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一切多虧了愚者
愚者先生……
大家一起看向上方——
除了羅伊。
當然。
羅伊並非不好奇克萊恩現在的表情，而是沒辦法在灰霧之上直視坐在上首座的愚者。
除非他達到序列4，有能力自如地操控窺秘之眼的開關。
但是。
他心底覺得，此時的克萊恩心情一定很複雜。
畢竟。
「世界」就是愚者。
如果愚者先生能幫上忙，他又何必在塔羅會上求助？
但在大多數人看來。
偉大的愚者先生怎麼可能幫不了忙？
區別只是。
祂對此有沒有興趣，會不會讓眷者出手。
上方的愚者低笑一聲沒有作答。
雖然克萊恩故作高深，但此刻大腦cpu是瘋狂運轉，思考著如何將這次的情況應付過去。
思索良久。
他嘆氣一聲。
「我已經向愚者先生求助，關於欲望使徒的所有信息，包括能拿下我現在敵人都是愚者先生的幫助。」
「世界」嘆氣。
羅伊在邊上，微微有些錯愕。
這……
好傢夥！
愚者先生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個叫「神秘學習會」的智囊團是吧？
他沉默了。
眾人也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愚者先生崇尚等價交換，所以「世界」未盡之意就是——
他已經沒有能力償還等價交換的代價。
這一點……
大家都很能理解。
雖然愚者先生的要求很低，只需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但日記非常難搜尋，其中更有一些令人痛斥的偽劣之作。
到此刻，日記簡直成了硬通貨，搜集一張都難度極高，不亞於搜集主材料。
「世界先生，你是一個人狩獵嗎？」
羅伊終於開口。
「有一些夥伴，但我們都不是序列5。」
準確說最高也只有序列7。
克萊恩心裡補充。
弄死惡魔犬的不是他們，他們頂多是信息的提供者、舉報員。
「欲望使徒是惡魔途徑的序列5，他們非常強大，手段很詭異、恐怖，沒達到序列5的話，恐怕很難跟他抗衡。」
「太陽」戴里克忍不住說道。
克萊恩贊同的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否則也不會在這裡求助——
最大問題是。
惡魔犬是今天才被解決的，否則他就可以找「神秘學習會」的強者們幫忙了。
再加上羅伊……
這不是十拿九穩？
現在雖然也可以找隱者先生轉達，但跟一群人商量和跟一個人單獨商量，那付出的代價可能是不太一樣的。
更何況。
讓隱者先生幫忙也不是毫無代價。
「世界先生，你能詳細描述當時的狀況嗎？」
「愚者先生，我申請跟隱者的單獨交流。」
克萊恩操控「世界」抬手。
然後。
再通過自身開口。
「可以。」
自導自演的戲劇之後，克萊恩、羅伊有了一個單獨的環境，其餘人雖然還在，但無法聽到他們之間的交流。
克萊恩嘆氣道：「今天中午發生的事，值夜者們竟然鎖定了惡魔犬的行蹤，並在中午動手殺死了那條惡魔犬。」
「中午？」
羅伊有些詫異。
黑夜教會的能力，使得他們在午夜的能力會得到增強，所以大部分時候會選擇在夜晚動手。
特別是一些強大的敵人。
這次選在中午……
耐人尋味。
不過。
仔細想想，那隻惡魔犬晝伏夜出，對它來說，白天反而是精力相對鼎盛時比較低迷的時間點。
其次就是。
這件事可能只是恰好遭遇上了。
恰好……
羅伊微微皺眉。
亞當還是008？
思索片刻，他更偏向於008。
亞當不需要直接操控局面，他只要影響操控者即可，最終目的還是給名叫「傑森」的貝利亞族人施壓，接受黃昏隱士會的交易。
刺殺尼根公爵，以此換取「深淵」牌。
此外——
黑夜教會的損失可能也不小。
羅伊想了想，說：「值夜者們有損失嗎？」
「我不清楚，因為我當時根本不敢靠近，你知道的，那兩方都有機率認出我。」
克萊恩嘆氣。
惡魔犬記得他的氣息，而值夜者內有曾經和他共事的同伴。
倫納德、戴莉。
「伱想到了什麼嗎？」
作為「愚者」，克萊恩敏銳察覺到，羅伊可能洞察到了什麼，並且聯想到了一些結果。
「我在想，這會不會是『008』的手筆，如果是這樣，幕後之人目的是什麼？」
羅伊回答道。
克萊恩微微一怔，旋即思索片刻，整理著此前的一些行跡。
比如。
真實造物主神降。
那一場中，如果沒有羅伊、神秘女王，黑夜教會和蒸汽教會可能損失慘重，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一次……
一位序列5，一位序列6。
兩者還是很強大、可怕的「罪犯途徑」，而黑夜教會鎖定敵人，並動手的時間竟然不是狀態最好的黑夜。
「他們希望黑夜教會被削弱？」
「不知道，信息太少了，我只能根據現有的情報瞎猜。」
羅伊搖頭。
克萊恩想了數秒，不得不承認，羅伊的瞎猜是有道理的。
他總是如此敏銳、智慧。
克萊恩感嘆。
隨後，他沉吟片刻說：「我應該怎麼辦？呃，不會讓你免費幫忙，我會支付報酬，前提是我有的。」
「可以，我需要占卜家途徑魔術師以上的非凡特性作為研究。」
羅伊說道。
克萊恩說道：「我目前沒有，而且一件非凡特性，超出了這次交流的報酬。」
「記著就行，你遲早會遇到他們，至於超出部分，我可以用金鎊支付。」
羅伊淡笑道。
克萊恩明白——
對方已經掌握了非凡特性的聚合定律。
真是羨慕啊！
每隔一段時間就能通過上位者得到免費的神秘學知識，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狀態。
就是負面效果太大了。
至於金鎊支付……
克萊恩認真思考了一段時間，最終搖頭：「我目前缺的不是金鎊，而是對付這名欲望使徒，要不然我可能會一直處於被獵殺的狀態。」
「在愚者先生召開會議前，已經有一位偵探遇害了，我當時就在現場。」
克萊恩補充了一句。
這麼快？
「我希望你能幫忙對付這名欲望使徒。」
「我需要考慮一下怎麼幫你。」
羅伊回答。
克萊恩點頭：「可以，等會議後我們再詳談吧。」
「好。」
兩人迅速結束了單獨交流。
正義在二人之間目光來回掃視，隨後忍不住問：「你們達成了交易嗎？」
「算是。」
「世界」低聲笑著，恢復了此前的冷漠姿態。
羅伊沒說話。
正義知道，自己沒辦法在他們身上獲得交流的具體狀況，畢竟……
他們要是肯透露就不需要單獨交流了。
不過。
要是「隱者」先生肯出手，那確實可以幫助到「世界」，畢竟「隱者」先生是一位強大的捲軸教授。
這是窺秘人途徑的序列6。
他可能是現在的塔羅會最強者——
當然。
愚者先生除外。
奧黛麗不動聲色地看向上方。
思索片刻後，她瞥了一眼「審判」。
休沒有任何動靜。
「世界先生，你能透露一些關於『欲望使徒』的能力嗎？我需要權衡一下，再決定是否參與。」
奧黛麗道。
休調整了一下坐姿——
她正是這麼想的！
只是。
考慮到自己是新人，而且只是一個序列8，所以才沒有開口說話。
克萊恩點頭，而後簡單介紹了「欲望使徒」的能力。
「他豢養的一隻惡魔犬，正在貝克蘭德進行著一場大規模刺殺，而我得到了愚者的指點才明白對方的真實身份和狀況，並參與了惡魔犬的獵殺。」
「讚美你，不屬於時代的愚者。」
說完，「世界」誠摯地向上方施禮。
愚者低聲一笑。
羅伊在底下沉默不語。
奧黛麗則是暗暗感嘆，然後決定回去後查一下最近貝克蘭德的情況，順便看看能否提供一些幫助。
她想了想，道：「我會嘗試著參與，但不保證能提供到幫助。」
「沒關係，只要能幫上忙，我事後都會給予酬勞。」
克萊恩頷首。
阿爾傑不甘沉寂，但惡魔的事發生在貝克蘭德，而他現在已經出海，提供不上任何幫助。
隨後，大家進行了一些日常的交流，還有一些材料方面的交換——
主要是阿爾傑希望羅伊能幫忙，代工製作一批捲軸。
羅伊欣然答應。
之後，塔羅會結束。
……
「哎。」
克萊恩嘆息，頗有幾分無奈。
在塔羅會上求助，必然會引發自己身份泄露，但他沒有其餘更好的辦法。
然而。
目前看來，就算羅伊肯冒著被「008」安排的風險幫助自己，恐怕也不太可能幫上太大的忙。
頂多就保護自己。
可是。
面對一個「欲望使徒」，怎麼可能做到每時每刻都在身邊提供保護？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克萊恩皺眉，然後陡然想到。
「對啊，還有艾辛格偵探，他似乎也是一個非凡者，而且在那些偵探里還是有少數一兩個非凡者的。」
此外，還有阿茲克先生。
克萊恩最近很忙，上次寫信還是在上周，過去詢問隊長的現狀。
這次……
「總感覺自己一直在麻煩阿茲克先生，但又沒提供到切實的幫助。」
克萊恩嘆氣。
然後，他又想到了另一個事。
新一批的糧食，已經通過羅伊的渠道送過來，他要去接收並請求隱者先生幫忙轉達。
忙啊！
克萊恩離開，回到了現實著手準備書信。
……
另一處。
羅伊回到現實，思索著該怎麼幫助克萊恩，換取對方有可能獲得的下一個「魔術師」非凡特性。
顯然。
最強、最方便的能力還是捲軸。
自己不用直接參與到事件中，惹來關注的機率會大大降低，但難度就在於——
他需要製作出足夠強大的捲軸。
顯然。
火焰捲軸不是首選，惡魔是岩漿、火焰魔法的大師，晉升到欲望使徒後這方面只會更加強大。
風暴、毒素才是首選。
羅伊比較有自信的是毒素。
毒素捲軸。
再配合一件毒素或者治療方面的非凡物品……
應該是穩的。
如果莉雅娜的「催眠師」特性能儘快送過來，指不准他還可以利用它和「命運之輪」牌參與進去。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羅伊有一種感覺——
克萊恩肯定會找自己求助！
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在今天，他可能昨天就直接在學習會上提出了需要幫助的請求。
羅伊的猜想很精準。
沒過一會兒工夫，他升上神秘殿堂，就察覺到了克萊恩的念叨。
星圖一閃一爍。
代表著克萊恩的紫色星點正在膨脹、縮小之間來回切換。
他觸碰那顆星點。
很快，代表克萊恩的祈求信息傳達到了神秘殿堂——
沒有得到「尊名」的克萊恩，只能用這種方式進行祈禱。
「隱者先生，我終於湊齊了給5號女士的第一批乾糧，全是一些比較耐儲存的食物，希望您能幫忙轉達。」
「另外，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垂聽和幫助。」
羅伊輕嘆一聲。
你終於？
應該是索澤終於湊齊了吧！
旋即，他手指觸碰。
克萊恩出現在殿堂之上。
他舒了口氣，往上方輕輕施禮，接著說：「偉大的隱者先生，我遇上了一位強大的敵人，希望能用搜集到的羅塞爾筆記與您交易獲取幫助。」
「你希望獲得什麼樣的幫助？」
羅伊輕笑一聲。
他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和計劃。
如果克萊恩希望他直接出手，他就表示對方沒有足夠的籌碼交易所需代價。
就算用日記也不行！
「我希望您能庇護我的思緒，讓我的想法、情緒不會被『欲望使徒』洞察。」
克萊恩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後小心地看向上方，「當然，如果在我承受範圍內的話，您能提供一些其餘幫助就更好了。」
然後，他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15頁日記。
不夠再加。
羅伊思索片刻，低笑道：「我拿日記沒有實際作用。」
「那……」
克萊恩愣了愣，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
他一時間遲疑。
隨後，他說道：「我可以用知識或其餘代價交換。」
「幫我注意一個人。」
上方的隱者開口道。
克萊恩作傾聽狀。
「達奈·諾維奇，一個序列5的星象師，如今躲藏在貝克蘭德。」
「他的信使咒語是……」
羅伊隨後微笑說，「我沒空一一關注他的手下，你需要幫我注意有誰跟他存在聯繫。」
「我會去調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