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在旁邊,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看到許初願沒事,也鬆了一口氣。
但這會兒看到薄宴洲,抱著自家四小姐,他心情很是糾結。
到底要不要上去把人扒拉開呢……
要是被三少知道,估計又要親自揍一頓了吧?
不過,不等他糾結完,許初願已經率先開口,語氣有些難受地說,「薄宴洲,放開,你抱疼我了!」
她的聲音,讓薄宴洲回過神,這才將人鬆開,「你怎麼樣?那人有沒有傷到你?」
他語氣冷沉又緊繃。
許初願搖搖頭,回道:「沒有,對方都沒來得及進來,我沒事。」
話才剛說完,步伐就踉蹌了一下。
薄宴洲聲音緊張了起來,「這還沒事?說實話,哪裡受傷了?」
許初願見這人一副較真的態度,只能坦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黑燈瞎火的,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才說完,薄宴洲已經蹲下來,用手機照著她的腿看。
許初願的膝蓋,被撞紅了一大塊。
顏色特別深,一看就知道,這一下摔得不輕。
薄宴洲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許初願就立刻躲開,語氣都有點扭曲起來,「疼!你別碰!」
她又看向一旁的朱雀,問,「今晚潛入研究所的人,抓到了嗎?怎麼樣了?」
朱雀這時候連忙回答,說,「人好像躲起來了,我們的人正在搜查,但因為斷電的緣故,監控也不能用,應急燈數量也有限,未必能找到……」
許初願不由擰起眉頭,「既然對方敢潛入研究所,那就說明,對方早就有所準備,或許已經摸清了研究所里的路線,離開了也說不定。」
朱雀點頭,和她說,「您放心,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會繼續追查的!」
「嗯。」許初願點頭。
就在這時,總閘那邊似乎修好了,研究所里所有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許初願還有些不適應地抬手擋了擋。
薄宴洲也趁著這時候,又打量了她一眼。
確認她真的沒事,這才放心。
許初願緩了一會兒後,美眸緩緩落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問,「你怎麼來了?」
薄宴洲語氣溫沉,「看你這麼晚還沒回去,就來看看。」
還好來了。
後面這一句,薄宴洲沒有說出來。
但許初願不知道為什麼,就從他眼中看出了這個意思。
她心頭微動,沒有接話。
薄宴洲也沒說什麼,直接將人攔腰抱起來。
許初願被嚇了一跳,驚呼道:「你幹什麼?!」
薄宴洲吐出一口氣,說,「帶你上藥,然後回去。」
說完,他又回頭,吩咐朱雀,「你們今晚就留下來,排查這邊的事情吧,務必要查清楚,儘快把人找到,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還有,研究所的安保方面,也需要加強一下,對方既然敢來第一次,就敢來第二次。」
「嗯,我知道。」
朱雀點頭,「從明天開始,我會帶人近身保護四小姐,不會讓她出現意外!」
薄宴洲頷首,沒再說什麼,抱著人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接著問她,「藥放在哪裡?」
「那裡。」
許初願指了指不遠處的桌面,說,「那個綠色瓶子的就可以用。」
薄宴洲頷首,三兩步走過去拿過來,動作嫻熟地倒了一點在手心,然後開始給許初願揉按。
「我自己來就好……」
許初願想自己動手。
但薄宴洲沒同意。
他大手按住許初願的腿,說,「都受傷了就老實點,我來。」
這人的霸道,許初願已經領會太多次了。
這時候也懶得跟他爭,索性就任由他去。
幾分鐘後,藥上完,薄宴洲把藥瓶放到旁邊,看著膝蓋那一片,顏色更加鮮紅。
他眉心緊蹙,語氣擔憂地問道:「還會很疼嗎?」
許初願搖搖頭,應道:「其實還好,我沒那麼矯情。」
薄宴洲卻不放心,「已經腫起來了,要是後面不管,可能會變得更嚴重,之後每天都要按時上一下藥。」
他說完,接著問道:「你忙完了吧?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剩下那點收尾的事宜,也沒心情再做,所以就沒有拒絕薄宴洲。
薄宴洲頷首,重新將人抱起來。
回去的路上,許初願精神不太好,坐在駕駛座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薄宴洲是到家後才發現的。
但他沒有把人叫醒。
他知道,許初願這些天一直加班,每天有多辛苦。
於是,他把車停好後,就下了車,繞到另一邊,給她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地抱著人下車。
許初願這一覺睡得很沉,被薄宴洲抱著,也只是換了個姿勢,靠在他懷中,渾然不知。
等到了樓上房間,薄宴洲把人放到床上,動作無意顛了一下,許初願才突然驚醒。
剛醒過來的她,腦子還迷迷糊糊的,睜著的眸子,透著一股迷茫。
特別盯著薄宴洲看的時候,那眼神,特別的清純無辜。
薄宴洲本來不打算招惹人的,但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那點薄弱的定力,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低下腦袋,直接就把人吻住了。
許初願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薄宴洲這狗男人,又占她的便宜!
她拍打著他的肩膀,聲音嗚咽地控訴:「薄宴洲,你什麼時候才不趁人之危?」
薄宴洲吻夠了,才離開她的唇,嗓音低啞地說,「剛才明明你是在邀請我……而且,剛才在研究所就想這樣做了!」
只有將她抱在懷中,親吻她,才能確認,這人還安然無恙。
他眸色不由幽深了幾分,嗓音暗啞道:「許初願,你可千萬別出事,不然我怎麼辦?」
許初願沒好氣地瞪他,「管你怎麼辦?薄宴洲,你要點臉!起開!我一身藥味,要起來洗澡!」
薄宴洲倒沒有阻攔,讓開身子,然後和她說,「今晚我住這邊吧。」
許初願回過頭,表情疑惑地看著他,「你住這兒幹什麼?」
薄宴洲語氣溫沉,道:「今晚那個人還沒有找到,難保不是衝著你來的,萬一對方沒有死心,知道你的住處,夜裡再潛進來別墅里……」
他話還沒說完,許初願就打斷道:「你把樓下那一二十個保鏢,當擺設嗎?還有,你要是真的住下來,我哥能連夜從拍攝現場跑回來揍你!外面那些,可都是他的眼線!」
薄宴洲皺了皺眉。
第一次感覺,大舅子的存在,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情!
簡直是他追人路上的攔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