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雙方人馬正式碰面,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瞬間爆發開來。戰場上刀光劍影交錯閃爍,喊殺聲震耳欲聾,短兵相接之際更是火星四濺,一時間整個場面猶如血雨腥風一般慘烈。
只見於大穩如泰山般站在高處,冷靜地觀察著戰局變化,他手中令旗一揮,指揮著身後那支氣勢如虹的大軍如猛虎下山一般從側翼迅猛包抄過去,以雷霆萬鈞之勢截斷了祁隆軍妄圖逃竄的後路。
眼見局勢愈發不利,祁隆士兵們再也無心戀戰,紛紛丟盔棄甲轉身開始狼狽敗逃。
然而,此時已經占據上風的蕭令山豈會輕易放過這他們?
就在此時,於大不經意間瞥見了帳篷口那一行人的身影,他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愕與詫異。
沒想到,除了大郡主,沈將軍竟然也在這裡?
一想到若是自己能夠成功地將沈將軍解救出來,那麼從今往後,恐怕都不用再賣煎餅了。
這個念頭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瞬間點燃了於大內心深處潛藏已久的鬥志。
剎那間,他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整個人猶如打滿了雞血般興奮異常。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首當其衝地向著前方猛衝而去!
另一邊,阿魯布瞪圓雙眼,驚恐萬狀地望著遠處如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來的大玥軍隊。
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令人心生畏懼。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現在跑恐怕已經晚了!
想到這,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道:「去把火炮取來!大不了,咱們就玉石俱焚,共赴黃泉!」
烏蘭山脈之下,隱匿著無盡的火礦,只要他一聲令下,整個烏蘭山便將被怒火吞噬,化為一片廢墟。
屆時,周遭數十里的生靈,都將難逃劫數,化為灰燼,這就是回鈷和塔塔一直忌憚祁隆的真正原因!!
沈雲與沈招金聞言,心頭猛地一顫,這阿魯布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然而,兩人卻只能暗暗焦急,畢竟,在這緊要關頭,她們根本無法將這一消息傳遞給於大。
節里塔接到命令後,不敢有片刻的遲疑,立即率領著手下的士兵們,匆匆行動起來,每一步都顯得那般急切而堅定。
他們費力地將一門門沉重的火炮從後方推至陣前,並迅速調整好角度,將黑洞洞的炮口精準無誤地瞄準了正帶頭衝鋒陷陣的蕭令山和於大二人。
就在節里塔準備點燃火炮引信的關鍵時刻,阿魯布的身體卻像是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似的,猛然間劇烈顫抖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為恐怖的景象,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而又含糊不清的咕嚕聲。
緊接著,只見他緩緩抬起那隻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一般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指向不遠處那個騎在一匹高大駿馬背上、威風凜凜的大玥將軍,結結巴巴地驚叫道。
「西……西……西堤路?!」
阿魯布的話音剛落,全場一片譁然。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恰在此時,於大身形一閃,已如離弦之箭般掠至沈雲與沈招金的身旁,劍光一閃,直指阿魯布,聲如寒冰:「快放了我們將軍和郡主,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阿魯布看著眼前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西堤路,激動的語無倫次。
沒錯!這就是他的西堤路,那眉眼間的輪廓,分毫不差,就連睫下的這顆小痣也一模一樣。
他沒想到時隔二十年,還能再見到他,而如今他長得這般好,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
阿魯布的嘴唇輕輕顫抖,聲音裡帶著難以言喻的顫動:「西堤路,是我啊,我是阿爸啊!」
於大聞此驚語,心頭猛地一顫。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阿魯布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企圖在歲月的溝壑間捕捉到一絲往昔的熟悉輪廓。
阿魯布淚光閃爍,腳步踉蹌向前,雙手張開,似要給予大一個久違的擁抱,卻在半路被於大橫劍阻隔,寒光一閃,氣氛瞬間凝固。
「你說你是我父親,可有憑證?」於大的聲音冷冽如冬日寒風,不帶絲毫溫度。
阿魯布急促間,從衣襟內袋中掏出一枚溫潤的玉佩,其上雕琢著「西路」二字,字跡古樸,透著歲月的沉澱。
於大目光觸及玉佩,臉色愈發深沉,思緒紛飛。
他自幼在虎騎營摸爬滾打,對於「西路」之名,全然陌生,心中疑惑更甚。
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認領,如迷霧般籠罩心頭,讓他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似乎在竭力抗拒這份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
「胡說,你說我是你兒子,為何我長得是漢人的模樣!」
阿魯布笑了,他上前一步:「孩子,你忘了嗎,你阿娘是漢女啊!」
「阿娘……」於大的心頭猛地一顫,這兩個字仿佛觸動了某個塵封已久的開關。
那是一幅遙遠而清晰的畫面——浩瀚無垠的大海之上,一葉扁舟孤零零地漂浮。
小男孩興奮地看著從未見過的大海,激動道:「阿伯,你說海里有鮫珠是真的嗎?」
虎背熊腰的男人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臉上掛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冷漠與深沉,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小男孩,隨即厭惡的點點頭。
小男孩則如同初生的小鹿,四處張望,每一處風景都足以激起他心中的萬千遐想與驚喜。
他興奮的鼓起掌來:「哦~太好了,有了鮫珠送給阿娘,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誰知,過了一會兒,那男人竟猛地轉過身,目光如冰,直射向小男孩,語氣里滿是寒意。
「西堤路,這一切皆因你而起,若沒有你,阿梅的心,定會屬於我……」
言罷,他動作決絕,沒有絲毫遲疑,臉上的表情仿佛被冬日的風霜凝固,一把將小孩推向了那冰冷刺骨的水域。
小孩的心中被恐懼緊緊攥住,他奮力地撲騰著,小小的身軀在水中無助地掙扎,可那無情的水流卻像是巨獸一般,輕易地將他的力量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