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晚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當年阿姨和叔叔資助我出國留學,我一直感恩你們對我的厚愛,這裡面的錢不是還人情,我知道你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這只是感激阿姨和叔叔的。」
陳太太淡淡看了一眼,搖頭道,「不用了,當初我們資助你,是因為你和阿行在一起,我們資助的是阿行的女朋友,如今你和阿行已經沒有關係,也不必替當初的你來還錢。」
李星晚一怔,漸漸明白了陳太太的意思,時過境遷,陳太太把現在的她和當初的她分得清清楚楚。
她臉上閃過哀傷痛悔,低聲道,「但是奶奶對我真的很好、」
「星晚!」陳太太打斷她的話,目光柔韌平靜,「你應該改一下稱呼了,阿行有了女朋友,雖然奶奶喜歡你,但畢竟你的身份特殊,經常來家裡的話,不合適!」
陳太太氣質優雅,但說話卻絲毫不含糊,
「阿行知道你和奶奶的感情,所以不會阻止你來家裡,但是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卻讓他難做。」
李星晚因為陳太太的話感到難堪,侷促的垂下眼睛,「我剛剛回來,這段時間沒有工作,才能經常來看奶、陳奶奶,以後就沒有時間了。」
「今天來,也是因為嘉寧讓我幫她送個花瓶給陳奶奶,她自己不肯來,求了我半天,而且我知道陳行出差了,不會遇到他讓華小姐誤會才過來的。」
陳太太輕輕蹙額,「阿行出差了?」
「是,他打電話告訴我的。」李星晚道。
陳太太一怔,眼中多了幾分思量,也多了幾分凝重,片刻後問道,「嘉寧怎麼了?她為什麼不來家裡?」
李星晚皺眉,似不想說。
陳太太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星晚只好將那天拍賣會上的事說了一遍,「雖然是華小姐設局,但嘉寧更氣陳行,畢竟陳行一直把嘉寧當妹妹一樣照顧,現在卻和華瑩一起坑騙她,她想不開,還在生氣。」
陳太太皺眉,卻肯定的道,「華瑩不是這樣的人!」
李星晚道,「嘉寧不喜歡華瑩,所以跟我說的時候,也許有的地方會有偏頗,我也不好插手多問。」
陳太太目光薄涼,嗤聲道,「她不喜歡華瑩是因為華瑩是阿行的女朋友,所以,難道我們阿行就該一輩子單身不娶嗎?」
陳太太的話讓李星晚心頭一凜,忙道,「也許是嘉寧對華小姐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
陳太太沒說話,只清雅卻疏離的道,「天氣不早了,星晚早點回去吧,那個花瓶也給嘉寧帶回去,奶奶如果知道這個花瓶是她和華瑩競爭來的,一定不會喜歡,放在那裡反而礙眼。」
李星晚躊躇道,「嘉寧也是一片孝心,陳奶奶不會知道的。」
「但是我已經知道了!」陳太太目光平靜中帶著威嚴。
李星晚垂下眼睛,「是我的錯,我不該告訴您。」
「你沒錯,帶回去就行了。」
陳太太回到客廳,將花瓶裝回盒子,交給李星晚。
李星晚笑著和陳老夫人道,「陳奶奶,花瓶有點瑕疵,我先帶回去了,改天讓嘉寧親自給您送一個更好的。」
陳老夫人聽到她換了稱呼,大概也猜到陳太太和李星晚說了什麼,她笑容不變,「我不缺花瓶,別讓她費心了,有空過來看看我就行了。」
李星晚柔笑,「我一定把您的話告訴她。」
和陳老夫人、陳太太道別,李星晚又帶著帶來的花瓶走了。
*
當天晚上,李星晚就去駱嘉寧的公寓,將花瓶還給了她。
駱嘉寧驚訝道,「陳奶奶不要?」
李星晚為難的道,「奶奶到是很喜歡,只是、」
「只是什麼?」駱嘉寧急聲問道。
「是陳太太讓我帶回來的,她知道這是你從華瑩手裡搶來的花瓶,怕華瑩誤會,所以不能收,陳太太還說、」
「還說什麼?」駱嘉寧冷聲追問。
李星晚臉色黯然的垂著頭,「還說讓我以後也不要再去看陳奶奶了,免得華瑩誤會。」
駱嘉寧氣的咬牙切齒,「秦阿姨為什麼這麼在乎華瑩?」
她滿口髒話的罵華瑩,語言極其不堪。
李星晚到顯得很平靜,只淡淡道,「華瑩,大概也猜到這個花瓶陳奶奶不會收吧!」
「或許,她和秦阿姨說了什麼。」
這句話頓時又刺激到了駱嘉寧,華瑩明明知道陳奶奶不會收,還算計她花高價競拍了這個花瓶。
華瑩在駱嘉寧心裡,徹底成了一個陰險狡詐,只會陰謀詭計的惡人!
駱嘉寧情緒激動,泄憤的摔了那個花瓶,又將茶几上的東西都扔出去,像個瘋子一樣的暴躁。
李星晚靜靜的看著她發瘋,直到她弄傷了手後心疼的驚呼一聲,拿來醫藥箱,拉著她坐下給她上藥。
「別鬧了,傷了自己也只有我心疼你!」李星晚皺眉道。
駱嘉寧憤怒的喘著粗氣,突然遷怒到李星晚身上,吼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去M國,為什麼要嫁給別人,如果你一直和陳行在一起,華瑩又怎麼可能趁虛而入?」
李星晚怔怔的看著她,眼淚慢慢蓄滿了眼眶,哽咽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嗎?」
「當初我和陳行即將要畢業回國的時候,我家裡人找我,要我馬上嫁給陳行,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要是那個時候回國,一定會拖累陳行的。」
「我去M國,完全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和陳行在一起,然而到了那邊,我才知道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有多難。」
「再難我也沒有放棄過,我一定要出人頭地才能配得上陳行,可是、」李星晚痛苦的低下頭,「我的上司,趁我們出去應酬的時候,他強暴了我!」
駱嘉寧目光一震,臉色慘白的看著李星晚,之前的憤怒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澆了一池的水下去,火焰熄滅,只剩一縷縷青煙無力的消散著。
李星晚滿臉哀慟,「我不敢報警,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在那個地方,沒有人能給我主持公道。那個男人還拍了照片,告訴我如果我不順從他,就會把照片發到國內,發給我的父母、朋友。」
「我真的太害怕了,如果照片發出去,我一輩子都毀了。」
她緊緊握著駱嘉寧的手,「你能理解我當時的惶恐嗎?嘉寧,你能理解我嗎?」
駱嘉寧目光呆滯的看著她,很輕、很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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