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謝爾曼？
克萊恩心底咯噔一聲。
他現在跟羅伊同樣，見不得這條途徑上的非凡者，但凡看到都要考慮一下……
自己是不是被盯上了。
眼下也是如此。
但是。
自己剛才也沒有在琢磨特莉絲的事，從神秘殿堂下來，他更多是在灰霧之上思考。
克萊恩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此刻謝爾曼既然求助到自己頭上，那肯定是有了難以解決的危機。
他迅速思考，而後來不及多想。
「去我背後，使用你的非凡能力。」
克萊恩壓低帽子。
「好的。」
謝爾曼雖然不明白克萊恩的想法，但還是依言去做。
下一刻，克萊恩陡然身子一抖，身上大衣帥氣地卸下來，衣服張開的動作正好擋住了人們看向謝爾曼的視線。
運用吸引別人注意力，完成自己所需的真正目的……
這是魔術師基本素質。
克萊恩內心自嘲。
當他收起衣服，謝爾曼已經在他身後的蒸汽地鐵走廊消失，三四人迅速追過來。
他們張望了片刻，而後看向克萊恩。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但穿著、外貌確實比較好看，我有被吸引到……」
克萊恩絮叨地說著。
當頭的一個人立即拿出了一把小刀。
「聽著，我沒空跟伱閒聊，她去哪裡了？」
「往那邊跑了，而且穿著那種鞋子，速度依舊走的非常快，所以我有印象。」
克萊恩臉色一下子變白，顫抖著指向自己身後走廊的方向。
「該死！」
他們立即沿著蒸汽地鐵的走廊追去。
等他們離開，克萊恩扶了扶帽子，迅速離開了這條蒸汽地鐵車廂之間的走廊，回到原先位置上。
到了希爾斯頓，下車後沒多久，一道身影浮現身旁。
「夏洛克先生，謝謝。」
「他們是誰？」
克萊恩看向外邊，之前那幫人看起來像是沾過血、殺過人的類型，不像是善茬。
謝爾曼說道：「他們是兩個黑幫的人，原本我也就是正常教唆，但最近出了點變化。」
「出什麼事了嗎？」
「我不是很確定，但我在東區的波列茲黨，發現了曾經卡平那邊逃走的一個非凡者，然後我就被發現了，一路被追到這邊。」
謝爾曼解釋。
波列茲黨？
克萊恩愣了愣，他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黑幫，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卡平的手下，在波列茲黨？」
他再次問了一遍。
謝爾曼點頭。
克萊恩對逃走的那個非凡者有點印象，應該是一個「仲裁者」途徑的非凡者。
仲裁者……
「我記得東區之前沒有波列茲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好像吃下了大部分屬於卡平的區域。」
謝爾曼有些疑惑不解。
克萊恩聽後愣了數秒，接著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想起來了——
羅伊！
羅伊曾經提及過這個黑幫，當時羅伊夥同一位縱火家救出了維特黨內部關押的人。
之後，維特黨跟波列茲黨火拼，最後被吞併了。
就是他們！
現在卡平的手下也被波列茲黨吞併。
一次是巧合。
兩次就未必了。
克萊恩敏銳的察覺到，在這些黑幫的幕後，恐怕還有更可怕的機密。
比如——
仲裁者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黑幫中？
甚至。
裡邊還有一位法官。
克萊恩看向謝爾曼，道：「你小心點，這些黑幫的背後可能有著一個很可怕的秘密。」
「你跟另一位先生說的一樣。」
謝爾曼笑了笑。
克萊恩愣了愣，道：「另一個先生？」
「是的，一位博學的先生，他曾勸誡我，貝克蘭德的黑幫水很深，讓我遠離。」
謝爾曼道。
克萊恩沉默。
他大概猜到是誰了。
「然後呢？」
「嗯，他曾告訴我，需要想好應該做什麼，應該要遵從本心的意志，我也是這麼回答的。」
謝爾曼展顏一笑，「我想讓這些黑幫破產、毀滅，所以不管多危險我都會去做。」
克萊恩怔了數秒。
他發現。
自己之前對謝爾曼了解還是不夠多。
這個主動希望走上魔女道路的謝爾曼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有著善良的本質。
但是。
如果不是羅伊的提醒，面對特莉絲，謝爾曼肯定早就迷失了。
一個教唆者無聲無息中的引導，絕對不是一般非凡者能抵抗的，只有提前知道、察覺才可以。
克萊恩沉吟數秒，道：「這件事起因是我們的聯合調查、行動，而且之前我就說這件事上我會幫忙，所以你不用謝我。」
「之後有需要幫助，依舊可以來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地幫你。」
謝爾曼愣了愣，然後輕輕點頭。
……
西區。
王國博物館附近。
達奈踉蹌著逃回到家中，額頭滲出了絲絲冷汗。
「好險。」
他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一陣恐懼不免充斥心頭。
差點回不來了！
「貝爾納黛，她，她竟然對那小子……」
「這傢伙是他養的嗎！」
達奈心底暗罵。
他擦去額頭冷汗，隨後抬頭，只見到一道虛幻的身影浮現眼前，登時被嚇了一跳。
然後，達奈反應過來，馬上站起來。
「侍者閣下，我有罪！」
「不是你的問題，坐下吧。」
虛幻身影沒有現身，而是用淡漠的語氣說道，「菲婭絲跟你沒有直接的接觸吧？」
「沒有，她不知道我具體住在哪裡。」
「你還是搬家吧，換一個住處，避免貝爾納黛借用命運、預言的力量找到你。」
神秘侍者淡淡說道，「這次你逃過了一劫，但下次就算有我幫忙你也未必能從貝爾納黛手中逃脫。」
達奈苦澀地點頭。
賢者。
被稱作「天使」的序列層次。
作為一個序列5，他要對上這樣的敵人，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恨不得立即離開貝克蘭德。
但是。
作為摩斯苦修會成員，他此時沒得選。
「侍者閣下，那個傢伙呢？」
「我會去查。」
虛幻身影消失。
……
「女士，今晚是什麼舞會？」
「一個小貴族的私人舞會，呵呵，你應該有一點印象，就是那天晚上坐在邊上的格萊林特。」
莉雅娜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羅伊瞭然。
格萊林特。
他背後肯定是奧黛麗。
這是來自奧黛麗的聚會邀請，呃，她該不會覺得自己和莉雅娜也是非凡者，所以可以納入結交、聚會的範圍吧？
羅伊怔了怔。
要是那樣的話，可真就……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莉雅娜。
這位女士的真實身份，連他現在也沒有徹底搞清楚，奧黛麗若真有那想法，愚者先生恐怕要坐蠟。
當然。
更大可能是。
奧黛麗只是想拓寬她的渠道。
羅伊笑了笑。
「那位先生啊，我印象深刻。」
「他是一位藥師。」
莉雅娜玩味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來自哪裡，生命學派？」
不。
是我。
羅伊心底補充。
他表面上作出驚訝的神色，表現的比較吃驚。
莉雅娜沒有多關注，而是從腰包中抓出一把瓜子，放在馬車中間的小台上。
嘎啦——
她磕著瓜子，嫻熟地吐出瓜子皮。
「結交貴族，對你找到摩斯苦修會也有幫助，這幫人現在正想方設法拉貴族下水。」
「嗯。」
羅伊也拿起一兩顆，開始「不熟練」地磕起瓜子。
莉雅娜還會教導一番。
西區的街道，他們從車上下來。
「女士，感謝你接受邀請來到我的私人聚會。」
「奧黛麗小姐到了？我注意到霍爾家族的馬車也在馬廄里。」
莉雅娜微笑著。
格萊林特點頭：「是的，今天是我的私人聚會，所以參加的都是我一些比較好的朋友。」
「太好了，我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場合，特別是一些不太長眼又沒禮貌的男士……」
莉雅娜順著吐槽。
格萊林特笑道：「最近些年，因蒂斯的一些不好風氣確實影響到了貝克蘭德。」
「不提他們。」
莉雅娜搖頭，「應你們所請，我還特別邀請了我的顧問。」
「格林，同樣感謝你能接受邀請來到我家。」
格萊林特誠摯地道謝。
羅伊禮貌地一笑，但沒說過多的客套話。
那類話……
翻來覆去，他不大喜歡。
格萊林特笑了笑，然後迎接兩人進門。
入屋後，他們首先看到兩位女士站起來——
奧黛麗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而佛爾思則有一絲詫異。
「格林先生？」
「嗯？」
在佛爾思後邊探出一個頭。
她從沙發後的冒出的一角，可以看到休大概是在拿取蛋糕。
今天的她可能穿了增高鞋，但……
還是難免被佛爾思、奧黛麗並排擋住，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出鏡。
休表現得很驚訝。
奧黛麗笑了笑，說：「我向佛爾思提及了格林先生，才知道他跟你們都認識，所以就特別邀請了他。」
「原來是這樣。」
佛爾思呆了數秒，心底略微懊惱。
她想著用格林作為一條渠道，通過他和奧黛麗、格萊林特的信息差賺取金鎊，所以一直沒介紹給奧黛麗認識。
沒想到他們自己認識了。
可惡！
又損失了一條信息渠道。
不！
可能不是一條。
佛爾思看向莉雅娜，這位女士也被邀請過來，而且跟格林關係不錯，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這麼說……
她以後可能很難在奧黛麗這邊賺到金鎊了。
自己倒是沒什麼。
有了勞倫斯先生的幫忙，她現在不缺晉升和學習會所需的知識，金鎊雖然缺，但攢一攢也是有的。
可是。
休這邊就不一樣了。
佛爾思抿了抿嘴唇，露出微笑：「女士，我叫佛爾思·沃爾，她是我怕的朋友休·迪爾查。」
「你們好，我是莉雅娜·奧德拉，沃爾小姐，你的《暴風山莊》我看過，非常不錯的一本書。」
「謝謝。」
「好了女士們，你們各有各的魅力，省下這些繁文縟節吧。」
格萊林特打斷，端過幾個酒杯放到桌上，道，「這次聚會我個人有一些問題，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提供幫助。」
大家聽後坐下。
格萊林特斟酌片刻，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此時，莉雅娜突然捂嘴笑了一聲。
氣氛頓時沉寂。
大家看過來。
她輕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想問，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呃。」
格萊林特怔了怔，道，「真是我的朋友。」
「好吧，不重要，只是我個人想到了一些好笑的過往，很抱歉打斷了你的話。」
莉雅娜禮貌地道歉。
格萊林特搖了搖頭，然後說：「我有一個朋友，奧黛麗你可能聽說過他，扎戈子爵。」
「我記得他是保守黨，不過今年似乎賣了一批田地，準備開辦一家工廠。」
奧黛麗說道。
扎戈。
羅伊繼續傾聽。
格萊林特點頭：「是的，我要說的事就跟他有關。他僱傭了一個律師團隊和一個管理團隊，結果最近遭遇了一些怪事……」
他說著扎戈身上發生的事。
當然。
其中沒提及很多細節，可能格萊林特自己都不知道，只說扎戈去找了黑夜教會。
然後，那個律師團隊被處理了，有很多人逃跑，不知所蹤。
包括那位心理醫生。
格萊林特說到最後頓了頓。
「幾位，你們是否知道哪條途徑擁有催眠、暗示的能力？」
「……」
奧黛麗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佛爾思、休則儘可能不去看她。
羅伊含笑道：「觀眾。」
奧黛麗死死控制著面部表情，然後察覺到不對，適時地在格萊林特轉頭前露出「驚訝」的表情。
「觀眾？我一直想成為觀眾！原來這條途徑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格萊林特有些意外。
然後，他轉回來。
「我是想問，如果遭遇這種能力的影響，該怎麼辨別或自救呢？畢竟我們多少都會有一些產業，萬一也被盯上……」
格萊林特不無擔憂地提道。
莉雅娜想了想，說：「低序列的暗示效果並不強大，想達到長時間的催眠，至少得達到序列6。」
「如果是普通人，想反抗序列7、序列6的能力，非常的不現實，但只是想讓自己察覺的話，你可以用寫日記或者其餘能提醒自己的方式。」
雖然效果可能不太大。
羅伊內心補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