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冥知道,既然李一方已經順利地和沈雲建立起了聯繫,那麼自己所傳遞的消息想必也已成功送達。
也是因為昨日收到了李一方的消息,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鼓動夜羅剎火燒糧草?
他本來還在擔心那個女人會不會受欺負,沒想到她倒是在塔塔部落混得風生水起!
想不到當初兩人在北涼城時為了爭搶糧食而設計的機關,此時竟搖身一變,倒成為了針對南疆敵軍所布下的致命陷阱!
這個女人真是好聰明!
只不過,如今大軍糧食緊缺,原本的軍糧還在北涼城,現在只能加快這場進攻的速度,速戰速決,減少糧食的消耗!
此時此刻,那塔塔部落或許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大肆地歡慶著,兩軍交戰最忌諱的就是輕敵!!
但那個自以為是的夜羅剎又哪裡會知道,他費盡力氣、興師動眾燒掉的不過是一袋袋毫無價值的砂石罷了!
想到這裡,墨司冥那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然而對那女人的思念之情卻愈發濃烈起來。
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分別前的那一晚,兩人還纏綿悱惻……
……
塔塔部落
夜羅剎的夜宴在牙帳那片空曠之地上盛大開場,四周環繞著一排排錯落有致的紅色紗帳。
這些紗帳在夜風的吹拂下,宛如熊熊燃燒的赤焰一般,獵獵作響,仿佛要衝破黑暗的束縛,照亮整個夜空。
此時此刻,人們正沉浸在一片歡慶之中,因為他們剛剛得知了大玥軍糧草盡毀這一令人振奮的消息。
離野想到夜裡他躲在糧倉旁看到那數萬石糧食被大火熊熊燃燒他就萬分解氣,此刻再看沈雲,好像也愈發順眼了!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胡姬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來。
只見她身姿綽約,步態優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們的心弦之上。
來到高台前,這位胡姬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率先開始舞動起來。
她身上穿著一條赤紅的露臍舞裙,裙子的上身設計得極為緊窄,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那起伏有致的豐滿曲線。
纖細的腰肢若隱若現,裙帶則如流水般低垂而下,長長的曲裾拖曳至地面,更增添了一份飄逸和靈動之感。
當她舞動起來時,腰間的環佩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與那輕盈而又熱烈的舞步相互呼應。
宴席中的歡呼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面對如此迷人的尤物,眾人的心早已被她勾走,無法自拔。
終於,一曲舞罷,但不少觀者的眼神仍然停留在她剛才熱切舞動的身影上,久久不能回神。
甚至有些人的呼吸也變得濁重起來,似乎還陶醉在那美妙絕倫的舞蹈之中。
酒不醉人人自醉。
「啪啪啪啪——」
夜羅剎率先鼓起了掌。
塔塔部落很久沒有收到這樣的好消息了,沒有了糧草的大玥軍就等於沒了爪牙的老虎,任你再兇猛也如囚中猛獸。
再說自己的十萬南疆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勇猛善戰的勇士。
有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作為後盾,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墨司冥就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大玥去,再也不敢輕易來犯。
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真的幫自己,想到這裡,他悠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夫人覺得這舞蹈怎麼樣……」
沈雲微微一笑,顧自給自己斟了一杯油茶。
草原人待客之茶,用羊奶熬製,上面撒了噴香的炒米和一層濃郁的酥油。奶香微咸,茶味清澀,但她卻一直喝不慣,只要多喝一點就噁心想吐。
她放下茶碗,淡淡回道:「自是極好的!」
最少雖然誇讚著可是,此刻她羊奶酒,可沈雲心裡卻想到了令一件事!
昨日在地牢那「棠爺」給了她一張字條,當時她藉故跌倒,其實就是為了接近那「棠爺」!
沒想到當時他真的塞給了自己一張字條,上面的內容簡直讓她不敢相信!
那是墨司冥的字跡,只寫著「三日後強攻塔塔,想你!」
這個男人……真是惡劣至極!
他、他……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棠爺」肯定是他的手下,或者是虎騎營的某個將軍,既然冒著生命危險前來送信的內容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才是!
可是這短短九個字,前面幾個還能說的過去,後面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墨司冥自然不是拿這麼重要的事開玩笑的人,況且,能身負重任前來的人肯定是他極為重要和相信的人!
而且,這兩個字,那個「棠爺」肯定看見了,想到這,沈雲一陣臉紅!
去祈福的前一晚,自己確實動用了一點點美人計,但那也僅僅是為了麻痹那輕狂的大男人!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娶她折磨她,現在自己被俘,為何還如此大費周章?
如今,回憶起點點滴滴,沈雲愈發懷疑,那男人,莫不是愛上自己了吧!
想到這沈雲嚇得趕緊搖搖頭,不行,她不要做男人的附屬品,況且墨司冥是王爺,日後少不了三妻四妾,那大玥還有個表妹等著他呢……
看著沈雲一會臉紅一會皺眉搖頭頭,夜羅剎不明所以,只能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沈雲看了一眼夜羅剎邪魅的笑容,趕緊收起了笑容,隨便應付了一句:「我有點不慎酒力,可能有點醉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勇士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匆匆走了過來,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說道:「殿下,龜孫伺求見!」
夜羅剎聽聞此言,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面露疑惑之色問道:「哪個龜孫伺?賦文川那小子不是已經被墨司冥給抓走了嗎?怎麼還有個龜孫伺?」
聽到這話,一眾勇士和元老譏諷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勇士趕忙解釋道:「回殿下,是賦綾王……」
聽到這裡,夜羅剎才如夢初醒,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然後端起身旁案几上的一碗馬奶酒,仰頭一飲而盡,豪爽之氣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