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看到書信上的字跡,瞬間便坐直了。
然後慌忙將信拆開,看起了信中內容。
「娘子勿念,自滄州逃離後,現已落腳梁山泊衣食無憂……
近日王頭領與我說,你可能會被高衙內加害,便特意來信詢問。
若是無此事,就當我不曾來信,若有此事,林某定讓其血濺當場。
若娘子原意與我一同去梁山,明日可去東嶽廟內上香,屆時我自會與你分說。」
看完書信,林娘子拿過燭台,將這書信焚燒殆盡。
隨後說道:「去告訴我爹,明日我想去東嶽廟內上一炷香。」
林娘子這邊準備去東嶽廟燒香的事情且不說。
王倫一行人得知書信送出,也扮做販夫走卒,混跡在東嶽廟外。
那東嶽廟正是魯智深所掛搭的菜園子附近,林沖當日正是前往東嶽廟燒香,結識了魯智深。因此也沒讓魯智深前往,免得被相熟的人認出。
次日林娘子在其父親張教頭的陪同下前往東嶽廟燒香。
待來到東嶽廟後,林娘子東張西望,一直沒有看到心意的人兒。
直到她燒完香準備離去時,一人從他身前走過,將一封手信塞給她,順便指了一個方向。
林娘子順著望去,只見一個帶著氈笠賣蔬果的男人,可不正是她的夫君豹子頭林沖嗎?
林娘子剛想上前,便被張教頭一把抓住。
張教頭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情。
隨後,他們父女幾人,就似沒事人一般,下山返回開封府。
回到家中後,林娘子與張教頭一同拆開書信,也瞧見了林沖的計策。
「阿爹,你怎麼想?」林娘子看向自己的父親。
張教頭想了想,道:「罷了,罷了!那高衙內賊心不死,留在東京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按著林沖所言來辦了。」
接下來,張教頭便著手變賣家產。
林娘子也托人給那高衙內送去了一封書信。
收到林娘子書信後,高衙內也是興奮不已,拿到書信先是嗅了許久,一臉痴醉。
隨後才拆開書信。
但見信中說道:奴家已經無臉在東京待下去,準備舉家搬遷東明,你若有意便隨我一起去東明,如此我便從了你,若不然,便請你放棄這念頭吧。
早就因林娘子消的茶飯不香,高衙內又怎麼會拒絕,當場便應下此事,並著手準備搬家的事情。
待到約定的時間,高衙內便領著眾多扈從在東京城外候著。
直到林娘子父女幾人過來,才將她們請上馬車。
路上幾欲動手輕薄,都被張教頭喝斥。
林娘子更是開口說道:「我既然已經應下此事,自然不會騙你,待你到東明後,只需明媒正娶,將我娶回家裡就是。」
這話也將高衙內安撫住,一路上沒有再動手動腳。
待他們行至一半,來到一處密林處,林娘子透過車窗戶,看到了前面做的記號。
便道:「稍等一下,我得去方便一下。」
聽聞此話,高衙內如何能不應。
待林娘子與錦兒一同進入密林之後,忽見許多好漢自林中殺出。
車內的張教頭也抽出腰刀抵在高衙內脖子上。
一時間變故徒生。
在這裡候著的自然不是別人,而是王倫與林沖、魯智深一伙人。
魯智深本以為他們確定了林娘子有一同上梁山的想法,便趁夜殺到開封府,鬧他一個天翻地覆。
沒曾想王倫一環套一環,竟然利用林娘子將這高衙內一同騙出開封府。
這會兒沒了城內的官軍與公差們,高衙內的這些扈從不都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仇人就在眼前,林沖也將心中鬱積怒氣全部傾瀉出來。
手中的長槍如同出洞的毒龍一般,每一搠都搠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魯智深更是手持月牙禪杖,宛若人形高達一般,大殺四方。
其他扈從在王倫、杜遷、宋萬等人的砍殺下,也如同瓜菜一樣不堪一擊。
沒多久這些扈從們便盡數被砍殺。
張教頭也拖著那高衙內來到車外。
待高衙內瞧見滿地的屍體以及殺神一樣的林沖,哪裡還坐得住。
只覺得襠下一熱,濕了一褲子。
「你不能殺我,我爹爹是高太尉,殺了我,你們必死無疑。」高衙內急道。
林沖哪裡跟他廢話,抽出朴刀就走了過來。
「別……別殺我,我很有錢……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都可以,只求好漢不要殺我。」高衙內見嚇不住他,只好換一個說法。
林沖卻是沒有理會他的求饒,手起刀落,一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
卻說痴兒衙內好人妻,命斷荒林真箇淒。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曹丞相的病,沒有曹丞相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