並沒有被盧修斯放在心上，而是正色的回覆道：
「只要校長之位歸於斯萊特林，我不會介意是由誰來當校長。」
說到這裡，盧修斯神色晦暗的看著老鄧頭：
「從來沒有人，能將霍格沃茲的校長，變成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傀儡。鄧布利多，你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你越線了！」
「菲尼亞斯·布萊克將校長之位傳於阿曼多·迪佩特，而迪佩特又將校長之位傳於你。」
「這之前的每位校長，不論他們在位期間做的怎麼樣，選擇繼承人時，他們都沒有自己的私心。」
「斯萊特林將校長傳給了拉文克勞，拉文克勞又傳給了你這個格蘭芬多。」
說到這裡，盧修斯的臉上已經全是鄙夷：
「只有你，鄧布利多，你將校長的位子傳給了自己的傀儡，從格蘭芬多傳到另一個格蘭芬多，1000年了，你是第一個！這才是斯萊特林們，甚至整個魔法界都開始反對你的原因。」
「你想做什麼，你想做魔法界的無冕之王嗎？」
盧修斯的質問，說的鄧布利多啞口無言，只能發出了這一句無力的反駁。
「麥格是一位優秀的校長，她並不是我的傀儡。」
這句話無力到連鬼都騙不過。
因為霍格沃茲的幽靈都知道，現在就學校的話事人，仍然是鄧布利多。
一旁的凱爾，同樣有些沉默。
在社會進入皿煮時代以後，就不會再同意頭上多個皇帝。
每任五年，最多連任一次的規定，保證了即使在位者做的再差，他也頂多折騰這個國家十年。
但是如果這個限制被廢止了，就意味著可能出現一位指正到死的皇帝，無論他是好是壞。
這絕不是好事。
但是偏偏保守的魔法界，還是無限期連任制。
所以雖然這不是凱爾想要求的，但是他不介意對盧修斯表示一下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