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要求
化作金烏的竭澤珠此刻在大殿之中盤旋，那光芒照入每個人的眼中，最後化作深深的震驚。
李墨兒也是在聽到譚相的話語後猛然一驚，此刻抬眸看去。
「的確如譚相所言，傳言當年的竭澤珠，正是此物。」
宋穆沉聲說道，目光卻是在周遭眾人臉上掃過。
宋穆第一次堂而皇之的將這傳說之物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心中自然早已經有所打算。
那日在深海的情形，宋穆看到了竭澤珠所帶來的變化。
它所能引導的力量，能讓這世間的天星碎片有萬千變化。
而那日竭澤珠的秘密也已經暴露，此番動靜，也定是與竭澤珠有關。
這是人族與妖族交戰的一個籌碼，更寄託了宋穆的一個猜測。
天星碎片與這竭澤珠的淵源。
片刻間那譚相卻是忽然彈出一枚天星碎片，天星閃爍，片刻後便直直的衝著竭澤珠而去。
旋即天星碎片的天星之力自然蕩漾而出，甚至圍繞著竭澤珠旋轉，那力量漣漪不斷傳盪開來。
「傳聞竭澤珠自有玄力，能輕易勾動天星碎片。」
「此物，當真是那竭澤珠？」
譚相當下開口說道，不自覺已朝著宋穆走來。
宋穆看著這位早已垂老的相國，當下只是笑著拱手，下一刻那竭澤珠化作金烏落在宋穆肩頭，根根細羽分明，配合著體外一兩存的金色火焰，令人滿目生光。
那枚天星碎片此刻跟隨著落下，譚相催動力量想要收回，卻發覺此物竟罕見的掙紮起來。
「上次這天星碎片震動，還是宋宗主會試寫出《正氣歌》之時。」
譚相詫然，感慨說道，卻已經是替宋穆說明此物無誤。
一時間場中譁然，李墨兒卻是看向宋穆問道。
「宋宗主，難道你所說的便是用此物，換我文朝文星？」
「陛下，那日項大儒直面龍神擋在我面前時，便已令我動容。」
「天下危亡久矣，唐天寶年至今日，數百年，我人族一直是水深火熱。」
「天地變化，於我人族，卻是劫難。」
「宋某生於文朝，長於文朝，秀才境界時，家師領我往南疆前線，見到南疆城下戰事。」
「陛下當知，家師與文朝淵源。」
「但那日，家師只說了一句話，那便是不能再退，因為身後，是萬家燈火。」
宋穆沒有回答李墨兒的話語，反倒是將昔日與陶風明所經歷之事道來。
話音落下之際，宋穆又是追問。
「陛下，宋某斗膽問，此戰，文朝應戰否？」
一句話讓滿朝文武都抬起了頭，他們心中其實清楚，此戰必戰，不然今日朝堂之上，如何能是文武百官如此言語。
只是對於此戰戰至如何，百官心中沒有底，也未見李墨兒表態，才弄得那般失態。
而宋穆的到來，幾乎是傾盡所有，如此託付一切，自然是抱著視死如歸的信念。
宋穆所問，正是所有文武百官心中所想。
李墨兒此刻面色嚴肅，一雙美目掃過周遭眾人，然後又是垂下。
大殿中萬分寂靜，李墨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擺手，那一旁的宦官便站出來喊著退朝。
聲音響徹大殿，但卻沒人挪動。
譚相也是回頭，見得李墨兒已經走出大殿，此刻也是面露沉思。
這時卻有一名宦官小步跑來，來到宋穆面前低聲言語了一句。
「宋宗主，陛下請往偏殿一敘。」
話音落下，那周遭百官立刻往前一步，那為首的一位將軍更是直接朝著宋穆行了一個軍禮。
「宋宗主，還請為我等請命，文朝將士，願為文朝百姓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宋宗主，我等文人，如此存亡之際，定不是懦夫！」
宋穆回目看去，那數位文武官員激動的神色映入眼帘，宋穆臉上也變得嚴肅，目光也更加深邃，當下拱手。
「諸位，不論陛下所決如何，宋某也不會食言。」
說罷，宋穆邁步離去，這大殿中寂靜萬分，即使大殿宮門已開，卻無一人離去。
……
宋穆跟著那宦官往著一旁偏殿而去，肩上金烏卻是開口。
「閣下此番，可是再無回頭之路了。」
「來路早已斷絕，等那龍神徹底煉化那塊天星碎片的時候，你我，又能如何呢？」
話語間，宋穆已經到了那偏殿之中，此刻李墨兒已換了朝服，站在偏殿之中，見到宋穆到來，揮手讓眾人退去。
「宋宗主，此物，確是竭澤珠？」
宋穆點頭，李墨兒繼續問道。
「那你們可是知曉些什麼？」
宋穆看了一旁的竭澤珠，說道。
「東海天星核心碎片，已與那龍神融為一體，威能，非大儒境界可擋。」
「非是如此，這些年，妖族用邪法煉化天星碎片增長境界，所耗竭天星碎片，恐有十之一二。」
「竭澤珠能聚天星之力，收取天下威力，我等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李墨兒聽到此話頓時皺眉。
「你的意思是，這竭澤珠，能匯聚天星之力？」
「是，而且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宋穆坦誠說出自己這些日子用竭澤珠所成事情，李墨兒聽聞後目光卻是更加有幾分驚異。
「竭澤珠已經暴露了？」
「所以此番天下涌動，倒是宋宗主惹出來的麻煩了？」
宋穆看著李墨兒，忽的開口說道。
「陛下，你覺得文朝如此支撐，還能到什麼時候？」
「龍神即將掌握那我等我可設想之力，那時，文朝百姓，還有翻身之日？」
宋穆此話頗有幾分放肆，李墨兒也是緊盯著宋穆。
「之前一戰，或許讓陛下遲疑，但如今……」
「宋宗主，今日，你是來勸我，還是來要挾我？」
李墨兒打斷了宋穆的話語，而後沉聲說道。
「文朝如今境遇我自是知曉，只是文朝百姓無數，竭力一戰，若敗，才是人族末日，如此一戰，賭上的是人族，我必須要有所倚仗。」
「這竭澤珠究竟有何不凡，我要親眼所見。」
宋穆垂目看了一眼一旁的竭澤珠，才是開口問道。
「陛下想要讓這竭澤珠如何？」
「長安城內此刻便有三位大儒，運用天星核心修行多年，宋宗主且往虛無崖上，與他們共運天星之力。」
「一炷香時，若三位大儒還未能奈何你半分，我且送出這殿外天星。」
「文朝文人，便就此背水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