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老女人
九喇嘛在進化。
不過這種姿態，和十尾的復甦完全不同。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他們收集尾獸查克拉，就像是在收集鑰匙碎片，九隻尾獸、九塊碎片，集合起來成為一把完整的鑰匙，打開囚鎖禁錮，掌握新的權限。
而九喇嘛的進化.
是以它自身為載體，吸收、獲得其它尾獸手中的權限，繼而成長到十尾「權限」應有的高度。
金色刀身上所綻放的光，漸漸吸引住所有尾獸的注意力。
它通體一如既往。
只是在其刀柄處，發生一些微小改變，八個象徵著八頭尾獸查克拉的面具上，浮現花紋，單筆勾勒、簡約形象，是貉、是貓、是烏龜、是猴子
它們皎潔乾淨的面具上，出現代表它們的徽章印記。
不僅如此，在這些面具的邊邊角角上，有一些額外的花紋，單獨一個看不出什麼，可拼湊在一起，一頭舒展九條尾巴的形象，就躍然呈現而出。
「這把刀」八尾嘟囔著，「有些奇怪啊。」
「竟然會隨著我們的力量發生改變？」
四尾點頭：「我不記得老頭子有這樣的一把神器。」
「這才不是六道仙人的寶物。」九喇嘛咧嘴一笑，「是獨屬於老夫和鳴人的東西。」
它停頓一下，輕聲說道：「更進一步的力量」
「老夫感應到了。」
鳴人附和著它的話：「我也感受到了。」
他和幾頭尾獸分別打過招呼，離開內心世界。
無限月讀世界的木葉村里。
內心世界裡，刀所發生的變化，也在「現實」里反映而出。
「這種變化？」千手柱間盯著審視，有些琢磨不透。
經歷過戰國、和不計其數的忍者交過手，可從未見過這種奇特的變化。
刀？
看上去像是武士。
可剛才他輕而易舉地解決千手扉間，就證明事實絕不會那麼簡單。
「他很強。」宇智波斑伸出手，「柱間，我們只能聯手對付他了。」
求道玉凝聚。
一顆、兩顆，他在儘自己所能，凝結出最多的數量。
千手柱間沒說話，只是把頭一點，雙手合十。
自然能力在他身軀上匯聚，眨眼之後，臉上有花紋浮現。
是他所掌握的，極為特殊的「仙人模式」。
緊接著，第二個術式施展而出。
「仙法·木遁·真數千手」。
和鳴人之前見識過的「真數千手」完全不同，規模更加宏偉，這畢竟是全盛狀態下千手柱間所施展出來的術式，而不是「穢土轉生」的那種折扣版本。
「頂上化佛」！
巨大的佛陀木像啟動，第一拳緩慢揮動出來，緊接著是第二拳
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在能看得清的幾拳之後，剩下的拳頭，就如狂風驟雨，肉眼無法捕捉，殘影一層層，撩動烈風。
盡數朝著鳴人灌去。
宇智波斑火上澆油，手一揮動，求道玉就都飛去。
悄無聲息，不似「頂上化佛」那般聲勢浩大。
但撞擊到被煙塵遮掩住、鳴人所在的那片區域，就轟然爆炸，氣流激盪，空間甚至都有些許扭曲。
波風水門站在戰場旁的樹上。
「初代的術式，還是這麼驚人。」猿飛日斬輕聲，感慨一句。
波風水門沒有應聲，擰著眉頭，右手拎著刻有「飛雷神之術」的特製苦無，左手抬手，螺旋丸轉動。
但他神情擔憂，還有幾分古怪。
不知為何
內心裡就是對這個，從另一個世界而來、存有毀滅這個世界念頭的「漩渦鳴人」反感不起來。
他不像是壞人。
攻擊聲勢浩蕩，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攻擊無縫銜接。
幾乎將這一塊地殼都摧毀。
是立於忍界頂點的兩位強者所能發動出的最強攻擊。
只不過.
一陣清風吹來，激盪起的煙塵散去，被兩人引起狂烈的風，也一下柔軟，和那股清風一陣的、一同的，飄遠離開。
露出那個金髮少年。
千手柱間瞳仁一擴，不可思議。
鳴人身上，只是衣服略有些凌亂，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就更不要說傷勢。
「頂上化佛」已是自己的最強仙術。
他甚至可以說，整個忍界都找不到能比自己這一招威力更強的術式。
竟然不起作用、沒有效果。
宇智波斑冷著一張臉。
他並不驚訝於自己兩人的攻擊幾乎沒有傷害，對此早有心裡準備，無論那個幾乎看不見的透明薄膜、那個可以消解任何東西的古怪風，還是鳴人手中其它的封印術式，都足以讓他解決這個危機。
但.
他還是驚訝了。
鳴人解決自己兩人攻擊的方法，並非之前展示出的任何手段。
是新的手段。
是熟悉的手段。
在鳴人身上，宇智波斑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波動，和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同出一源。
是.近似「十尾」的力量、擁有相同規格、但又完全不同的力量。
「你這是」宇智波斑輕聲。
鳴人舉起手中的金色的刀，叮啷啷幾道清脆撞擊響聲，微微一笑：「查克拉是一種很有趣的力量。」
「我之前問過你。」
「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
「現在想到答案了嗎？」
宇智波斑眼中神色陰晴不定。
代價？
又是這個問題。
「真是可憐。」鳴人把刀舉得更高，舉到頭頂之上，「也真是感謝你。」
宇智波斑一愣。
感謝？
這莫名其妙的
「無論再聰明的人，都會先入為主地為自己設下限界。」鳴人接著說下去，語氣輕快，「當擁有的力量，超過這種限界之後，力量就會蒙蔽雙眼。」
「讓聰明人變成蠢蛋。」
「我在感謝，在我這樣一個並不算很聰明的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笨蛋之前，就見過你們從聰明人變成笨蛋的過程。」
他見過許多人。
總隊長山本元柳齋是這樣，他的力量限制住自己，流刃若火的話不一定是錯誤的、藍染的評價也不一定是錯誤的。
藍染是這樣，他用自己預設的「死神極限」，框住了自己的眼界。
而現在.
宇智波斑也是這樣。
「你在說什麼東西。」宇智波斑皺眉，他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語氣更加凝重。
鳴人體內，靈力涌動：「聰明人不好對付。」
「但笨蛋就很好解決了。」
他停頓下來。
手中金色的刀，綻放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芒。
「卍解——」
「三惡三善，摩訶六道」。
言靈中，那兩個有些尖銳的字眼，被宇智波斑捕捉。
六道。
所以.
在得到六尾查克拉後，他也掌握了「六道之力」？但沒有外道魔像、沒有十尾的軀殼，他是怎麼掌握的.
金光覆蓋，長袍披身。
和宇智波斑的「十尾人柱力」模式截然不同。
鳴人一身金色，臉上六根「鬍鬚」，變得濃稠，成為六根金色粗線，左右對稱，代表著「六道之力」。
胸口處，也有六個「巴紋」印記。
眼中是狐狸豎瞳，紅潤到像是火焰在焚燒。
「六道之力啊。」九喇嘛在內心世界低聲，咧起嘴巴，幾分緬懷，「沒想到老夫竟也能掌握這種。」
鳴人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手。
就如螺旋丸那樣，一顆黑色的球體在他掌心凝聚。
是求道玉。
施展出這種力量後，他也同時閱讀出這個術式的原理。
是風、火、雷、土、水，以及陰陽之力，被開發到極限之後的產物。
「你竟也能掌握。」宇智波斑情緒波動極大，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影響，甚至要遠遠大於、成為「十尾人柱力」後，依舊不是鳴人對手，「你竟也能掌握！」
為了成為「十尾人柱力」，掌握「六道之力」，他謀劃了數十年，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大費干戈、勞師動眾、千辛萬苦.
可眼前這個小子，只是輕輕鬆鬆獲得九隻尾獸的力量，就能掌握
有這麼容易？
鳴人沒有回覆他的話，只是抬起頭，望向這個世界的月亮，在獲得「六道之力」，打開更深的「權限」後，他的眼睛能看到更多東西。
這個世界的月亮上，也同樣有「九勾玉輪迴眼」。
而且散發著之前他所不能捕捉到的查克拉波動。
這個世界的存在，就依賴於這顆月亮。
「查克拉是一種權限的力量。」鳴人輕聲，「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那就追溯源頭。」
「發現了嗎？」
「在你變得更強的時候，你的模樣和存在，也都變得更像六道仙人。」
宇智波斑一怔，把頭低下，觀摩身上的長袍和印記。
他不否認這點
宇智波帶土也能映照這一點，在成為十尾人柱力後，他的身體模樣也變得像六道仙人，只是他不如自己強大，所以並非那麼的相似。
可這又代表什麼？
「月之眼計劃，真的只是讓全世界的人都陷入美夢嗎？」鳴人接著說下去，「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傳說？」
「六道仙人和他母親的事。」
「六道仙人.也並非是查克拉這種力量的最終形態，在他之上，還有他母親的存在。」
宇智波斑意識到什麼，眼中神色忽明忽暗。
不.
他相信自己所經歷、所見識到的事情。
那些「記憶」不會作假。
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成果，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親手拼搏出來的。
除非有一個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可整個忍界，除了現在的、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名為「漩渦鳴人」的傢伙，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千手柱間，他有那個能力，但是沒那個腦子。
等等
還有一個人。
「絕」。
他的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名字，以及對應的，漆黑黑一團的人形模樣。
「絕」自稱是從自己意志中誕生的東西，絕對服從自己的一切念頭。
可如果他不是呢？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意志、如果他能不借用「萬花筒寫輪」和「輪迴眼」看到石碑上的內容。
那他就是除了漩渦鳴人之外，能夠影響到自己決定、做法，甚至在某些之後操控自己計劃的人。
在他思索的同時。
鳴人伸出手，甩出求道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奔向月亮。
「水門，快阻止他！」猿飛日斬扭頭，看向現在唯一有能力阻止這個「術式」的男人。
但有著和漩渦鳴人一樣金髮的波風水門，只是把頭一搖：「再等等，三代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一愣。
波風水門偏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
「我覺得這個叫鳴人的小傢伙，並不是壞人。」
在他說話間，求道玉就如打水漂一樣，跨過層層空間，撞在「月亮」之上。
轟隆一聲。
月亮上爆發巨大聲響，幾片碎裂、脫落，而後墜落砸下。
整個「月讀世界」晃動、震顫，就像要崩塌了似的，在被摧毀之前搖搖欲墜。
這個世界的影響，也投射進現實世界當中。
坐在「宇智波斑」繭上的黑絕，看一眼微微震顫的月亮，以及撲朔一下、打著閃光的九勾玉輪迴眼，臉色凝重：「就連集齊一整個世界的查克拉，宇智波斑這個傢伙也還是對付不了漩渦鳴人那個傢伙嗎？」
「真是難纏！」
「這種不是查克拉的力量.」
「算了，母親大人一定有能力解決掉的。」
他站起來，扒開宇智波斑的繭，將手伸了進去。
「母親大人，請您醒來吧。」黑絕說話間，毫不猶豫，將手掌插入宇智波斑的心臟，緊緊捏住。
而後發力。
「啪」的小小一聲。
月讀世界裡。
宇智波斑有心想要阻攔，可手中的求道玉才只是剛剛凝聚，整個人的身軀，就擰結蠕動了起來，像有一股氣流，在他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宇智波斑那個傢伙，這是怎麼了？」九喇嘛注意到。
在那個異形變化的身軀里，醞釀著一股只是稍微泄露出來，就讓他毛骨悚然的氣息。
「封印被解開了。」鳴人輕聲，語氣平靜，「九喇嘛，這是你感受到了嗎？」
「這就是我之前說的.」
「月亮之中的氣息。」
「我想，她就是六道仙人的母親。」
世界震顫、大地晃動。
月讀世界內的所有人，除了那些因執念而幻化出來的忍者們，在現實世界裡有對應形體的忍者們，都在這一瞬間，變為行屍走肉，癱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