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無望的愛
兩個月時間轉瞬即逝，龍閣地底的巨龍從沉眠中甦醒。
亡靈天災掐著點叫醒了精神之海內的兩條龍，帝天的爪子在觸碰到牧星之前停了下來。
這也太自律了吧？說休息兩個月就兩個月，一分一秒都沒差。
地庫的門在下一刻開啟，容與對上了金眼黑龍王的視線。
「閣主的閉關結束了嗎？」儘管帝天帶來的壓迫感很強，容與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大賽開始了嗎？」牧星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在入睡前設定了好幾個生物鬧鐘，她優雅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慢慢踱到容與面前。
上天好生，將如此美麗的造物覆載其中！容與暗自驚嘆，也不忘恭謹地回答：「現在正處於報名階段，龍皇已經帶著他們從天斗城出發了。盤龍也已經就位，他那個後輩傳來消息，昊天宗少宗主也會參加這次大賽，他大概是想再殺她一次。」
「這次只有千古家族的孩子帶隊嗎？」牧星甩了甩尾巴，「一個魂王能壓住史萊克學院的正選隊？」
「隨行的還有饕餮斗羅，玄子。」
「哦？」牧星咧了咧嘴，「可惜不是他帶隊去獵魂。」不然還能再讓他們團滅一次，說不定能把穆恩氣到吐血而亡。
「那也不要緊，我相信那些孩子會在賽場上給他們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容與對龍逍遙精挑細選的天才少年們很有信心。
「那我們走了，麻煩你看家了。」牧星那龐大的龍軀逐漸縮小，直到化為人形。
……
星羅城外，白虎公爵府側面的小山丘。
一座高大的墓碑出現在牧星的視野之中，墓碑足有兩米多高，十分寬闊，周圍用花崗岩修葺得十分精美，上面雕刻著一些異獸，背後同樣是用花崗岩修葺而成的墳墓。
墓碑上的字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愛妻霍雲兒之墓。】落款：戴浩。
「真有意思，愛妻？這算什麼？死後追封？」牧星記得一年前這裡只有一個霍雨浩親手雕刻出來的木質墓碑，還有一胚黃土。
「人類都這麼荒唐嗎？」帝天不太能理解牧星為什麼要來這裡，但看墓碑上的刻字，他大概能猜到裡面葬著霍雨浩的母親，不過在此之前白虎公爵似乎完全不知道霍雨浩的存在。
你老婆死了，你不知道她給你生了個孩子？人怎麼能離譜到這種程度？
「她的死具有一切殉道那種悲哀的徒勞，一種荒廢的美。」牧星繞到墳墓後面，手指不經意地拂過墓碑，「可惜她已經不在這裡了。」她下意識地抬頭，金色的雙瞳直視蒼穹，這裡有神祇殘留的氣息，不論是誰帶走了霍雲兒的靈魂，現場都打掃得不夠乾淨。
「神祇不得干涉下界的規矩形同虛設！」帝天冷哼一聲，「如果對方以此作為要挾，霍雨浩還會站在我們這邊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孩子，但請你對我有點信心好嗎？」牧星對此並不在意，「不過戴浩應該已經知道雨浩是他的兒子了，他沒有馬上跑出來認親，而是先給霍雲兒修葺墳墓，再表達一下愛意，這一點做得倒是挺高明的。」
「虛偽！」
「說不定霍雲兒就吃這一套呢？她做夢都想當他的正妻，所以她應該會選擇原諒吧？」牧星繞回了墓碑面前，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一股寒氣，一朵冰雕的桔梗花被她捏在指間。
她彎腰將冰雕桔梗花放在霍雲兒墓前，「越懂珍惜的人才會越怕失去，那些對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的人，他們身上從不存在幡然醒悟和遲來的愛，不要期望施暴的人自省，他們唯一會懺悔的時刻是死到臨頭。」
被強行帶到神界之後，斗羅大陸上發生的一切，別的霍雲兒是看不到的，但她卻能夠感受到在自己墳墓周圍方圓百米的一切。
她為戴浩在她的墓碑上的親筆題字而歡欣，心中的悲苦漸漸散去，那個男人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還有什麼比這更令她喜悅的事嗎？
然而那個曾經想帶走雨浩的少女卻再次出現，她輕描淡寫地將戴浩所做的一切歸咎於陰謀，跟在她身邊的男人則居高臨下地評判戴浩的虛偽。
不是這樣的！霍雲兒無法開口，只能在心裡吶喊。但當牧星在她墳前放下那朵冰桔梗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牧星其實是在和她對話。
「夫人，你還好嗎？」
柔和的聲音落在霍雲兒耳中，她抬頭看到那名綠髮綠裙的女神正關切地望著她。
「殺神，給她解開禁制。」
修普若斯快速評估了一下霍雲兒的戰鬥力，果斷地賣了生命女神一個人情。
「我……墳墓……他……他是愛我的……」霍雲兒發現自己又能開口了，可一開口卻語無倫次。
「小紫，調一下記錄。」所幸生命女神很快就抓住了重點，「看看這位夫人的墓地，也許她感應到了什麼。」
毀滅之神瞥了霍雲兒一眼，霍雲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個神王看起來最年輕，可傳說中的海神卻被他壓製得死死的，不過他似乎很聽那位女神的話。
「我家孩子給你上墳就這麼讓你害怕嗎？」毀滅之神勾起一抹冷笑，「她哪句話說錯了？若非姬動和修普若斯發現了你的存在，將來你兒子就會因為顧及你而受制於唐三！」
他繼續往前翻閱過去的記錄，「星當初要帶走霍雨浩的時候，你拒絕了，她明明說過可以帶你一起走，你非要吊死在戴浩身上。別人是沒福硬享，你倒好，沒苦硬吃。你兒子的魂環怎麼解決？他成為魂師的修煉資源會從天上掉下來嗎？戴浩給你修個墳你就滿足了，接下來你該不會想讓霍雨浩原諒他，然後認祖歸宗吧？都當媽了能不能為孩子考慮一下啊？」
「小紫。」生命女神看了一眼泣不成聲的霍雲兒，出言制止了毀滅之神的輸出，他的毒舌連唐三這個臉皮這麼厚的傢伙都擋不住，更何況一介凡人？
標題是桔梗花的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