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黑壓壓的劫雲滾滾,數里內都變得昏暗一片,附近十幾里的無數低階妖獸只是感受到一絲一縷的雷劫氣息就被嚇得瑟瑟發抖,匍匐在地,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
一些遠在百里乃至數百里之外的山脈間,不少修士也同樣感受到了這股強悍氣息,遠遠地衝著此地望來,目光滿是驚駭之色。
不過大部分修士都選擇了一聲不吭地抽身避開,而其中還是有少許修士悄悄的潛伏而來。
「雷劫!有妖獸在渡劫!」
一些有見識的築基修士認出了什麼,暗自嘀咕了一句。
......
林辰和松木道長兩人站在一處低矮山峰半山腰的位置,看著前方的劫雲不斷涌動臉色凝重,望著雷蛇在雲層中竄來竄去。
「轟!」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在空中炸響。
「咔嚓!」
一道水缸粗的劫雷從上方貫穿而下,狂亂舞動,撕裂昏暗的天空。
只聽見「砰!」的一聲,林辰布置的兩個二階陣法形成的陣法光罩就裂開了一個大洞,地面上的各色陣旗也出現了異變,陣旗微顫,接著青光大冒地直接碎裂開來。
林辰看見這一幕頗為心痛,這些可都是他花了大代價才煉製出的陣旗,憑白為這黑甲蟒做了嫁衣,就這樣什麼還沒有得到就毀於一旦,著實有些可惜。
但此刻他也只能是遠遠望著,當時劫雲匯聚自己但凡遲疑耽擱一下,很有可能就會被捲入進去。
光罩上陣法之力涌動,想要將破損的大洞修復,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咔嚓!咔嚓!」
又是兩道驚雷炸響,耀眼的雷光照耀在林辰二人的身軀上,將附近山林都映照得紫光一片。
陣法光罩毫無意外地破碎了開來,被減弱威能的劫雷轟擊在了黑甲蟒的身軀上。
紫光不斷涌動,黑甲蟒的頭部就好像被割開一個大口子一樣,黑芒一閃,一道黑影從中閃電般的鑽了出來,而地上只剩下了一具破損的黑色蟒皮。
「在上面!」
松木道長此刻抬頭望著半空中,只見離地數十丈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頭與之前黑甲蟒模樣兩異的妖獸。
此刻的它完全的退去了身上的蟒身。
原本七八丈長的身軀縮水到了三四丈的長度,並且還細了一大圈,背部的金色紋路數量也增加了一倍,尾巴更是大半化作純金之色,熠熠生輝。
最讓人吃驚的是身軀上生出了兩對蛟龍爪,爪下雲霧匯聚將其托起,隱隱有光澤透出。
猙獰頭顱上的黑色獨角增粗了一倍,化蟒為蛟,形態和傳說中的蛟龍很是相似。
如今也不再是黑甲蟒,而是一頭貨真價實的黑甲蛟龍。
「咔嚓!咔嚓!」
一連數道劫雷轟擊而下,黑甲蛟也奮力抵擋,揚起頭顱,頭頂上的獨角瞬間射出一道黑色光柱與之轟擊而去。
但劫雲之內的劫雷似乎是源源不斷,不要錢地衝著下面揮灑而去。
而渡劫的黑甲蛟就像是一塊特殊磁石,大部分的劫雷都精準轟擊在它身軀上。
下面的百丈之內也都受到了波及,無數巨石炸裂,地動山搖,黑甲蛟身軀上的鱗片被劫雷轟擊的脫落下來。
哪怕看起來是越戰越勇,但身軀上的氣息卻越來越萎靡。
林辰和松木道長兩人為了不被雷劫波及,又朝著後方退了數十丈的距離。
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黑甲蛟龍渡劫,眸中金光閃爍,面色越發地凝重起來。
在他的眼中,這頭黑甲蛟龍身軀只是徒有其表,體內靈力早已虛浮,大概是不能夠度過這次的金丹雷劫。
修仙界低階妖獸的數量遠遠超過修仙者,甚至於數倍之多,可為何修仙界被修士主導,原因無它,那就是高階修士的數量呈現碾壓之勢。
修士渡劫的威能並不比妖獸的弱,但修士可以用陣法、靈器、傀儡、丹藥等等諸多外物來一步步削弱雷劫的威能。
甚至在各大宗門都有記載各種渡劫的法門,較為出名的就是「李代桃僵」之術,事先煉製的桃木小人在渡劫危險之時拋出,能夠代替修士硬抗一次劫雷的威能。
還有種種不可思議的渡劫秘術,專門對抗天劫威能。
......
忽然,松木道長看著空中黑甲蛟吐出了一枚金燦燦的妖丹,眼睛頓時眯起,朝著邊上的林辰開口說了起來。
「這頭黑甲蛟要拼命了,連妖丹都吐了出來,看來是難了~」
「林道友附近有修士來了,你我可要拼殺一把,即便是渡劫失敗,它身上的材料也是貨真價實的三階材料,就算是金丹前輩在此也會動心。」
林辰雙目一凝,掃視周圍一圈,接著無比肯定的回答道。
「這個自然,寶物近在眼前,豈能輕易放過!」
「你我聯手驅逐他們,事成之後,對半分配剩下的靈物!」
「好!」
原本兩人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係,如今這渡劫的黑甲蛟並不在約定範圍之內,但二人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轉眼間就決定聯手,以取得最大的利益。
圍繞在劫雲附近數十里之內,不斷有在山脈中獵妖的修士趕來,他們潛藏在各處,有些只是為了觀摩雷劫,想要為了今後渡劫積累經驗。
有些家學淵源或者眼光獨到的修士已經看出了這黑甲蟒渡劫失敗已成定局,心中也是打定主意,準備等到雷劫結束就衝上前去。
一些修士甚至取出傳音符,傳信附近的同門、好友前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又是一波劫雷轟擊下去,黑甲蛟再也支撐不住,就連祭出的妖丹也被轟擊得滿是裂痕。
無奈之下只能將其重新吞吐腹中,用肉身來硬抗雷劫。
「砰!」
雷蛇轟擊而下,直接在黑甲蛟的背部轟擊出了一個巨大裂口,瞬間泛著點點靈光的蛟血揮灑下去。
黑甲蛟哀吼一聲,身上氣息已經跌至谷底,再也不復剛開始對抗雷劫的強橫姿態。
很快就奄奄一息地從半空中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