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會是殺豬盤吧
收下了兩名傭兵當作教官，然後再挑選了幾名護衛，哈迪正式『走馬上任』了。
山林離莊園並不遠，騎馬慢行小半天就能到。
哈迪選中那一小塊領地，沒有地名。
因此哈迪將其稱呼為『瓦斯科』，意思為：揚帆之時。
確實也是哈迪在這個世界的『啟航之地』。
當哈迪來到山林入口時，立刻便被十幾把長弓指著了。
盾戰士和幾名護衛都擋在哈迪的身前。
槍術師在哈迪左側護衛，他眼睛掃了下附近，小聲說道：「主人，周圍很多人隱藏著，我們被包圍了。」
哈迪自然知道。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羊皮紙，喊道：「我是佛尼吉尼伯爵委任的騎士，哈迪！從現在開始，這片山林歸我管屬，是我哈迪家的領地，你們攔在這裡，是想阻撓我？與我哈迪家為敵嗎？」
「滾，這片山林是我們的。」
「這小鬼在胡說什麼，他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那我們算什麼！」
「佛尼吉亞那個狗屎，居然把這片地方也分封出去了，我們怎麼辦？」
「離開這裡，我們得去哪裡才能生活得下去？」
哈迪環視周圍，將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些，山民們雖然彪悍，但其實只是一群苦命人。
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裝出彪悍的樣子。
哈迪看看周圍，繼續喊道：「你們想繼續在這裡生活，可我也需要管轄這片土地。讓你們的村長，或者首領之類的人物出來，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談談，或許能找到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
山民們的喊叫聲弱了許多。
哈迪長得很英俊，一般來說，相貌優秀者在社交、外交方面，確實是有一定的隱型優勢。
相對一頭貴族肥豬而言，哈迪那張陽光又秀氣的臉龐，更容易取得外人的信任。
不多會，便有個穿著戴著虎頭帽，身穿虎皮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對方滿臉的鬍子，不太看得清相貌，只有一雙帶著大量黃色眼屎的眼睛，給人一種發怒的豹貓之感。
「伱是？」哈迪主動問道。
「羅格。這裡的村長。」男人走到哈迪面前，伸出手，說道：「可以給我檢查一下任命書嗎？」
「你識字？」
哈迪將羊皮紙遞了過去，他不怕對方把任命書給撕毀，因為這東西只是一個象徵，沒了可以找領主再要一份。
羅格沒有說話，他低頭讀完了羊皮紙上的內容，連上面的印章都扣了扣，這才把任命書還過來。
「確實是真的。」羅格雙眼中布滿了紅絲：「但你上當了，領主不太喜歡你，這裡只是山林，什麼都沒有。」
他在想盡辦法，讓哈迪不要收走這塊山林。
因為這裡是他們這些山民唯一能『落腳』的地方了。
哈迪笑道：「這裡是我自己選的。」
羅格頓時啞然，同時他看哈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哈迪自然感覺得出來，他也不在意，說道：「以後你們打算往哪裡遷？」
一般來說，如果一片領地有『主』了，那麼上面的流浪民，就得自己搬走，否則其主人有權利把對方打死。
「我們沒打算走，這裡是我們的根，是我們的家園。」羅格盯著哈迪，眼神漸漸兇狠：「如果你要趕我們走，強迫我們離開自己的家園，那麼我們只能與你為敵，不死不休。」
哈迪沒有被嚇到，他是想招募山民的，但現在不是說軟話的時候。
否則對方極有可能會得寸得尺。
他指了指後邊的護衛和兩名傭兵，笑道：「別的不說，光他們就可以殺掉你們所有青壯了，就是要花些時間，半年左右吧，每月來狩獵一兩次，你們人再多都頂不住。」
這話一出，羅格雙眼立刻變得殺氣騰騰，他猛地向前一步，雙手抓向哈迪。
在他眼裡，對方說得很有道理，普通人是打不過職業者的，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數多。
可如果打起持久戰來，再多的人，也不夠職業者慢慢殺的。
他不願這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只要抓住眼前這個小少爺，就有談判的機會。
然而他雙手剛伸出，卻發現哈迪已經退到五步開外了。
正微微笑著。
這速度！
羅格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方這個小少爺，也是職業者。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他全身的肌肉似乎都搭拉了下去，沒有一點力量。
羅格回頭掃過那一雙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嘆了口氣，回過頭看著哈迪：「我們願意搬走，給我們一些時間。」
可這話此爆了山民們的憤怒。
「為什麼要搬！」
「我們不搬，我們要死也死在這裡。」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羅格回頭，高舉了右手，就這麼舉著，怒罵的山民們，也漸漸安靜下來。
「我們得走，不走會就死。」羅格的雙眼越來越紅，似乎有液體流出。
「可我們還能走到哪去？」
山民們黯然，要是能走，他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就在山民們一片黯然傷心的時候，哈迪笑著插話：「剛才說了，我們可以談談，說不到可以有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
羅格轉過身後，看著哈迪，眼中有些許期盼：「你願意讓我們留在這片領地上，成為自由民？」
哈迪搖頭：「怎麼可能，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成為我哈迪家的長工、佃農。」
這話一出，原來還很傷心的山民們激憤起來。
「別想讓我們當奴隸。」
「你不配。」
「我們想要當佃民，大把貴族願意收留我們，還能輪到你？」
哈哈哈哈！
高亢的笑聲壓過了所有山民的怒吼，哈迪笑了幾聲後，說道：「真的有人要你們當佃農？真以為我不知道十年前的山民暴亂之事？」
山民們臉色鐵青。
他們當年是河溪鎮某個小男爵領地里生活的自由民，住在同一個村子裡，但常年被男爵收取繁重的稅收，生活得很苦。
最後那個小男爵甚至還把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女凌辱致死。
最後這村子的人都受不了啦，拿著鋤頭、伐木斧等工具，衝進了男爵的莊園，將男爵全家殺死。
之後，當時的佛吉尼亞五世，殺了一半的村民，近一百多人，然後再將其餘的村民流放，要趕出河溪城。
但隔壁領主也不願意收留他們，誰想收留一群敢殺『主人』的暴徒啊。
前無坦途，後無退路。
於是這些山民便在兩片領地的交界處生活了下來，便是這片山林。
「我哈迪家口碑很好，這十幾年來，從未趕走過一位僕人或者佃農。」哈迪環視周圍一圈，大聲說道：「當了我哈迪家的佃農和長工，只要在右手腕處烙上家紋，你們便可以自由出入河溪城，可以去裡面賣東西，收購物資。」
所有的山民都愣了下。
進城……這是一個很樸實的願望。
藥品，鹽，麵粉等等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都可以到城裡買到。
前提是，你得有資格進去。
羅格沉默了好久，隨後聲音沙啞，問道：「哈迪家的稅收是多少？」
「四成！」哈迪笑了：「只收四成。」
所有的山民都聽到了，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哈迪。
真有這麼低的稅收嗎？
不會是把人騙進去當豬殺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