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原本不打算理會裴安竹的。
在他看來,裴安竹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就算她實力強,一招秒殺了藍三,可一旦她知道自己的朋友遇到危險,一定會去先救人。
所以,他也在等,等兩位紫邊長老成功召喚秘密武器,將裴安竹引走。
可沒想到,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他的來歷居然就被這個丫頭看清楚了,她不僅認出了他所用的陣法,還報出了五陣派的名字。
甚至,她知道天劍宗、萬法閣、玄機門這些名門正派的大宗門。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同樣是從修真大陸過來的。
於是,這位大人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裴安竹,然後開口道:
「青竹仙君,我想起來了,玄機門近幾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弟子,十世功德身,我在修真界,曾經聽聞過你的大名。」
「原以為,只不過是名門正派弄出來的噱頭,卻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能耐。」
裴安竹聽了這話,挑了挑眉。
她從五陣派這位「大人」說的這番話里,抓住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他曾經聽說過她。
要知道,裴安竹在修真界的時候,為什麼被稱為是玄機門難得一見的天才,那是因為她不過百歲,修為已經是渡劫期,半步飛升之境。
如果這個邪修聽說過她的名字,那就證明他和她差不多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換句話說,他穿越的時間很短。
像舒雲真人,他是玄機門的師兄,但他跟裴安竹雖然屬於同門,可兩人卻從沒見過,舒雲真人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時候,裴安竹還沒有降生。
可這邪修卻知道裴安竹的存在,那麼根據兩個世界不同的時間流速,裴安竹初步估計,這個邪修應該是最近兩百年才穿越過來的。
他穿來的時候,大妖的詛咒已經過去,玄門沒落。
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可乘之機。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師門弄出來的噱頭,而你這個五陣派的餘孽,註定也會死在我的手上。」裴安竹說著,立馬發動了攻擊。
面對邪修,她從不留任何情面,她也不會囉囉嗦嗦,給人留下反擊的餘地。
邪修有幾分本事,他的修為目測是元嬰初期。
但是他發揮不出元嬰期的實力,裴安竹猜測,應該是他昔日在修真大陸,與名門正派對戰的時候,受了重傷,再加上被正道人士圍剿,所以一直沒有好好修養過。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擺脫了正道人士的追捕,可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不足以讓他很快痊癒。
所以,他只能繼續搞這種邪門歪道的手段,掠奪別人的氣運和壽數,來彌補自己。
本來他的計劃很成功,都兩百年了,他暗中發展了不少自己的信徒和擁護者,用了不同的手段來為自己掠奪氣運,但沒想到,最近這兩年,裴安竹來了。
她被雷劈到這個世界,一下子就把他兩百多年的計劃,挨個兒掀翻了。
如今更是找到了他的老巢。
想到這裡,邪修的臉上滿是猙獰,開口道:
「你們玄機門,非要跟我過不去嗎?我們五陣派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之前在修真大陸的時候,就是你們那群神棍靠著掐算,找到了我的同門,一個個全都殺了。」
「我都躲到另一個世界了,為什麼你們還是不放過我?偏要派你這個天才來對付我?」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裴安竹說道,「玄機門與你並無私仇,純屬你們五陣派害人太多,自己找死!」
「都是狗屁!我們五陣派在自己的地盤上好好修煉,無非是修煉方式與你們不同罷了,你們卻要喊打喊殺,難道非要用你們名門正派的功法才算是修煉嗎?」邪修憤怒。
「那你猜猜,為什麼我們叫名門正派,你們叫邪門歪道?」裴安竹翻了個白眼,「你我之間,不僅是功法的不同,還有對蒼生、對百姓、對天下的守護信念也不同,我們所學,是為了濟世救人,你們修煉的,是用別人的性命來提升自己,這能一樣?」
這種邪修,甚至還比不上魔修呢。
魔修雖然大多數都是壞的,但也不是沒有好的魔修,人家修魔,不沾人命,那才叫真正的修煉方式不同。
而五陣派這個人,純屬狡辯。
不過是仗著裴安竹年輕,想用一些歪道理,忽悠她罷了。
可是他不知道,裴安竹信念堅定,道心穩固,一心一意修功德,沒有任何歪理能干擾到她的心境,所以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裴安竹的攻擊沒有停止,那個邪修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他修為低一籌,而且身受重傷,但是他會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陣法、咒語、符籙,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存了多少。
他不跟裴安竹正面打,而是拖延時間,就等著沈悅然那邊出問題,把裴安竹引走。
裴安竹本來一開始還不耐煩,可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出了端倪,這個邪修打來打去、躲來躲去,可始終都沒有離開這張床的範圍。
這張床是邪修力量的來源,他必須靠床上的五個陣法,源源不斷的從別處汲取力量,才能維持他如今的修為。
想到這裡,裴安竹微微勾起嘴角,緩緩笑了。
她懶得跟這邪修掰扯,直接先把人打服了,什麼事兒都能問出來,於是她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隕鐵刀。
隕鐵一出,所向披靡。
她一刀橫掃過去,帶著化神期大能的全力一擊,卻對那邪修做了個假動作,讓他誤以為她是要殺他,可實際上等他躲開之後,那一刀全部砍在了那張床上。
只要把床毀了,五個陣法被破,那麼這邪修就失去了力量來源。
到時候再對付他,也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事。
轟隆一聲,裴安竹這一刀,成功砍中了那張床,可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以至於她這一刀偏了三分。
原本一刀能毀掉五個陣法的,如今卻還留了兩個,就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搖晃。
同一時間,裴安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氣。
這股妖氣比起之前水澤村的黑熊,比起雪域高原上的銀狼,要強大許多,銀狼已經算是少有的金丹期強大妖獸了,而這股妖氣,起碼在元嬰巔峰期。
裴安竹頓時臉色一變。
邪修看到她這樣子,不由得桀桀地笑了起來:
「青竹仙君,做個選擇吧,是殺了我,還是去救你的朋友?」
「我雖然修為不如你,但自詡還有幾分逃命的本事,否則也不可能再你們正道的圍捕下逃出生天,你要殺我,可不是短時間的事。」
「但你那個朋友可就不一定了,她是個凡人,雖然學了些本事,但尚未踏入修仙一途,面對我的妖寵,可就危險了。」
***
沈悅然此時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妙。
她手裡的符籙所剩不多,所以每一張都要用在關鍵地方,被藍五帶人圍堵之後,她除了仗著自己有護身符,用自己的身體硬抗之外,沒有再消耗符籙。
本來她只想突圍,破壞紫二和紫三的召喚陣法,但是沒想到,島上的黑袍人太多了。
在她保留符籙的前提下,她根本無法抵擋這一波又一波的人。
而符籙,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的攻擊手段。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悅然眼睜睜看著紫二和紫三的陣法越來越完整,雖然那兩個人消耗了太多的法力,看起來很是虛弱,但她的預感卻不怎麼好。
她似乎覺得,這空氣中有一股看不見的氣息,正在逐漸瀰漫,充滿了壓迫力。
沈悅然不知道這股壓迫力是什麼。
卻見蹲在她肩頭的小狐狸,突然間渾身炸毛,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妖氣!是大妖!」
「什麼樣的大妖?水澤村熊妖那樣的?」沈悅然頓時也嚴肅起來。
「呸,那狗屁熊妖,還不如我呢,但是我在今天這個大妖面前,只配稱得上一句廢物小點心!」小狐狸很有自知之明,「它還沒出現,妖氣就這麼強大,應該是實力非常強的大妖,擱千年前,高低也是個妖王級別!」
「這就是他們說的秘密武器?不是什麼刀劍,而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大妖?」沈悅然口中喃喃,已經明白了。
此時此刻,她不再顧及符籙不夠用,她只覺得不能再讓紫二和紫三繼續下去了。
真要是把那個大妖召喚出來,先不提她這邊擋不擋得住,萬一耽誤了裴安竹的事,那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沈悅然不再猶豫,一改之前保守的打法,直接符籙開道。
她用爆炸符往人群里扔,紅橙黃這三隊都還是肉體凡胎,抵不過爆炸符,青綠二隊雖然是修士,但是修為低,也抵不過裴安竹畫的符。
所以,在沈悅然不計後果用符籙的情況下,這群人沒有人再敢擋著她。
她一路所向披靡,直接來到了紫二和紫三跟前。
而這個時候,她身上的攻擊性符籙用光了,只剩下一些輔助性符籙,比如御風符、加速符之類,以及一堆防禦性法器。
紫二和紫三布置的陣法是個圓,他們已經在完成最後一筆。
沈悅然立馬沖了過去,沒有攻擊性符籙,她就用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朝著他們撞過去,但是沒想到,紫三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過來攔著她,給紫二騰出了完成陣法的時間。
最後一筆畫完,陣法成型。
突然間,島上狂風大作,四周原本堆放的垃圾,被火燒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都被狂風卷了起來,吹向四面八方。
很多人被這股風吹得站都站不穩,尤其是那些修為不夠的黑袍人,袍子被風吹跑了,露出了裡面穿的常服,看起來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
很難想像,他們居然會被那個邪修洗腦,做出種種罪惡之事。
沈悅然也不太能站得穩,但好在她有馭風符,能一定程度上操控和駕馭這陣風,所以她短時間內,能保證自己平安無事。
紫二和紫三就不行了,他們雖然有修為,但是因為布陣消耗了太多,現在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身體裡的靈氣耗盡,此時此刻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而且,他們還是年紀比較大的普通人,體力不行。
沈悅然穩住身形,四處打量,想知道那所謂的大妖從什麼地方出現,可是還沒等她看出個名堂,便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她腳下的土地在搖晃,地面很快裂開一道道縫隙,由遠及近,然後匯集在那個陣法的中間,一個巨大的腦袋,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這就是小狐狸說的大妖。
隨著它抖落身上的泥土,眾人也開始看清楚它的全貌,那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它的身體很粗,直徑起碼有五十厘米,長度約莫有上百米。
整個蛇頭頂開島上的土,從土裡鑽出來,逐漸露出它的身體,蛇尾盤著,一圈一圈,堆積起來,像是一座小山一樣,龐然大物,給足了壓迫感。
這巨蟒出現的第一時間,便張開血盆大口,紅信子吐出來,從左往右一掃,便將它附近的那些人,全部都吞進了肚子裡。
其中就包括了紫二和紫三,他們倆是距離陣法最近的。
其次是沈悅然,可她有小狐狸提醒,在紅信子吐出來的那一瞬間,便施展御風訣和加速符,逃離了巨蟒的攻擊範圍。
只是,那些先前因為沒站穩,而東倒西歪的黑袍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蟒蛇出擊,身體在地上摩挲遊走,將地上那些人一個不落的全都吞了下去,它像一個巨大的貪食蛇,但凡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而唯一能逃開的就是藍五。
他距離蟒蛇本就有一定距離,危險來臨時,他又推了幾個人擋在自己的身前,所以躲開了這一劫,然後他朝著沈悅然跑去。
他想的是,如果真的被蟒蛇追上了,他還能拿沈悅然擋住。
可誰曾想,蟒蛇吞掉了其他人之後,便沒有再追擊了,它那雙燈籠似的眼睛盯著藍五許久,才開口道:
「你身上有主人的氣息,我不吃你。」
隨後,它又看向沈悅然,開口道:
「我的目標是你。」
小狐狸都已經能修煉的口出人言了,這蟒蛇大妖會說話也不奇怪,但是沈悅然聽著它的話,當即翻了個白眼:
「呵呵,真是給我逗笑了,他身上有你主人的氣息,那其他人沒有嗎?被你吞進去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你主人的走狗!也沒見你放過他們呀,裝什麼裝呢?」
藍五嚇得瑟瑟發抖,他都快給沈悅然跪下了。
此時此刻,他也不在乎什麼敵對了,那蟒蛇連紫二紫三都吃了,他算什麼啊,人家蟒蛇好不容易開口說不吃他了,結果沈悅然在這裡開嘲諷、拉仇恨。
萬一那蟒蛇真的一視同仁,把他給吞了,那他不就沒命了嗎?
蟒蛇眼神冰冷,對沈悅然的話並不生氣,只是解釋道:
「我好好的在地底下沉睡修養,他們貿然喚醒我,那當然需要付出代價,正好我飢餓許久,自然是要吃一些食物,來填補我空虛的胃。」
「我吃的差不多了,自然可以放過他,至於你,正好,我肚子裡還給你留了個位置。」
這蟒蛇並不把沈悅然放在眼裡,它高高的揚起蛇頭,做出一個進攻的姿勢,然後一個猛衝,便朝著沈悅然攻了過去。
進攻的時候,它嘴巴張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沈悅然吞噬。
在它看來,一個小小的沒有修為的人類,怎麼可能躲得過它的攻擊?不過是下一秒就要淪為它的口糧罷了。
沈悅然緊張極了,她咽了咽口水,死死的盯著蛇頭。
她的爆炸符御火符已經沒有了,無法攻擊,只能逃避,她冷靜下來,牢記裴安竹以前教她的符籙使用方法,將時間算到極致。
在蛇頭即將吞下她的那一瞬間,御風符配上加速符,閃避,躲開了這一擊。
蟒蛇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有點本事,一個沒有修為的人類,光靠符籙,居然能躲開我的攻擊,不過接下來,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話音落下,蟒蛇再度攻擊,和沈悅然纏鬥起來。
***
同一時間,裴安竹正在跟那個邪修對峙。
面對邪修留給她的選擇題,是去救人,還是留下來殺人,裴安竹有自己的想法。
裴安竹這輩子最討厭被威脅,她眼神冰冷:
「殺了你再去救她,一樣來得及!」
她的目的是速戰速決,弄死了這個邪修,再去救沈悅然,只要速度夠快,沈悅然就不會有事,以她對自己那一堆法器的推算,沈悅然還能撐五分鐘。
而五分鐘,她一個化神期打一個受了傷的元嬰期邪修,足夠了!
裴安竹堅定信念,毫不動搖地再對邪修發動了攻擊。
這回輪到邪修臉色變了。
他沒想到裴安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沒想著去救她的朋友,反而還是執著的想殺他,甚至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
裴安竹第二刀下來,剩下的兩個陣法也被劈壞。
至此,邪修想要利用陣法奪取氣運和壽數,為自己療傷,增加修為的計劃,徹底被破壞,那些源源不斷傳進來的能量被掐斷,他失去了供給來源。
這一刻,邪修比之前還要弱了一些。
裴安竹再次攻擊。
這邪修跟其他本土的妖魔鬼怪不一樣,他的身上應該也有類似儲物戒之類的道具,甚至空間還不算小,裡面裝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不正面打,但是一邊躲一邊防禦,儲物袋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扔。
什麼能影響修士內息的魔草,能讓修士神志不清的毒花,能抵擋化神期攻擊的法衣,能對修士造成干擾的幻境陣盤……
不管是有用的沒用的,不管是正常的還是邪門的,反正一股腦往外扔。
裴安竹雖說修為高,但是這些小把戲也的確給她造成了一些困擾,尤其是一些專門針對高階修士的毒花毒草,她都必須要費盡心思去躲避。
因為這裡不是修真界,就算她精通煉藥,可是這個世界找不到解藥的原材料,如果她真的被影響,那對後續的戰鬥不利。
三分鐘過去,那個邪修儲物袋裡的東西似乎還沒有扔完。
而這,已經是裴安竹預設的極限。
她本打算在三分鐘之內結束戰鬥,殺了邪修,然後趕到沈悅然那邊,在沈悅然的護身法器撐不住之前救下對方。
可沒想到,這邪修的道具也太多了,很是棘手。
但裴安竹沒有慌亂,她明顯看到,對方往外掏法器的頻率變慢了,而且對方使用法器時,從之前的果斷,變得猶豫不決。
裴安竹立刻就知道,應該是對方也沒有多少壓箱底的東西了。
如果全部用完了,那可就真的沒有底牌了。
「青竹仙君,枉你自詡為正道人士,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朋友,葬身於妖獸之口嗎?」邪修怒喝一聲,往外扔出個東西。
這一招是他的障眼法,聲東擊西,他利用裴安竹去躲避這個法器的一瞬間,轉身就跑,他不打算耗下去了,他打不過。
只有逃走了,他藏起來讓裴安竹找不到,他才能另外找機會。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裴安竹怎麼會放他走?
她這次壓根就沒想躲,要殺了邪修的同時,還得留著足夠的時間去救沈悅然,那就只能賭上她自己。
這一次,她賭贏了。
邪修這次拋出來的法器不過是普通的迷霧粉,遮擋視線用的,根本不帶毒性,對裴安竹這類高階修士根本不起作用。
就算遮擋了視線,裴安竹也還是能用神識鎖定對方。
她毫不猶豫的穿過迷霧粉,一刀朝著邪修砍了過去,頓時就把邪修砍成了兩半。
「啊——」只聽得慘叫一聲,邪修的屍體從半空中墜落。
但這還沒完。
修仙界殺人,若是不能滅其靈魂,那對方就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畢竟靈魂逃了,他還能奪舍,還能用其他的邪術復生,所以裴安竹立刻施展了鎮魂術,將那邪修的神魂給困住,第一時間滅掉。
等迷霧粉的煙塵散去,裴安竹看著眼前因為打鬥而毀掉的島嶼,已經不見邪修的蹤影。
砍成兩半的屍體還在地上躺著,而靈魂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
這麼容易就滅了?
裴安竹放開神識感知了一下,確實沒有發現邪修的任何蹤跡,不管對方是被她滅了也好,還是用什麼不為人知的方法逃跑了也好,總之已經不在這裡了。
她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裴安竹放開神識查看了沈悅然那邊的情況——
此時沈悅然已經被壓榨到極限了,身上的御風符和加速符都已經耗盡,縛靈索對蟒蛇無法造成任何傷害,能抵擋三次攻擊的護身符也已經破碎。
如今她身上,只剩一個八卦盤,可以勉強抵擋片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