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膚色白，那些痕跡看著已經有段日子了，邊緣已經逐漸模糊，但還沒有完全消退。
陸硯南看見那些，眼神就變了，他目光牢牢攝住何晴，周身氣魄壓人，「你身上的這些痕跡哪來的？」
「陸總……」何晴受到驚嚇般，慌張地用手去揪衣服，面對陸硯南的質問，眼神也閃躲得厲害。
陸硯南控住她的手腕，同時用手捏住她的下頜，「說！哪來的？」
何晴的眼淚不斷從眼角滾下來，卻死死地咬著唇，不說一個字。
「卓新！」陸硯南冷聲道，「你留下收尾。」
「是。」卓新頷首。
陸硯南拽著何晴，一路進了電梯。
——
林宜正在套間裡吃晚飯，聽見開門聲，她回頭，「陸總？何晴？」
陸硯南沒看她，拽著何晴就進了他的房間。
砰！
房門重重摔上，甚至還傳來反鎖聲。
林宜腦子裡閃過剛才看見的畫面：陸硯南滿臉怒火，被他拽著的何晴則是衣裳凌亂，眼睛紅紅，兩人都攜了滿身酒氣回來，是何晴做錯了什麼嗎？
這個念頭剛從她腦子裡閃過，房內隱隱傳來何晴的哭聲。
林宜放下東西，走到房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何晴的聲音：「陸總……陸總……」
「脫！」陸硯南的聲線滿是怒火。
何晴的哭聲更大了。
林宜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抬手大力敲門，「陸總！」
「啊——」房內傳來何晴的驚叫，「陸總不要……陸總……」
林宜忽然就停下了敲門的動作，只覺得臉上濕濕的，她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都是成年男女了，又是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加上她剛才聽到的內容，裡面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林宜克制不住心裡的難過，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她在門外站了片刻，轉身離開了套間。
房間內，何晴脫了襯衫，整個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內衣。
陸硯南站在她面前，目光從她身上那些或深或淺的痕跡一一掃過，腦海中翻湧著那晚的激情，卻在看見何晴那張臉時，五味雜陳。
好久之後，他啞聲問：「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你？」
何晴抱著身子，泣不成聲。
算是默認了。
陸硯南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了他的外套，遞給何晴，「先把衣服穿上。」
何晴接過衣服披上，就聽陸硯南問：「你有什麼要求？」
何晴愣了一秒，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陸總……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也知道您不是故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半句，也沒有任何要求……陸總，我只求您不要開除我！」
陸硯南看著她，神色複雜：「我會對你負責任，但是你知道的，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你自己辭職吧，之後我會讓卓新去接你。」
何晴睜大眼睛，「陸總……」
他的意思是，要她做他的女人嗎？
「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繼續留在公司，但我會給你一筆補償。」
陸硯南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她的生澀和緊緻，以及第二天遺落在他睡袋上的那一抹嫣紅。吃干抹淨就不認帳這種事，他干不出來。既然已經找到人了，那該擔負起的責任，還是要擔負起來。何況那天晚上他對她並不排斥，相反還很喜歡。
奶奶年事已高，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儘快結婚。從前沒有這方面的打算，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給何晴和他一個機會也很合理。
「我願意！」何晴說，「我願意為了您，辭掉陸氏的工作。」
「好。」陸硯南點頭。
——
林宜出了茶館才發現，這裡很偏，距離市區幾十公里，來這大多都是談生意的，非富即貴，根本打不到車。
她沒地方可去，走累了就在噴泉旁邊坐了會。
「林宜？」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宜回頭，看見了陳禹。
和陳禹同行的，還有另外幾個西裝男。看見林宜，都跟著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林宜。
「姐夫。」林宜站起身，乖巧叫了一聲。
陳禹道：「你怎麼在這？」
「我跟老闆來的。」林宜如實回答。
陳禹看了一眼茶館，不確信地問道：「你老闆來這談生意？」
「嗯。」
陳禹還想再多問兩句，卓新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林宜，怎麼跑這來了？讓我一通好找。」
林宜眼圈還是紅的，「對不起總助，我出來透透氣，讓你擔心了。」
「快跟我回去吧，陸總還在等你。」卓新說。
「好。」
林宜抬腳要走，又被陳禹拉住。
「卓總助？」陳禹看看卓新，又看看林宜，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你姐說你找到工作了，難不成你是去陸氏了？」
林宜去陸氏的事情，沒有告訴陳禹，就連姐姐林靜都沒說。原因是林宜清楚陳禹的為人，怕他在外面吹牛皮的時候帶上自己。
此刻顯然是躲不過去了，林宜只得輕輕應了一聲。
陳禹便立即兩眼放光，「小宜，你好樣的啊！去了陸氏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跟我和你姐說呢？」
「我本來打算等過了實習期再說的……」
「你老闆都帶你來這談工作了，說明他看重你啊，轉正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小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我晚上回去就告訴你姐，你姐肯定高興瘋了。」說著，陳禹又看向卓新，「卓總助你好，我是W.S的陳禹，也是林宜的姐夫，請多指教。」
卓新看著塞進他手裡的名片，皺了一下眉。
林宜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
進電梯後，卓新問道：「剛才那個真的是你姐夫？」
「嗯。」林宜點頭。
卓新又道：「我沒跟他接觸過，不過我倒是聽別人說起過幾回，你姐夫這個人有些心術不正。」
這些卓新不說，林宜也知道點。
卓新話不多，也不說廢話，忽然跟她說這些，必定是有原因的。
「卓總助，您有話不妨直說。」林宜道。
卓新點點頭，「陸總最討厭心術不正的人，如果你還想在陸氏幹下去，最好和你那個姐夫劃清界限，免得被他連累。」
林宜輕輕點頭，「謝謝卓總助提醒。」
叮。
電梯門打開，陸硯南抱著何晴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