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的人
伴隨著紀晚晚的話,王有德晶亮的眼睛一瞬間暗了下來:「哦。」
紀晚晚又一哽,多少有點哭笑不得。
「那啥,你生氣了?」紀晚晚哄小孩兒般甜甜笑著:「我錯了嘛,我跟你道歉,快彆氣了~」
原本王有德還倔強的偏著頭不看紀晚晚,聽到這話,一瞬間破防,眼眶剎那間紅了一圈:「誰生氣了,有什麼好氣的,我才不氣…」
紀晚晚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你告訴我,這段時間我沒來看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王有德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沒有!!!」
明明語氣很強硬,可越來越紅的眼睛卻說明了一切。
紀晚晚的眸子暗了幾分,嘴角卻掛著溫柔的笑:「小王同學,我不是存心要放你鴿子的,我知道你生氣,但還是想厚著臉皮再問問你,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出任務嗎?」
王有德沒有吭聲,但眼神到底是鬆動了幾分。
見他半天不回答,紀晚晚惋惜的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願意了。」
王有德「唰」的一下看過來:「誰說我……」
話說一半,猛然間看到紀晚晚眼裡的狹促笑意,王有德瞬間紅溫,像個被煮熟的蝦子。
他脖子一梗,即將出口的話變成了:「是,我不願意!」
紀晚晚無奈的笑了笑:「那還真是挺可惜的。」
說著,她就轉身要走:「看你好像還挺忙的,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看到紀晚晚真的說走就走,王有德的心裡空落落。
看著少女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漂亮的桃花眼耷拉下來,眼底一片晦暗,像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可憐又弱小。
直至紀晚晚的身影消失不見,王有德方才頹然的坐下,又從口袋裡掏出剛剛沒吃完的壓縮餅乾繼續啃。
才啃了沒幾口,剛剛那個帶安全帽的男人又來了:「王有德!找你半天了,合著你在這躲懶!趕緊幹活了!」
「哦…」並沒有休息多久的王有德再一次把壓縮餅乾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衣服口袋裡。
再開始幹活時,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倏地,一隻腳狠狠地踹了過來,直踹的王有德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滿是碎石的地上。
裹挾在碎石中的鋼筋將王有德的右手臂劃傷,頓時鮮血直流。
「幹嘛呢?!磨磨蹭蹭的!一點個小事也做不好!怎麼就把你這麼個廢物分到了我這隊裡!」
明明王有德受傷不輕,可男人就像是沒看到一般,還在罵罵咧咧:「裝什麼死呢?趕緊起來幹活,再讓我發現你偷懶,看我不打死你!」
地上的王有德疼的臉色一片慘白,咬著牙慢慢起身。
剛剛才站穩,男人就又踢了一腳:「都說了別裝死!這麼點小傷而已,跟個娘們似的扭捏!」
「唰——」
眼看王有德又要摔倒,一個少女突然出現,將王有德整個撈住,堪堪抱在了懷裡,沒讓他摔到地上。
「嘖…」紀晚晚眉頭擰的老高:「小王同學,你林黛玉嗎?這麼容易被推倒?」
王有德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狠狠錯愕了一下。
紀晚晚怎麼又回來了?
短暫的錯愕後,他的臉再度爆紅:「你,你說什麼呢…」我才不是林黛玉…
後半句王有德沒說出口,因為實在是羞恥。
跟王有德一樣錯愕的,還有那個戴安全帽的男人。
怎麼憑空冒出來個小姑娘?
等等,這小姑娘有點眼熟哦!
男人眯著眼自己一看:「嚯!」
領主!!
他腿一軟,直接跪下了:「領領領,領主!」
紀晚晚鬆開抱著王有德的手,垂眸看向地上的男人,笑的純良無害:「地上涼,別跪著了,直接趴下吧。」
「謝謝…啊?」男人剛剛屈膝準備起身,突然意識到這話不對,頓時臉一白,又跪了回去。
「嘖…」紀晚晚不開心的皺了下眉:「怎麼回事?只是讓你趴下而已,怎麼這麼一點小事也做不好?跟個娘們似的扭捏,真是個廢物。」
男人一聽這話,臉白的更厲害了,整個人抖如糠篩。
懂了,領主這是來為王有德出頭來了!
該死,是誰說王有德被領主嫌棄了,在基地里人人可欺的?
這老小子!
在領主面前明明這麼吃香,還覺醒了異能,幹嘛總是擺出一副很好欺負的柔弱模樣!搞得他還以為王有德真是個支棱不起來的孬種呢!
合著,原來不是孬種,是綠茶啊!
柔弱小白蓮這套算是被王有德這老小子玩明白了!
地上的男人一陣憋悶,心裡有氣但無處發泄,愣是被氣的直接趴下,並抬起頭討好一笑:「趴了!趴了!領主別生氣,王哥別生氣!」
「呵…」王有德硬是氣笑了。
紀晚晚沒來之前叫他廢物,紀晚晚來了之後叫他王哥。
兩面三刀算是讓這狗東西玩明白了!
雖然嫌棄,但王有德也只是翻了個白眼,沒再多與男人糾纏。
他詫異與驚喜的看著矮他一個頭的紀晚晚,喃喃低語:「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紀晚晚漫不經心的哼哼了兩聲:「回來看看我的人是怎麼被人欺負到連聲都不敢吭的。」
王有德的臉又又又紅了,自認理虧的默默低下頭。
okk,他承認,他是有那麼點自暴自棄了,但是他是真的沒想到,領主竟然還記得他,而且還會為他出頭!
而且她說什麼?
她的人?
王有德的臉快冒煙了。
他悄悄的看了眼紀晚晚,又飛速的挪開目光,眼神又羞澀又歡喜。
地上的男人卻是欲哭無淚。
我的人?
所以王有德的確是領主的男人無疑了!
造孽啊!
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一想到領主那天晚上捏死那個半感染者的場景,男人就不寒而慄。
他還不想死啊!!
「咚咚咚!」
男人趴在地上瘋狂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求求王哥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他們可不能沒有我!您怎麼罰我我都認,但求饒我一條狗命!」
紀晚晚嘴角一抽,有些想笑。
她又不是什麼暴君,自然不會要了這人的命,但仗勢欺人者,必須得給他一些教訓,否則日後這基地還不得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