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挖越多！
劉波忍不住道：「查！一查到底！」
重大突破！
不管劉長貴是不是內鬼，他都必須要給調查組解釋清楚，為什麼好端端的，要給田栩嘉轉那麼多錢！
這是重大嫌疑！
而且轉帳時間，還恰好在年底。
這個時間點，經調查組推測，就是恆信被出賣信息的關鍵時候。
因為恆信的專業人員說過，哪怕有數據，製造出相應的蒸髮式冷凝器，並且推入市場，起碼要三個月！
而且據他們所知，新合集團過年期間，給員工發了巨額獎金，要求員工加班加點，製作相應設備。
被出賣信息是年底，劉長貴轉帳，也是年底！
幾乎可以板上釘釘，就是劉長貴幹的！
「聯繫他們，讓他們配合調查組詢問。」
陳昊轉頭看向劉波：「劉組長，如果不出意外，咱們要抓到內鬼了。」
「真有你的！」
劉波用力拍了拍陳昊：「小陳，如果將來有什麼能用到老哥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能抓到內鬼，老哥全都是沾了你的光！」
「對！」
「陳昊，謝謝！」
「以後要是去遼城了聯繫我，我請你喝酒！」
「對，到了我們西城分公司，你就報我王傑的名字！」
眾人神色亢奮，紛紛上前感激陳昊。
這三個月來，他們已經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得徹夜難眠了。
本以為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案子，抽調他們來就是為了立功的。
可哪知道，三個月都沒有找到內鬼！
恆信失去了耐心，威脅要起訴，總部也憤怒至極，要責罰調查組。
可想而知，他們有多大的壓力！
一旦被問責，甚至有可能會被辭退！
要知道，鼎盛規模龐大，能進入成為其中一員，比考公務員都要難的多。
每月工資不低，妥妥的白領。
誰捨得離開？
本以為要被處罰了，可沒想到柳暗花明。
陳昊才剛來調查組，立馬就撥雲見霧，發現了內鬼的蹤跡。
哪怕劉長貴不是內鬼，他也有重大嫌疑！
即便將來總部問責，他們也能將調查的一些情況上報。
調查組眾人紛紛忙碌起來，聯繫李珂查到的這些人。
……
劉長貴正在家裡看電視。
一開始出賣了恆信的機密，他還擔心被查到。
其實他都要退休了，哪怕不當內鬼，每個月都有不低的工資。
但人的欲望是無限的。
他起身來到地下室，打開地下室里破舊的柜子。
裡面赫然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鈔票。
足足一百萬！
新合給了他120萬好處費，其中20萬給了田栩嘉，還自掏腰包給了李萬林5萬。
田栩嘉對劉長貴出賣恆信，有所耳聞，但他並不往深處想。
在他看來，哪怕自己被查，也能置身事外。
信息又不是我賣的，只是科長給了我20萬獎金而已。
至於李萬林那種膽小怕事的人，5萬塊，足夠讓他閉嘴了。
100萬啊。
看著一疊疊鈔票，劉長貴心滿意足。
再加上不菲的退休金，完全能衣食無憂的養老了。
剛走出地下室，忽然有電話打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劉長貴猶豫一下，最終接通。
「喂，是劉長貴嗎？我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但你的電話打不通。」
「你好，我是劉長貴。」
聽著對面冰冷的聲音，劉長貴有些遲疑：「有事嗎？」
「我們是鼎盛總部派駐江城分公司調查組的，我是組長劉波，相信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電話那頭頓了頓：「現在，關於恆信機密被泄一事，請你來配合我們調查。」
劉長貴身子一軟，不過還是強撐著道：「好，好，現在就去嗎？我這幾天正在辦退休……」
「劉長貴，如果你不配合，我怕你退不了休！」
劉波哼了一聲：「現在立刻到江城分公司調查組！」
說完，他掛斷電話。
劉長貴捏著手機，臉色難看。
這麼快就查到我了？
不可能！
我已經把聊天記錄都刪光了，怎麼會查到？
田栩嘉也是個聰明人，之前他也暗示過自己，刪光了聊天記錄。
田栩嘉會出賣自己？
他不是那種人啊。
何況，他還得了20萬的好處呢。
那是李萬林？
想到那個肥碩的胖子，劉長貴嗤之以鼻。
這胖子膽子小的很，根本不可能！
何況，他還從自己這要了5萬。
真要細說起來，他都算是敲詐勒索了，不可能會自爆啊。
那應該就沒事。
劉長貴仔細想了想過程，放下心來。
想來因為自己是信息科的科長，平時能接觸到這些機密，所以才讓自己配合吧。
每天上下班，信息科的人都要被檢查，確保不會帶走任何資料。
而他們的電腦，也被定期核查，保證沒有往家裡傳送資料。
恆信蒸汽式冷凝機的核心數據極大，想拿走都很難。
也就劉長貴心思縝密，想到了讓保安隊的老趙弄壞視頻，然後他偷偷從機房裡將數據傳給新合集團。
不可能會被發現的！
想到最近公司傳言，劉長貴徹底放鬆了。
應該是調查組要被問責，他們狗急跳牆，想要一個個嚴厲審問吧。
怪不得剛才打來電話，聲音都那麼不客氣！
再過兩天，總部派下問責領導，他們調查組全都玩完！
至於鼎盛集團被恆信告到法院，名譽受損。
關自己一個要退休的老頭什麼事？
我領我的退休金就行了！
……
劉長貴臉色平靜的來到公司，還跟幾個路過的職員笑著打招呼。
不過，當他走進調查組辦公室的時候，笑不出來了。
辦公室內，不光站著臉色難看的田栩嘉，還有緊張顫抖的李萬林！
李萬林臉蛋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流下。
怎麼回事！？
劉長貴瞳孔一縮，瞬間沒了血色。
「劉長貴，你是主動交代，還是要頑固抵抗呢？」
劉波玩味的聲音響起。
「劉組長，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劉長貴擠出難看的笑容。
「哦……」
劉波微微點頭：「那看來，劉科長不配合我們調查組了……苗苗，記錄上，劉長貴負隅頑抗！」
「是！」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子點頭，筆在紙上飛快記錄。
「在你之前，田栩嘉和李萬林也都不肯說實話。」
劉波攤了攤手：「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也懶得把你們分開，分別調查問話，都不配合，我就直接說你們出賣公司的過程好了。」
劉波笑眯眯的開口，這種感覺，簡直太爽了！
憋了三個月都沒找到內鬼，現在終於把你們一網打盡了！
「劉長貴，出賣恆信機密，獲利不菲……」
劉波深深看了眼劉長貴，淡淡道：「田栩嘉得利20萬，李萬林得利5萬，李萬林還又分給『一葉知秋』2萬，這我沒說錯吧？」
田栩嘉和李萬林瞪大眼睛。
李萬林的身子都劇烈抖動起來。
「還有，劉長貴，我雖然不知道你得到多少錢的好處，但我想，這麼一大筆錢，調查組被問責之前，你肯定不會存到銀行，所以，應該在你的家裡放著。」
劉波懶洋洋道：「剛才一直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你是在郊外沒信號的地方還有房子呢，還是說，你把錢都放進地下室了？」
劉長貴猛然抬頭，瞪圓的瞳孔中，全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