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微微一笑，只當李易是在說玩笑話。
她隨手一揮，眼前便浮現出了一百顆晶瑩剔透的靈石。
武院靈脈的靈石，若按品質來說，只能說是下品靈石。這條靈脈，本身也就是下品靈脈。
不過，對於先天境的李易來說，根本沒有挑剔的必要。
他當即雙手抓起一把靈石，微微用力，雙手捏碎，靈石里的靈氣便是鑽入進他的體內。
而後，如法炮製。
幾乎不過是在幾十個呼吸下，一百顆靈石也就成為了粉末。
莫愁的微笑頓時僵硬住了。
她盯著李易，看了又看，「你的丹田？」
「比一般人的稍微大了些。」李易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莫愁有些愣神。
獨孤狠人見著找上門的冤大頭要醒悟過來，當即道：「不怕，咱們的莫愁長老有的是靈石。不差你這三瓜兩棗的。你還能吃窮她不成？看不人嗎？」
「很在理。此言極是。」沈老拐附和道。
哼。
莫愁冷哼一聲。
眼神如刀。
在兩個臭味相投的老人身上看了兩遍，隨後厭惡道：「若是這靈石是給你們的，我半顆也不給。不過，既然是送給李易修行用，我倒是也想看看，他一次能吸收多少靈石。」
獨孤狠人嘿嘿一笑，也不介意對方的數落。若是換位思考一下，怕是他早就暴走了。
莫愁對李易卻是極好，直接拿出了一萬顆靈石。
她指著面前璀璨的靈石堆，「老娘有的是靈石。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的肚子有多大。」
李易看著這些靈石，眼睛如貓見了老鼠一般，他衝著莫愁深深行了一禮，「前輩，多謝了。」
莫愁擺擺手，「可別逞強。要知道，靈氣吸收過多，也會撐破丹田。」
她的話音未落，李易已是開始了手中動作。
一塊塊靈石在他手裡化為塵埃齏粉，一道道靈氣被他吸入口鼻，落于丹田。
那浩瀚的丹田，總算是有了填滿的契機。
李易很激動，動作更加賣力。
「他吸收靈氣的速度，有些太快了些。」沈老拐看出了貓膩。
獨孤狠人輕聲道：「劍雷淬體，肉身已是得到了提升。先前他還在重力場裡支撐了那麼久，血肉沸騰，對靈氣的契合度達到了完美狀態。現在他就是餓了不知多久的人，能吃進多少靈氣全靠他的胃有多大。」
沈老拐微微點頭。
但在他心裡仍是帶著幾分疑惑。
先天境吸收靈氣，有快有慢。
取決於修行者的血肉之軀，還有功法強弱。
李易的血肉自不用說，能在重力場裡走出那麼多步，已是證明了他的能耐。
但這修行的功法，怕是也是不得了的。
李易修行的《無極劍經》在不知不覺中，讓他吸收靈氣的速度提升了數倍。這一切，他以為所有人都如此，因此，並未在意。
時間在莫愁的瞠目結舌中快速流逝，她見著自己拿出來的一萬顆靈石在不知不覺中化為了塵埃，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此時的李易微微抬頭，說了一句讓莫愁更加驚訝的話，「還有嗎？」
莫愁沒有說話，隨手一揮，又是一模一樣的靈石堆成小山落在了李易眼前。
李易繼續如法炮製，捏碎靈石，吸收靈氣入體。
那深不見底的丹田總算是能看清真貌，李易內視丹田，發覺自己的丹田好似真的成了一面汪洋大海，裡面充斥著凝實的靈氣。
靈氣在進入丹田裡，便是前者挨著後者，後者擠壓前者。也因此，那一縷縷靈氣在李易的丹田裡，意外地凝實，幹練。
時間繼續流逝。
莫愁的眼睛只盯著李易，完全忘了身旁萬事萬物。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眼前的靈石再度耗盡大半後，李易方才抬起頭，他的丹田注滿了靈氣，身體表面也散發著璀璨的光暈，離得遠看了，好似一座神邸一般。
但離得近看了，也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好像是……靈氣鎧甲？」沈老拐猶疑不定。
「先天境後期方才能夠凝靈氣於體表，凝結鎧甲。可攻可守。」莫愁凝視著李易，輕嘆道：「你只是先天境初期，按理說不該擁有這本事才對。」
不過，莫愁細細一想，哪家的先天境初期也不會消耗上萬顆靈石才能灌滿丹田！
早已休養妥當的夏桀衝到了李易身前，「李兄弟，可真有你的。你這能耐，讓我嘆為觀止。和你比起來，我自慚形穢，活著的勇氣都少了大半。」
李易笑了笑，「夏兄過獎了，只是運氣好。還蒙前輩和師父的厚愛，不然我也不能有這件衣服穿。」
李易能夠感知這所謂的靈氣鎧甲，好似多穿了一件外衣，不過這凝於體表的外衣極為結實。李易不知不覺冒出了一個用殺劍攻擊會有什麼後果的念頭。
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實現，便聽得獨孤狠人輕咳一聲，「咳咳。既然做好了準備，那就該嘗試破境了。你們兩個，可想放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李易搖頭。
他只要儘快突破至御空境，才能喚醒白芷。
夏桀同樣搖頭。
比他小几歲的妖孽師弟都這麼猛了，他倍感壓力。
「什麼破境？」
此時，莫愁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
方才在獨孤狠人講述破境法子時，莫愁已是御空白雲，並不知情。
李易有感於莫愁的傾囊相助，直接將方法述說出來。
當聽得李易要在沈老拐這個御空境手上來一次「切磋」後，莫愁的眼神瞬時變了，她神色冷漠，按住了李易的肩膀，「你才十六，現在先天境初期已是很好，何必這麼苛責自己？」
「要是這沈老拐手上沒輕沒重，傷了你根基，那你可就要悔恨終身了。」
沈老拐翻了個白眼。「我出手很有分寸。」
「閉嘴。」莫愁啐道，「你是什麼貨色，我很清楚。」
「還有你。」莫愁不等沈老拐回應，伸出青蔥玉手，虛空指向獨孤狠人，「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難道你為了多年抱負，就這樣不顧李易死活？」
獨孤狠人也不惱，只是緩緩道：「你好好查探李易身體就知道了。先前他在重力場裡，還未完全發揮潛質。」
夏桀在一旁立著，無人在意自己的死活，有種陪襯的感覺。
莫愁將手放在李易眉心，細細查探了片刻。陡然間，臉色巨變。
這股力量是煉化了妖王精血？
這小子，好能耐！
「你說的法子，倒可以一試。」莫愁頓時改變了主意。「不過，我還來做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