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文和彭宴一起來的,聽完駱嘉寧的「冤屈」,李希文氣憤的要去找陳行算帳。
彭宴一把拉住他,「你憑什麼找陳行?事情明明很清楚,是嘉寧自己非要和華瑩爭,才會花重金去買那個花瓶,就算這是個坑,也是嘉寧自己主動跳的!你問她自己,她去參加那個拍賣會,真的是因為要去搞慈善嗎?她去的目的,她自己明白!她不仁在前,就別怪別人不義,我要是華瑩,我都不可能忍到現在才出手!」
駱嘉寧滿眼是淚的看著彭宴,「你為什麼處處維護華瑩?你也被她洗腦了是不是?」
彭宴想反駁,李星晚截住他的話,「我知道你要和嘉寧講大道理,但是嘉寧現在情緒不穩定,就算她有錯,你能不能等她心情好一些再說她?」
李希文氣道,「嘉寧有什麼錯?她就是看中那個花瓶想送給陳奶奶,華瑩利用嘉寧的孝心故意和她抬價坑騙她,陳行袖手旁邊和華瑩一起欺負嘉寧,嘉寧是最委屈的!」
「好、好!」彭宴冷笑開口,「你們繼續縱著她、寵著她吧,你們這是為她出氣,為她好嗎?你們這是在害她,要害她萬劫不復!」
駱嘉寧大怒,「彭宴,你給我滾出去!以後我也沒有你這個朋友,你喜歡華瑩,喜歡個表子,你去找她吧!」
彭宴目光冷沉犀利的看著駱嘉寧,「嘉寧,你把自己困在一個怪圈裡,真的打算永遠不出來了嗎?」
他話一出口,李希文臉色大變,冷聲道,「彭宴,你給我出去!」
彭宴心灰意冷的點點頭,轉身便走。
駱嘉寧怔怔的看著被關上的門,李星晚立刻握住她的手,心疼的撫著,「嘉寧,我理解你現在做的一切,你不想陳行離開我們,你想幫我搶回陳行,我都理解。」
駱嘉寧眼淚淌下來,抱住李星晚,委屈的哭出聲來。
李希文也表態,「別哭,我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李星晚抱著哽咽痛哭的駱嘉寧,低聲自語道,「陳行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最疼你了,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駱嘉寧聽到這話心裡越發的難受,陳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當然是因為華瑩!
一時間,駱嘉寧對華瑩恨到了極點。
*
下午公司有事,陳行將華瑩送回家後先回公司去了,臨走時告訴華瑩別出門,他晚上回來接她一起去吃晚飯。
華瑩欣然應聲。
回到家,華瑩叫來快遞,將拍到的那枚胸針寄給了自己媽媽。
忙完後,回到書房整理了一下明天周一開會要用的資料,天快黑的時候,她接到了彭宴的電話。
她料到駱嘉寧不會善罷甘休,也猜到李希文會打電話為駱嘉寧出氣,但沒想到第一個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彭宴。
彭宴聲音含笑,和以前一樣熟稔的語氣,「有時間嗎?一起聊聊。」
華瑩淡笑,「好啊!」
彭宴語氣一頓,笑道,「好久沒一起喝酒了,還是以前的酒吧?」
華瑩應聲,「可以,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後,華瑩換了件衣服,之後開車去他們最初認識的那個酒吧。
冬至以後天氣越來越冷了,連夕陽都帶著幾分寒意,橘紅色的雲層像是被籠罩在一層寒霧之下。
周末路上依舊堵車,華瑩到了酒吧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但是這個時間點,酒吧還比較冷清,常駐樂隊都還沒來,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分散在角落裡。
調酒師看到華瑩面露驚喜,「又好多天沒看到你了,現在很忙?」
華瑩輕笑,「接近年關的時候都這樣,你呢,生意忙嗎?」
調酒師道,「還好,都是老顧客關照。」
「華瑩!」
華瑩身後傳來彭宴的聲音。
她和調酒師要了酒,之後向著彭宴走去。
兩人在以前他們經常聊天的位置上坐下,彭宴俊朗笑道,「吃飯沒有?」
「還沒有,陳行去加班了,等他一起。」華瑩爽快道。
彭宴脫了外套放在一旁,玩笑道,「你們兩個現在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簡直是羨煞旁人!」
華瑩溫淡一笑,接過服務生送過來的酒,放在彭宴面前,「你今天找我,是為了駱嘉寧吧!」
彭宴知道華瑩聰明,也不跟她兜圈子,拿起酒喝了一大口,坦誠道,「是關於她的事!」
他語氣一頓,才繼續道,「嘉寧的事我們幾個從來不提,但是你已經和陳行在一起了,嘉寧現在又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
華瑩轉頭看向彭宴。
彭宴靠著椅背,臉色凝重,「陳行、希文,我們三個高中就在一起,嘉寧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她那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她率真、熱情,積極又樂觀,學習成績也很好。」
「那時她經常去陳家吃飯,陳家人也把她當自家女兒一樣對待。」
「高三那年,陳行的爸爸有項研究成果獲了獎,和他競爭的同事的兒子也在我們學校,大概是在家裡聽多了父親的抱怨,便把怨氣遷怒到陳行身上,找了十多個社會上的人在放學的路上圍堵陳行。」
「那天正好我們三個在一起,誰也沒慫,上去就干,三個人打十幾個人也沒落下風,但都受了傷。」
彭宴說著,捲起襯衫袖子給她看自己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當時對方一刀砍下來,我這條手臂差點就沒了。」
華瑩看著那道過了十幾年仍然觸目驚心的傷疤,不由的皺眉。
彭宴放下袖子,繼續道,「我們三個一起打架,一起住院,嘉寧每天都去看我們。」
「高三階段,老師講的都是可能會考的重點,嘉寧放了學帶著筆記和作業去醫院裡找我們,和我們一起在病房寫作業。」
「她幾乎每天都陪我們到很晚,我們也勸她早點回去,可是嘉寧的父母經常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家無聊,更願意和我們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還是出事了。」彭宴緊緊皺眉,面帶悲痛的垂著頭,「那天她回去的太晚了,被一個流浪漢拽進了胡同、」
他聲音發澀,沒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華瑩已經懂了,她震驚的看著彭宴,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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