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姬眼神一冷,她沒想到夜哥哥會這麼快找到這裡,她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想到那女子即將淪為萬千胡夫身下的玩物,遭受無盡的凌辱,她的心頭便莫名地暢快!
今日就算死,也值了!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石婢眼見形勢不妙,突然扯開嗓子大聲叫道:「大王子,我知道沈郡主現在何處,請您高抬貴手,饒過聖女一命……」
聖女?王子?
於大瞪大眼睛,這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南疆一共也就兩個王子,除了消失的大王子,二王子也就是夜羅剎。
夜羅剎他是認識的,至於大王子?異瞳?
越想越震驚,這打鐵匠不會就是南疆消失的大王子吧?
現在大玥和南疆局勢嚴峻,這大王子若是也和夜羅剎是一夥的那形式更不容樂觀了,想到這於大往後退一步。
這邊,蕭令山聞聽此言,手中的動作驟然一頓,隨即快速轉過頭來,目光如同兩道閃電般直直地射向石婢:「快說!她究竟在什麼地方?」
石婢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滑落,但她仍然強忍著劇痛,艱難地開口說道:「那女人……她被我們賣給了胡夫……」
胡夫是南疆專門做對外人口買賣,娼伶人口買賣人交易的人。
聞聽此言,蕭令山的眸光霎時轉為凌厲,仿佛寒刃出鞘,他一字一頓,牙縫間擠出憤恨:「你們,竟膽敢將她販給胡虜!此等惡行,罄竹難書!」
言罷,他猛地抽出腰間長劍,劍尖顫動,直指面前顫抖不已的石婢,語氣中不容置疑:「領我前去尋那胡商,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於大尚沉浸在驚愕之中,思緒未及理清,便見那綠衣女子在鐵匠的挾制下步至馬前,她表面上若無其事,一隻手卻悄無聲息地探向馬腹之下,那裡鼓鼓囊囊,似藏著什麼秘密。
那鐵匠在另一邊視線受阻自然看不見,但是站在後面的於大卻看得清清楚楚!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於大的雙目猛然一沉,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扯開嗓子大喊一聲:「小心!」
隨後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蕭令山猛撲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於大剛剛撲倒蕭令山的瞬間,只聽得一陣嗡嗡聲驟然響起。
下一秒,數以萬計的蟲子仿佛決堤的洪水般從那個鼓鼓的包裹中洶湧而出,鋪天蓋地地向四周飛去。
蟲群如烏雲壓境,瞬間遮蔽了日光,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密集恐懼。
那些蟲子帶著猙獰的色澤,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發出窸窸窣窣的可怕聲響。
蕭令山被於大猛然撲倒,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蟲群的正面衝擊,但蟲潮洶湧,已有幾隻蟲子落在了他的衣角,迅速啃噬著布料,發出細微卻刺耳的聲響。
只見於大毫不猶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衫,然後將其點燃。
火焰一瞬間熊熊燃燒起來,於大手持著衣服做成的火繩,義無反顧地朝著洶湧而來的蟲群猛撲過去。
之前,沈將軍曾經成功地使用火來控制那些被蠱蟲所操控的人們。
因此,於大便大膽地猜測,或許這些可怕的蟲類也同樣懼怕火焰的灼燒。
一旁的蕭令山見狀,也立刻效仿起於大的做法。他動作敏捷地脫去外衣並點燃,隨後加入到與蟲群激烈對抗的行列之中。
火勢越來越旺,蟲群在高溫的炙烤下發出陣陣痛苦的嘶鳴聲。
石婢驚慌失措地趕緊扶起令姬,準備逃走。
然而,蕭令山又豈能輕易放過她們?他眸光瞬間轉寒,手臂輕輕一揚,手中那柄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劍,宛若夜空中划過的閃電,疾速射向石婢。
劍光如電,瞬息之間便已穿透石婢的胸膛。
女人雙目圓睜,滿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胸前那柄致命的劍,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她的身軀劇烈顫抖著,緩緩向後倒去,最終無力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再無聲息。
令姬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緊咬著牙關,試圖逃跑,但蕭令山的動作比她更快,他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力量之大,不容她有絲毫掙扎的餘地。
蕭令山的眼神,冷冽如冬日裡最堅硬的寒冰,沒有絲毫溫情或憐憫的光芒,他凝視著令姬,那目光穿透了她的身體,直達靈魂深處。
」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男人的聲音冷酷至極,宛如寒風吹過,讓人不寒而慄。
令姬奮力地在蕭令山鐵鉗般的手掌中掙扎,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洶湧而出,無聲地訴說著她的絕望。
「夜哥哥,我已知錯,求您大發慈悲,饒我一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她的嗓音顫抖,每一聲哭喊都夾雜著深深的恐懼與無盡的哀求,顯得尤為悽厲。
然而,蕭令山的面容依舊冷漠如霜,」說!那個胡夫到底在哪裡?」
他緊緊地抓住令姬,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令姬搖著頭,帶著哭腔回答道:」我不知道啊......那胡夫居無定所,四處遊蕩......」
聞及此言,蕭令山眸光一黯,心中本已決意斬斷與南疆的千絲萬縷,而今看來,怕是要違背初衷了。
他略一沉吟,俯身拾起地上的小蟲,順手提起呆立的令姬,翻身上馬,策蹄而去……
於大:?
不是,咋又把他落下了?
「喂!等等我!」
他心中透亮,方才的對話分明是在說,這打鐵匠尋覓的女子,正是沈將軍的姐姐,聽他的語氣應是十分緊張大郡主的。
郡主之事與糧食之事同等緊迫,但糧食尚可遣信鷹急報王爺,另遣能人去處理;可這鐵匠要是跑了,便是大海撈針,再難尋覓。
想也沒想,於大趕緊爬上馬背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