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弗蘭克：隱者先生，救救我！
西區，一處旅館內。
馬里奇住在裡邊，聲音低沉而嘶啞，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惡意。
「我們去哪裡找？」
「隨便走，只要他還在這片區，我們就有機會遇到他。」
「遇不到就一直走？」
馬里奇低聲說著，語氣中充滿譏誚。
附著在他身上的莎倫沉默了數秒，接著說道：「馬里奇，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
「抱歉，我會克制的。」
馬里奇繼續向前。
他剛晉升沒多久，情緒還不是很穩定。
但是。
兩個怨魂在一起，更能遇上他們的目標。
……
「你覺得他會搬家？」
「很大的一種可能，即便沒有我也不虧，僅僅只是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價而已。」
羅伊笑道，「何樂而不為？」
「羅塞爾的筆記可不便宜，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它的價值比很多神奇物品都要昂貴。」
莉雅娜淡淡說道，「當然，近些年這類人比較少了。」
「那您說的是？」
「以前羅塞爾剛死沒多久，他的筆記剛被曝光出來那會兒，那時候羅塞爾的一頁筆記價值千金。」
莉雅娜坐在馬車上，表情略微唏噓，好似感嘆著歲月的無常。
「血族確實是長壽的種族。」
羅伊不禁感嘆。
莉雅娜名義上的哥哥，卡西米·奧德拉曾經就生活在羅塞爾統治時期的因蒂斯。
他之所以來到貝克蘭德，成為貝克蘭德的貴族，就是因為活的太久，害怕被鄰居察覺異常。
莉雅娜微笑說：「以你的能力，遲早也可以成為長壽者，怎麼樣，要不要給伱找一位血族的姑娘？」
「不需要，現在的我連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成家，短時間內沒有任何這方面的念頭。」
「可以，我欣賞你的堅定。」
……
次日，西區周圍，格萊林特進入了一位子爵的家中。
過了一陣子，他從裡邊出來，坐著馬車又去了下一個地方。
皇后區那邊。
奧黛麗就更簡單了。
直接找家人打聽，最近皇后區有沒有人搬家就可以。
皇后區不大。
搬家這類事，只要每天去八卦一下就能搞定。
……
回到家，羅伊得到了克萊恩遇到特莉絲的消息。
雖說行動不在今天，但克萊恩現在遇上特莉絲，可以為莎倫、馬里奇的行動打掩護。
所以。
算是歪打正著。
羅伊表達感謝之後，進入神秘殿堂，準備日常看一眼殿堂的狀況，之後就開始沉浸式地繪製捲軸。
此時，他在神秘殿堂上，聽到了一陣祈求的聲音。
不是佛爾思或者洛薇雅。
因為對方並未用上尊名，單純在頌念著「隱者」的名字，但意願非常強烈。
誰啊？
羅伊靈性延伸。
然後，他看到了一片荒寂的大海。
一望無垠的海上，有一艘頗為巨大的船隻，它在前邊航行著，而祈禱者的視角……
海上？
啥情況。
羅伊仔細尋找，而後在海面上看到了一個點。
嗯，這是一顆頭。
羅伊已經明白咋回事了。
弗蘭克。
他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嘉德麗雅綁在了繩子上，在海里泡著一路拖拽。
真是令人悲傷的故事。
羅伊忍住笑意，隨後琢磨著是否要見弗蘭克。
雖說他可以免除弗蘭克精神上的痛苦，但海水的浸泡他也無能為力——
邪神也是有極限的。
思索半響。
他將弗蘭克拉上了神秘殿堂。
弗蘭克看著四周，而後訕笑著：「感謝您，偉大的隱者先生，感謝您的垂憐，您的仁慈。」
羅伊坐在上座，低笑一聲：「看來你的研究有了成果。」
弗蘭克微微張口，最後長嘆了一聲氣。
「得益於您的幫助，成果確實有了一些，但這些人無法理解我如此具有創造力的研究。」
「呵呵。」
羅伊忍不住笑了。
創造力？
那肯定是有的，就是可能創造過頭了。
他很好奇，弗蘭克到底做了什麼，讓容忍性算是比較高的嘉德麗雅竟然忍無可忍。
「雖然我的蘑菇不小心損毀了倉庫，但它吸收了食物、水的養分後，並非浪費掉，而是化作了實實在在的蘑菇。」
「可是。」
「他們非但不能接受，反而認為我是故意破壞了倉庫，完全沒道理的，我故意破壞倉庫做什麼？」
弗蘭克一堆的牢騷。
這也不怪他。
任誰在大海里浸泡，並且被拖拽著往前走，恐怕也不會有太好的心情。
但是。
倉庫的食物全被蘑菇損壞……
在這時代算是非常可怕的災難，除非嘉德麗雅擁有其餘人的信使，聯絡他們緊急送一批食物、淡水。
要不然。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可能要被迫吃弗蘭克的蘑菇，還有蘑菇中產出的牛奶、淡水。
按照這樣的思維。
難怪他們要把弗蘭克吊海里。
民憤難平啊！
「你需要什麼幫助？」
「能不能幫我把……算了，就算您救我出去，我也必須回到船上。」
弗蘭克原本想求救，但瞬間一想，好像於事無補。
一方面。
他還是得回船上，否則沒辦法離開。
另一方面。
自己的蘑菇、研究都還在船上。
一下子走掉，損失太大，而且很難找到下一個可以接納自己的船隊。
想到這裡，弗蘭克不免輕聲一嘆。
想被人理解真難啊！
「對了，我主要是想請您幫忙告知那位女士，我這邊初步有了成果，但之後需要德魯伊的力量。」
弗蘭克道，「晉升後，我各方面的能力都能獲得增強，可以更好的培育蘑菇，研究女士的土壤。」
羅伊思索一秒。
「你可以用回憶的方式，將自己培育的過程具現出來，我會將它扭送給她。」
「如果她認可，你將獲得寄存在我這裡的非凡特性。」
這是合理的流程。
弗蘭克點頭。
沒多久，一本書浮現在桌案上，它裡邊記載著弗蘭克研究的全過程——
包含了土壤、蘑菇的培育流程。
其中還有一些理論知識和構想，以及關於下一步的計劃與猜測，內容非常詳實、豐富。
單單這一份研究材料，就價值不菲。
當然。
前提是，獲得它的人需要這份材料，而且能忍受其中瘋狂一些想法與創意。
羅伊思索片刻，道：「你可以嘗試一種主動吸收或聚集污染、毒素的蘑菇。」
「主動聚集污染、毒素？那有什麼……」
弗蘭克剛想反駁，但很快閉上了嘴巴。
他意識到。
這是有用的。
「用它來吸收毒素、污染，讓其餘蘑菇免受災難？這倒是不錯的想法，不愧是您。」
「巫術方面有這類的效果，所以，我也只是一個簡單的創想。」
羅伊淡笑道。
「這種蘑菇在那位女士所在的地方恐怕沒太大用途，但在其他地方的作用很大。」
「有很多地方，他們的土壤有毒素、污染，以至於無法種植，產出的水果都是有害的。」
「有了這類蘑菇後，就可以主動富集、吸收，緩慢但有效地淨化土壤。」
弗蘭克連連點頭。
確實應該研究……
「感謝您的提醒。」
「去吧。」
信息洪流席捲，漩渦逆轉，弗蘭克回到了現實。
然後，冰冷的海水嗆入了口中。
「救命！」
他含糊不清地大喊。
船上。
嘉德麗雅看著他這邊。
「希斯，把他拉上來。」
「今天才一個小時，以他的體魄撐得住，而且他的蘑菇剛把甲板給撐壞了，大家還在搶修，現在……」
「拉上來，我有事問他。」
嘉德麗雅平靜地說道。
希斯聳聳肩，只好吩咐手下，讓他們合力將人拉上來。
弗蘭克連連咳嗽，吐出了好幾口水。
嘉德麗雅靜靜地轉身。
「跟我來。」
弗蘭克訕笑著跟上。
到了房間內，嘉德麗雅說道：「你剛才又見到了那位偉大存在？」
「是的船長。」
弗蘭克沒敢說謊——
嘉德麗雅既然問起來，就表明她已經有充分的證據，說謊、隱瞞沒有什麼用，反而可能要進入海里繼續清醒。
與其如此……
不如老實點。
「你找的祂，還是祂有事讓你去做？」
「我跟另一位有一樁交易，報酬是一件序列5的德魯伊非凡特性，我希望能預支。」
弗蘭克老實地回答。
然後，他小心地看向嘉德麗雅：「船長，我之前請你幫忙搜集輔助材料，您應該有注意搜集吧？」
序列5。
嘉德麗雅沉默。
之前弗蘭克有提及，希望她能幫忙搜集一些材料，她當時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幫忙搜尋了。
原來……
那些是序列5的輔助材料。
嘉德麗雅輕輕點頭。
「有。」
她想了想，說，「蘑菇是交易的內容？你之前對蘑菇可不感興趣。」
之前的弗蘭克，研究的全是小麥、稻穀和動物的雜交。
她原以為那些已經很炸裂了。
直到最近弗蘭克開始研究蘑菇……
而且。
他的蘑菇研究，隨著離成功越來越近，展現出的特性也越來越強。
生存力強。
無論是怎樣的環境都能生存，甚至他們去破壞根須，那些蘑菇的菌根還很難毀滅。
這種蘑菇有著明顯的指向性。
如果是正常的弗蘭克，絕對不會去研究它們——
巨龍和蘑菇的雜交，都比它們更能引起弗蘭克的研究興趣。
弗蘭克想了想。
這應該不在保密的範疇……
他點點頭。
「是的，但具體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船長，否則您不把我泡海里，我可能也要面臨那位的懲罰。」
「無妨。」
嘉德麗雅搖頭。
她只是想確認，那些蘑菇是否是為了滿足偉大存在的需求，而不是想詢問到底什麼樣的交易。
其實。
除了蘑菇本身比較炸裂外……
研究這些，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
至少弗蘭克沒有再研究牛和小麥，或者雞和麥子等炸裂的創想。
蘑菇的話。
她想了想，說：「等到達下一個補給點，我會給你單獨準備一條船。」
「您要趕我走？」
弗蘭克愣了愣。
嘉德麗雅冷笑：「離開未來號，你還有其餘去處嗎？還是你想回法庭？」
「不，我沒有那想法，所以船長，您千萬不能趕我走。」
弗蘭克嘿嘿笑著。
嘉德麗雅嘆氣道：「你的蘑菇生命力太強了，如果繼續在未來號培養，我們這艘船遲早要傾覆，所以我打算給你分出去。」
「第二艘船，我也會給你配備船員、水手，基本配置都是一樣的，就是相當於我們海盜團擴編。」
一番解釋後，弗蘭克明白了。
自己「升職」了。
現在是大副，分離出去後，相當於擁有了自己的船隻，雖然人少一些，但也比大副要高一些。
另外。
在自己船上，那還不是想怎麼做就怎麼……
「我會讓希斯去當你的船長，如果你隨意亂來，我會真的把你驅逐出我的團隊。」
嘉德麗雅嚴肅地說道。
弗蘭克頓時僵硬。
自己不是船長？
「有問題嗎？」
「不，沒有問題。」
弗蘭克哪敢有意見。
嘉德麗雅輕輕點頭：「那就這樣，但目前還有個問題，你吃不吃蘑菇無所謂，但你不能強迫無法承受的大家去吃。」
她看向弗蘭克。
「事是你惹出來的，同樣需要你去解決。」
「呃，我用蘑菇淨化水可以嗎？」
「……」
嘉德麗雅沉默。
數秒後，她說道：「如果實在沒辦法，也是可以的，但食物方面呢？」
「我會請求別人幫助，這件事我來解決。」
弗蘭克大手一揮，極度自信。
咱有人脈！
區區糧食，解決掉不就完了？
「很好。」
嘉德麗雅頷首，「有能力自己解決，其餘人就不會有什麼意見，這對你以後掌管一個船或者某個勢力有幫助。」
弗蘭克怔了怔。
嘉德麗雅繼續說道：「弗蘭克，遇上正在復甦的偉大存在是你的機會，不要像過去一樣渾渾噩噩了。」
「謝謝你，船長，我會記住的。」
弗蘭克認真地回答——
即便他不認為過去，自己有多「渾渾噩噩」，但嘉德麗雅的意思是好的。
嘉德麗雅點頭。
「儘快解決，我會把你的承諾告知大家，最晚明天或後天，我希望能看到足夠的食物，不是蘑菇的那種。」
「會的。」
弗蘭克認真地承諾。
他回去就找隱者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