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兩人都在進步
這個推測辛安並非胡說,唐陌面沉如水,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心中怒氣翻湧,辛安在一旁緩緩坐下,並未出聲安慰。
唐陌很鮮活很真實,他沒有唐榮狠辣和算計,若是沒有上輩子的事,沒有唐榮,他自然能過天真的日子。
但唐榮明顯已經有些回過味來了,若是他直面唐陌再有心算計,她擔心唐陌會吃虧。
唐陌心中巨浪翻湧,好在有這些日子的歷練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在心裡告訴自己:很好,又有了一條弄死唐榮的理由。
他必定要讓唐榮身敗名裂,餘生如同見不得光的老鼠,簡單的死太便宜他了。
「他從小就經營好名聲,外面的人對他天然就有一種信任感,瑕不掩瑜,我想要超越他,必須要有過硬的實力,如今用的都是小計,上不得台面。」
唐陌也不說什麼後悔、早知道之類的話,他承認唐榮厲害,承認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但他相信,假以時日他定然有本事正面迎戰唐榮。
辛安側首看她,對他回以淺淺的微笑,心想著若是和唐陌聯手都還干不過唐榮,她會選擇一種最為受罪的毒藥直接送唐榮上路。
唐陌吐出一口濁息,忽然對辛安有了好奇。
因為兩人有相同的境遇,相同的奇遇,這些日子互相守護對方的秘密,他對辛安有天然的信任。
可當初兩人回來都差不多,對外面的局勢把握的都不太好,可才過了多久,他明顯的感覺到辛安在變化,已經摸到那些複雜局勢的邊。
「你平日在家都在做什麼?」
這麼突然的一句話,辛安下意識的回他,「享受啊。」
「沒發現我的肌膚越來越好了嗎?」
她用最好的養膚品,有趙醫女隔幾日就入府替她敷臉,有專人幫她美背,燕窩一天也要喝兩碗,閒來無事還能約人出門說說話,看看戲,日子別提過的多好了。
唐陌湊近看了,都能看到她額角的絨毛,「不僅肌膚越來越好了,更聰明了呢?」
辛安略有些得意,「你當我出門和人結交說的都是衣裳首飾?」
唐陌退回去重新坐下,「看來我不僅要加強練功,腦子還得加強才是,明日我就去找兩本兵法看看。」
「原本就該要如此。」
辛安不可能看著他安於現狀的,也沒資格安於現狀,「你得記住他一點,北衙軍只是你的起點,你是要去更好的地方的,難不成還想一輩子窩在那裡?」
「那必須不能。」
唐陌表示他沒有閒著,沒偷懶,在上進。
兩人極為默契的不再去說上輩子的事,不得不說兩人都在飛速的進步,短短時間他們已經不受那些糟心事的影響,只想著以後要怎麼做。
「老頭子和隔壁的正在想法子破局,我倒是有想法,先說給你聽聽,明日我再去找羅齊問。」
羅奇問拿了唐陌的銀子後已經將賃他宅子的人請了出去,又專門收拾了一間書房,重新開闢了一處小門,專門用作和唐陌議事。
辛安表示洗耳恭聽,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前來送燕窩的春綠自覺的站在門口候著,他們少夫人有規矩,只要她和二公子在說話就不能有人打擾,還要看著門。
辛安覺得唐陌有必要立刻去找羅奇問,有了對策之後連夜告訴給唐綱,以免錯失先機。
唐陌喝下一碗燕窩後急匆匆就要出門,辛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
唐綱不是什麼才華橫溢之人,可以說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極為平庸,但他執掌侯府多年還極為平順,上輩子她還以為是老侯爺庇佑。
她想對了,卻不知道內情,還是某一次唐榮告訴了她。
原來唐老爺子從未親自教導過唐綱武藝兵法,也沒教導過唐勇,那個時候就想的是交還兵權,急流勇退,保全侯府榮耀。
正是因為他識時務,省去了皇帝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以至於老爺子去後皇帝便對唐綱多有照拂。
「所以父親在皇上那裡是有面子情的,他的平庸許是天生,也有祖父刻意引導的緣由,皇上欣賞祖父,對父親就有不同。」
「這一點還是唐榮察覺出來的。」
唐陌仔細琢磨了一番,心裡有了數,而後急匆匆的離開。
辛安望著的壓頂的烏雲,越發暗沉的天,目光緩緩的落在了春華院的方向。
一聲悶雷過後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下,濺起塵埃。
二皇子的動作極快,被大雨困在茶樓酒肆那些無聊之人很快聽到了消息,原本陶怡然就是城中『名人』,如今又有她的消息,很自然的吸引了許多好奇之人。
這第一步二皇子的人將力度把握的很好,畢竟他們只是將其當成一個契機,不想將此事鬧的沸沸揚揚,這場雨也算幫了讓他們。
次日一早御史聞風奏事,太子妃就這麼被參了一本,太子的人自然是極力辯駁,將事都推到了陶怡然的身上,說陶怡然是主動提出撫琴,為此還在邀月宴那日跑到了太子府上,言語中都是想去邀月宴的渴望。
「太子妃仁善,不忍她白跑一趟,這才帶她前往。」
怒氣翻湧的唐綱面無面無表情的看著兩方人馬博弈,裝作感受不到同僚們投來的異樣眼光,等戰火波及到他身上的時候從容出列,只一句,「微臣的大兒媳婦從邀月宴上離開後便直接回了陶家,據聞哭泣不止,茶水不進,具體是何緣由也是閉口不談。」
說完就不吭聲了。
太子的人咬著不放,說陶家人昨日已經到過侯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內情?
唐綱淡定的很,「陶大人夫妻過府是為了追問他們愛女回府的緣由,可他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得知。」
「我兒尚且還在養傷,傷口癒合新肉長出渾身不適,一時也出不了府,劉大人想知道,不如再等兩日?」
怎麼說也是侯爺,他挺直了腰杆那些官員也不敢追著問,且他一個當公爹的不知道兒媳婦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如此無論是二皇子的人還是太子的人也不能硬逼著他說什麼,好在人家也不是很在意,繼續開始唇槍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