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任母憂心
任郁歡只是想到沈衍之這樣利用楚書,實在是有些過了。
因為她知道,楚書這樣做,多少還是有她的緣故在其中。
楚書本來就是一個方外之人,如今捲入朝堂,深陷其中,何事才能解脫?
謝太醫又將如何反應?
任郁歡想的腦仁疼,紫鵑見狀立馬上前幫任郁歡按摩。
王嬤嬤走來道:「陛下說今日不能來了,安排了侍衛守衛四周,讓娘娘安心休息。」
任郁歡閉著眼眸問道:「陛下今日去了哪裡?」
「聽說陛下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孔才人,就被孔才人拉著去了儲秀宮。」
儲秀宮?
任郁歡睜開了眼睛,紫鵑立馬說道:「那個孔才人咱們不是正懷疑她嗎?」
任郁歡將手指按在唇上,示意紫鵑不必往下說。
王嬤嬤也知道這件事,說話將話題岔開:「我已經吩咐人關閉了殿門,上夜值守的人也安排妥當,娘娘早些休息。」
任郁歡起身道:「我母親這幾日多虧了王嬤嬤照顧開導,她終於要好些了。」
王嬤嬤呵呵笑著道:「娘娘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再說了,我也沒有做些什麼,您母親很堅強。」
任郁歡點頭,想了想道:「現在也晚了,按道理我也該去看看母親,只是擔心她已經睡了,過去又打擾了她。」
王嬤嬤立馬說道:「明日再看也是一樣。」
「不知道我母親可曾說過些什麼?」
王嬤嬤本待欲走,聽得這話,轉身回來想了想道:「平日裡倒是未曾說過什麼,但是睡夢之中偶然會做噩夢,叫著一個名字,然後在睡夢中驚醒。」
「我記得是叫先和。」
任郁歡不動神色道:「不會聽錯了吧?先和若是人名的話,我卻從來沒聽到母親說起過。」
王嬤嬤想了想也不太確定了:「我也老了,又是睡夢中迷迷糊的,想來也沒聽准。」
「娘娘若是想要知道,老奴仔細一點便是。」
任郁歡立馬笑著道:「沒事,我明日問母親就是,何必讓你睡不好呢?」
王嬤嬤聽得也就下去了。
簪花在旁邊一直沒說話,侍奉任郁歡睡下。
出的房中,果然看到守夜的人提著燈籠在各處巡查,王嬤嬤還帶著人巡查了一番才回去睡覺。
簪花想著任郁歡剛才的話,信步走到了任母這邊。
紫鵑笑嘻嘻拍打簪花的肩膀道:「你想要幹什麼?」
簪花將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紫鵑安靜。
兩人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只聽得裡面傳來呢喃呼喊之聲。
「先和,別去!」
「先和,那是陷阱!別去!」
「先和!」
任母翻身做起來,從噩夢之中驚醒。
簪花拉著紫鵑往後退回自己的房間,就看到王嬤嬤進屋去看任母的情況。
「我聽得也是先和,好清楚的,你覺得呢?」
紫鵑先說問道。
簪花點了點頭。
「我聽著也是,我想娘娘或許也覺得是先和,只是不想要讓王嬤嬤猜疑罷了。」
紫鵑聽得這話立馬說道:「可是娘娘也說了,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簪花點頭:「娘娘的母親心中藏著秘密,娘娘在等任母主動說出來,咱們也別管了,就當沒有聽到,知道嗎?」
紫鵑點頭,和簪花一起躺下,想了想道:「有母親在身邊真好,我反正是一個孤鬼,你呢?」
紫鵑轉頭看向簪花,之前聽過一些片段,只知道麗嬪當初救了簪花,卻沒有聽她說起過自己的家人。
簪花淡淡一笑:「我也是個孤鬼。」
「我父母死的早,我哥哥嫂嫂將我買個人牙子,那人牙子本來是要將我帶入青樓的,我不肯,在路上逃跑了,被抓回來打了個半死。」
「就是這個時候柳姐姐出現了,她坐在轎子中,攔住打罵我的人,將我買下了。」
紫鵑翻身過來護著簪花道:「你好可憐,有親人還不如沒有呢,我倒是一出生就是孤兒,被人收養長大,看到宮中找宮女,我就自己進來了。」
簪花看向紫鵑:「你為何會想要自己進來?」
紫鵑呵呵得意笑道:「那人把我當童養媳養著,想要我長大了嫁給他的傻兒子,我才不要呢!」
「平日裡該吃吃該喝喝,找到機會我就開溜!」
簪花和紫鵑一起笑起來。
「你可真是勇敢!」
紫鵑拿著任郁歡的話說道:「娘娘當初找到我的時候,我在宮中受欺負,她和我說的話我一輩子都記得。」
「娘娘說了什麼?」
紫鵑想要賣關子,被簪花哈了痒痒,才笑著道:「娘娘說,女子在宮中生存最是不易,要我一切以自己為先。」
簪花聽得點頭道:「自然應當如此。」
說道最後兩人都睡著了。
任郁歡卻還未曾睡著,輾轉反側,想著任母喊的先和到底是誰。
第二日任郁歡早早來到任母塌前侍奉,任母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快去叫謝太醫!」
紫鵑立馬跑出去,想到謝太醫回到太醫署了,可以隨便去找他了,便高興。
謝太醫護著楚書哪裡都不去。
紫鵑想不到還叫不動他,伸手過來拉他,謝太醫就抱著床柱不走。
「多大點事情,讓其他太醫過去看看,我這邊忙的很!」
紫鵑叉著腰指著他罵道:「你分明就躺著,哪裡忙著呢?」
楚書笑著對謝太醫道:「師兄,你就去吧,我沒事的。」
謝太醫不走。
「告訴娘娘,我保護楚書的安全,哪裡都不能走,你去叫其他太醫看吧!」
紫鵑沒辦法,越想越氣,只能先叫了其他的太醫過來。
然而在回稟任郁歡的時候,卻給謝太醫打掩護。
「他在照看楚大人確實走不開。」
任郁歡聽得,也不忙著問,先讓太醫診治。
太醫診脈之後開了一個安神的藥方道:「嬤嬤只是休息不好,喝點安神湯便好。」
任郁歡聽得,稍微放了心,讓人多給了太醫打賞。
太醫拿到高興走了。
這邊任郁歡蹲在任母跟前,簪花便示意紫鵑,帶著周圍侍奉的人下去了。
「母親,你這幾日到底怎麼了?」
任母靠在枕頭上,望著別處出神。
現在還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