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兩個字?
周錦瑜待在清源這麼多天,本來是身心俱疲的。
本來聽說喬紅波有生命危險,便著急忙慌地趕了回來,看到他安然無虞,便鬆了口氣。
本來想著,好久沒有回家了,先看望一下父母的,結果喬紅波非說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可是到了酒店之後,禮物沒有拿得出,他卻撲了上來。
這個壞傢伙,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被他撩撥的興起,周瑾瑜連忙說,自己先去洗澡。
站在花灑的下面,熱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那點點熱水打在肌膚上飛濺,將白玉一般的身體,沖洗的不見微塵。
她輕輕仰起頭,叉開五指,將頭髮理向了腦後,緊閉著雙目,另一隻手則輕輕地在自己的鎖骨上輕搓兩下,然後又緩緩地向下移動。
她的身材管理的非常棒,平坦的小腹上不見絲毫的贅肉,修長的手指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遊走了一個遍後,她輕輕推開玻璃門,來到了洗漱台前,用手指擦了擦被霧氣迷濛住的鏡子。
轉過身去,看向側身的自己,用凸凹有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擠出一些沐浴露,擦遍了全身,然後再次走到蓮蓬頭下,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周錦瑜瞬間呆住了。
她原以為,是宋雅傑那個死丫頭,有事兒所以去而復返的,羞恥感立刻湧上心頭。
如此迫不及待地洗澡,即將做什麼,那是顯而易見的。
明天再回去的路上,少不了被這個死丫頭冷嘲熱諷。
然而她開始聽到,王耀平說話的時候,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手忙腳亂地,將身上的沐浴露給洗掉,然後湊到洗手間的門口前,聽起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這不聽則已,一聽頓時嚇得周錦瑜心驚肉跳。
王耀平之於宋子義,究竟有多重要,周錦瑜最清楚不過了。
如果這件事,擺不平的話,那麼父親在江淮的根基,就會被動搖的。
她不敢在猶豫,立刻出言,阻止了王耀平的離開。
「老公,幫我拿衣服。」周錦瑜平靜地說道,「我要跟你們一起協商此事。」
在她看來,有自己的介入,就代表著父親已經出面。
有父親這座大靠山,這一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輸的。
王耀平瞥了一眼喬紅波,「那我在門外等會兒。」
說完,他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喬紅波心中雖然不爽,但終究沒有說什麼,而是拿了衣服來到洗手間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隻雪白的手伸出來,將喬紅波手裡的衣裳拿了進去。
原本想探頭進去,吃一眼豆腐的喬紅波,卻被房門碰到了鼻子。
瞬間,他的臉扭曲成了一團。
他拼命揉著鼻子,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我靠!
幹嘛那麼著急關門,吃不上菜,讓我摟一眼也行啊。
一分鐘過後,周瑾瑜打開了門,她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喬紅波,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老公,你咋地了,為什麼哭了?」
喬紅波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眨巴了幾下眼睛,周錦瑜徑直走向了沙發,一邊走一邊吐出一句話來,「把門打開,讓王局長進門。」
喬紅波打開了門,王耀平立刻沖了進來。
他瞥了一眼喬紅波,然後尷尬地將目光,落在周錦瑜身上,「周書記,是我考慮不周,我……。」
「王局長就不要客氣了,喊我小周,或者錦瑜都行。」周錦瑜雙腿併攏,兩隻手放在大腿中間位置,面色平靜如常地說道,「你是我爸最器重的幹部之一,雖然咱們接觸較少,但我卻是如雷貫耳。」
「如果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的話,那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一定會跟您同進退的。」
聞聽此言,王耀平的立刻調整一下坐姿,「洪波,說說看,咱們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有錄音啊,還是先聽聽錄音吧。」喬紅波提醒道。
打開手機的錄音,喬紅波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滕剛和他的對話開始了……。
聽完了錄音之後,王耀平的神色,顯得頗有些凝重。
從滕剛的語氣判斷來看,他提到的那三個人,似乎都跟羅立山有著莫大的仇怨。
可是,這些不過是滕剛的一面之詞,壓根沒有直接的羅立山犯罪事實。
這可該怎麼辦?
喬紅波抱著肩膀,直勾勾盯著王耀平,「這還不夠嗎?」
「他提到的,那個從明遙來的人,還有另一個,本地什麼公司的那位,人都已經不見了。」王耀平輕輕搖了搖頭,「想找人都難上加難,如何斷定他們是被羅立山迫害過的呢?」
「現在只剩下了那個廣電台的女主任,可是她會承認嗎?」
這種事兒,只要腦瓜子正常一點的女性,尤其是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有哪個體制內的女人會承認?
她還要臉不要了?
以後,她還在不在單位工作?
想到這裡,王耀平摸起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
原以為,這一次自己一定能夠幹掉羅立山的,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如此狡猾,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的把柄。
周錦瑜眼珠動了動,「那就從這個女主任下手嘛,如果不試試看,肯定是沒有希望的。」
「我覺得,咱們三個線索哪個都不能放棄。」喬紅波淡然地說道,「明遙那邊,你能聯繫到什麼人嗎?」
此時此刻,想要開車去明遙,如大海撈針一般找人,那是絕對不現實的。
唯有,讓王耀平利用他警方的人脈,快速找到那個曾經當過老闆,現在是個瘸子的人,做到精準定位之後,再做打算。
至於江淮市這邊的,被羅立軍霸占了大樓的老闆,那就只能利用安德全手裡的權利,和樊華黑道上的關係,進行摸排了。
其實,喬紅波明白,想要找到這位江淮市的老闆,讓樊華出手,遠比安德全效果更佳,只是,喬紅波擔心樊華跟周錦瑜見面。
媽的!
以樊華的性格,倆人見面之後,她指不定會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呢。
至於廣播電視台的王主任,只能讓周錦瑜出馬了。
畢竟女人跟女人談這事兒,才容易引起共情,一旦將王主任這一關攻克了,那麼一切就撥雲見日了。
「我跟明遙的刑警隊長,師出同門,如果想找人的話,應該不會很難。」王耀平自信滿滿地說道。
他當上這個刑警隊長,還是王耀平幫的忙呢。
只不過這事兒,不能隨便瞎說。
「那你就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呀。」周錦瑜提醒道。
王耀平眨巴了幾下眼睛,他拿起電話來,徑直走到了一旁,給明遙那邊打起了電話。
把事情詳細地,跟對方說了一遍之後,刑警隊長當即表示,自己馬上就辦。
其實,刑警隊長想要找人,那是易如反掌,畢竟對方是個殘疾人,只要從殘聯掌握的信息入手,再通過警察所掌握的一些信息,稍作篩選,就能確定目標的。
掛了電話之後,王耀平重新坐下,「那接下來呢?」
喬紅波沉默了幾秒,「我跟錦瑜去找一找這個王主任,至於羅立軍霸占大廈的事情,你來辦吧,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王耀平點了點頭。
表面上答應的痛快,但是王耀平的內心,卻煩悶的很,自己壓根就毫無頭緒。
失去了權利的他,就像是一個孤家寡人,即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從茫茫人海中撈取一根針的。
然而,有人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有人怕蜜蜂蜇,偏偏就有人捅了馬蜂窩。
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喬紅波心中疑惑,怎麼還有人來呀?
難道是奚江不成?
他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周錦瑜。
「看我幹嘛,開門呀。」周錦瑜催促道。
喬紅波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一看,不是樊華還能有誰。
我滴媽呀,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樊華這個時候來幹嘛呀?
「孩兒他……。」樊華剛要說,孩兒他爸,你沒事兒吧,結果卻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王耀平和周錦瑜。
我靠!
他媳婦兒啥時候回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