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人的注視下,官兵有序的向著山頭上挺進,果然不出大當家所料,路上一個伏兵都沒有,官兵很順利的便攻到了山頭上。
官兵都快來到牛坯山山寨了,牛坯山的山匪們才出來匆忙迎敵,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
大漢長滿絡腮鬍,手持一把長柄戰刀,領著人馬往山寨門口一戰,大喝道,
「吾乃牛坯山馬牛坯,爾等臭蟲鼠輩,安敢犯我山寨!」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距離一個山頭之遠的聶辰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到馬牛坯,聶辰不由得想到了上將潘鳳。
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王統領自然不會跟土匪多說廢話,官兵剿匪天經地義,何須與他廢話。
王統領大手一揮,身後的弓箭手,便直接張弓搭箭,一波箭雨便向著那群土匪射了過去。
這一波少說也射中了幾十號人,馬牛坯怒不可遏,揮舞著大刀便殺了過來。
「衝鋒!」
王統領大喝一聲,官兵立刻便向著牛坯山土匪發起了衝鋒。
官兵裝備精良,又豈是區區土匪可以抵擋的,雙方剛一接觸,土匪們便被砍得七零八落。
唯一可圈可點的,就只有大當家馬牛坯的個人戰鬥力了。
只見馬牛坯揮舞著大刀,殺進敵軍陣營之中,左突右殺,砍得十分激烈,沒有任何官兵是他的一合之將。
在他的帶領下,土匪們跟著他不要命的往前沖,竟然硬生生的頂住了官兵的沖勢。
就在此時,另一條路上的兩百士兵也殺了上來,見雙方已經交戰到了一起,立刻便繞過戰團,來到了土匪們的後路,將其團團包圍。
一場激戰,就這樣展開了。
看著對面山頭的戰團,聶辰嘆了口氣,說道,
「大當家,縣府軍隊戰鬥力不俗啊,不是那種整日就知道吃空餉吃喝玩樂的軍隊能比的啊。」
「那是自然,這裡畢竟是邊界,他縣太爺就是再貪污再昏庸,也不敢拿自己腦袋開玩笑。
再說了,現在天下紛爭四起,手裡有兵就是王,誰也不敢不重視兵事啊。」
「大當家,我的意思是,咱們清風寨,也得整軍備戰了。」
聶辰正色說道,
「一個區區的小縣城,軍隊都這麼訓練有素,那麼以後我們做大做強了,肯定會招惹來更強的敵人的。
而且我們靠著牛坯山來隱瞞我的消息,隱瞞殺害劉沖的消息,只是一時的。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劉家遲早會知道。
到時候被攻打的,就是我們清風寨了。
現在清風寨里,總共就三百多人,要是混吃等死沒事打打劫,那是足夠了。
可是我們現在還要挖礦,要布置陷阱,要修建寨牆,要擴建匠作房和煉鐵房,還要練兵提高土匪們的戰鬥力,這些事情,都是刻不容緩的。
以後生意要越做越大,需要的場地和設備也會越來越多,而且我們手下必須要有精兵強將,這樣保住我們的產業。
這些事情,大當家你得考慮啊。」
聶辰的一番話,聽得大當家連連點頭,一旁的翁秋蟬止不住的看向聶辰,她沒想到聶辰竟然思慮的這麼周全。
現在這個一本正經討論大事時的樣子,跟昨天親自己時候的那個浪蕩登徒子,真的是一個人嗎?
「你說的這些,也確實都是問題啊,都得解決的事情。
以前,不知道有礦,也沒你那個手藝,山寨里一直保持著這麼點人,人再多了也確實是養不起。
現在有礦了,也有鍛造武器的技術了,確實需要更多的人手了啊。」
大當家眉頭緊皺,苦苦思索著方法。
「大當家,我是這樣想的,現在山寨里這三百兄弟,上山都比較早,是正兒八經的土匪,對我們也忠心,也敢殺人。
讓他們去挖礦,太浪費了點,應該讓他們回來,給他們發兵器,發弓弩,好好訓練,同時寨牆也得換成石頭的,大當家你當過將軍,知道城牆怎麼修建易守難攻。
到時候,我再把破軍弩造出來,架在寨牆上,多少敵人來了都能射他個透心涼。」
「那礦不挖了?」
「挖,當然得挖,但是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招收勞動力嘛。
咱們山寨的地盤裡,不是有不少村莊嘛,這些百姓苦於苛捐雜稅久矣,經常吃不飽飯,還要承受土匪的劫掠,日子苦的都快過不下去了。
咱們可以讓他們的青壯勞力來挖礦,一天給十文錢,還管飯,我就不信他們不願意干。」
現在山寨里有從劉家得來的五千兩銀子,夠買很多糧食了,足夠養活那些人,基於這些考慮,聶辰才決定從外面招人。
「用村子裡的人?那他們要是泄密怎麼辦?」
大當家問道。
「簡單,告訴他們,一人泄密,全村斬首,老老實實幹活,有飯吃,有錢拿。
他們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
咱們是土匪,得拿出點兇狠的手段來。」
大當家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
「行,這樣一來,也算是造福鄉里了,能盡所能的讓一部分百姓吃上飯,我也不算辜負王爺的囑託了。」
「王爺?」
聶辰好奇的看向大當家。
大當家臉色一變,
「沒啥,我說錯話了。」
哦,看來這翁將軍曾經是跟著四王之一混的啊,而且看樣子,關係還挺好。
那為啥落草為寇了呢?
「行吧,大當家,這件事,明天就開始去辦,我們要恩威並施,讓百姓怕我們,但也打心眼裡感激我們,讓他們離不開我們,自然心就向著我們了。」
聊天的功夫,對面山頭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牛坯山的土匪們終究只是一群土匪,喝酒作樂欺負一下老百姓還行,但對上正規軍,還是差的很遠,在官兵的圍剿下,很快便死傷殆盡。
最後,大當家馬牛坯寡不敵眾,退守山寨,但官兵也很快攻進了山寨。
戰鬥在山寨里打響,他們看不見了。
「走吧,後面的沒啥可看了,這馬牛坯必死無疑了。」
大當家冷冷看了一眼對面山頭,轉身上馬,帶著眾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