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要自己決定
牛天和泰坦感受著自己的靈魂正慢慢地被劫雷幻化成的利刃切割，這種凌遲般的感覺令他們幾近失去理智。
小冬她被撕裂靈魂的時候也是這麼痛嗎？那可是小舞姐的孩子，唐三怎麼能那樣對待她？
「是我們對不起你，但舞桐她是無辜的，求你們放過她……」牛天知道自己就要支撐不住了，索性放棄了抵抗，任由劫雷劈在身上。
「她死了我才開心，她不死我會難過。」牧星看似漫不經心地遊走在兩隻神獸周圍，但她的精神力卻時刻監控著他們。如果聽到毀滅之神願意給王冬一個機會，他倆一定會覺得死而無憾的，但她並不想讓他們如願。
泰坦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黑暗已經侵入了他的心臟，如果不是他擁有被強化過的神級的軀體，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大哥，你何必求她？她就是在看我們笑話！」
「死前能認識到自己是個笑話，已經算很有長進了。」牧星為他們鼓掌，「我會把你們三個埋在一起的。」
「冷血的怪物，你忘了舞桐曾經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了嗎？」牛天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灼灼地盯視著牧星，「她也是受害者，你怎麼忍心這麼對她？！」
「我懶得跟你講道理，你不配聽！」
劍光伴隨著劫雷貫穿了天青神龍龐大的身軀，從他那巨大的頭顱頂端一路直下，毫無阻礙地將其從頭到尾一劈為二。鮮血如同洶湧的洪流噴射而出，所到之處皆是刺目的血紅。牛天的身軀瞬間失去了生機，緩緩地向兩側倒下，巨大的衝擊力讓地面都為之震顫，揚起一片塵土。接著化為一條被豎著劈成兩截的青色小蛇，青光漸漸淡去，變成了一片死灰色，只留下一圈青金色的魂環和一塊青色的右臂骨。
「大哥？！我跟你拼了！」泰坦那雙已經變得灰暗了的黃色眼眸此時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無比龐大的身體朝著牧星飛撲而至。
「這個比較適合你。」牧星手中的長劍切回了球棒，源自金龍王的神力將球棒上的紋路渲染成了金色。
星塵王牌──全勝·安息全壘打！
含著毀天滅地力量的球棒如同流星撞擊大地一般，在觸碰到泰坦的腦袋的瞬間，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他的腦漿、鮮血和碎骨如同雨點般向四周飛濺而出，身軀如同一座崩塌的大山般轟然倒下。他的血和牛天的血混合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氣，那具無頭屍體上也浮現出一圈暗金色的魂環和一塊橙紅色的左臂魂骨。
牧星一招手，那兩塊魂骨便落入了她手中，但那兩枚神級魂環卻無法收進魂環儲存器中。
「可惜了。」
「魂環拿不走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這一趟也算有所收穫。」帝天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我說的不是魂環。」牧星將報廢的魂環儲存器揉成一團廢鐵，「一激動就有點用力過猛了，我應該把他的腦子挖出來餵給瑞獸的。」
「心意到了就行，有神級魂骨就夠了。」
昊天宗廢墟上空，王冬的身體被毀滅意念一遍一遍地沖刷，她的臉上也不時閃過痛苦之色，另一半靈魂碎片已經回歸本體，曾經給牧星帶來一瞬驚嚇的女鬼唐小七試圖向毀滅之神索取一個擁抱。
「紫叔叔，小七好疼！」唐小七張開雙臂，想要撲進毀滅之神懷裡，她和王冬共用的身體裡充斥著毀滅之神的念力，這些毀滅氣息正毫不憐惜地拔除著唐三在這具軀殼和她們靈魂中留下的痕跡，同時也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開。
王冬抱著雙膝坐在不遠處，任憑毀滅意念沖刷自己的靈魂，她將下巴擱在雙膝之間，看著另一個自己跌跌撞撞地向毀滅之神尋求一個擁抱。
原來她以前這麼天真嗎？她的生身父親幾千年來都致力於把對方的孩子弄死，而她居然還覺得對方會不計前嫌地擁抱她。
「丟人！」就在唐小七再次爬起來，流著淚走向毀滅之神的時候，王冬伸手抓住唐小七的裙擺，將她拽倒在地。
「對不起……」王冬鼓起勇氣望向不遠處那個被斗篷籠罩的男人，嘴唇翕動。
「你要當姐姐了。」毀滅之神對唐小七有些不耐煩，但他願意和王冬聊幾句，分散她的注意力，以便減緩她此刻遭受的疼痛。
沒辦法，毀滅之神總不能和一個滿腦子都是「我爸爸」的巨嬰說你有弟弟了，昊天宗少宗主看起來還算有點擔當。
「那個人提到過，但我不相信他。所以……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媽媽怎麼樣了？我很擔心她。」
對象徵著權威的生身父親失去信任，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而且王冬現在的求生欲是建立在小舞並沒有放棄她的前提下。
所以毀滅之神給出了模稜兩可的回答：「她對你的事一無所知。我也不打算為難一個孕婦。」但生下來之後就不一定了。
「謝謝您。不過以我這副殘軀，應該再也見不到她了。」王冬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昊天錘武魂連同海神血脈一起被唐三收回，蝶神賜予的光明女神蝶武魂也和她的靈魂一樣被撕裂，她大概率會在下界了此殘生。
但至少現在她的靈魂暫時是自由的。
「海神血脈是什麼很高貴的東西嗎？也就只有唐三會把它掛在嘴邊，越缺什麼就越在意什麼，初代海神波塞冬都不敢在眾神面前自詡高貴！」毀滅之神揚起下巴，語氣輕蔑。
唐小七怔怔地流淚，她大概從未聽過毀滅之神如此刻薄的發言，但實際上這只是因為毀滅之神曾經顧忌她還是個孩子，收斂著罷了。
「我和星已經斬斷了那些絆住你的枷鎖，你要停在這裡等死，亦或是向前，都由你自己決定。」毀滅之神沒有再分一絲眼神給唐小七。
「大爹和二爹，他們都因為我……」王冬猛地站起身，緊握雙拳，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