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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有來訪者

2024-08-09 18:44:08 作者: 緬梔白
  這一招,還是前世時,在魏其修身上學來的。這一世,用來對付江門那些獐頭鼠目之輩,以及方家的人,不得不說,還頗有成效。

  從前我不計較的時候,你們既然也不懂得好好做人,如今就休想再用許家的半分錢。

  我最少還有半年的時間才會上京,有的是時間,讓你們一點一點地把許家的錢給吐出來。

  凡事嘛,講求循序漸進,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不然,不利健康的。

  我洗漱過後,便躺下了,讓漸語熄燈歇息。

  聽著外間呼吸漸勻,我睜眼嘆息,今夜真是註定不太平啊。

  我下床,穿上衣服,悄然從窗口躍上屋頂。

  而等在這裡的人,長身玉立,墨發隨風飄動,一身白色長袍,因為剪裁得體,更襯得他修長挺拔,俊朗不凡。

  與我預想的一樣,就算沒有我的幫忙,他依然可以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

  見他如此,我更是覺得自己,前世怕是腦子裝的都是水,非要自不量力地救他而拼命,他是無礙,我自己卻是弄得一身傷。

  他這樣有成算的人,凡事先謀而後動,哪有那麼容易受困?

  我暗自感慨,上天造物真是不公,怎麼可以將樣貌身材才智,全都集於一人身上。這樣的聰明才智,分我一半也是好的啊。

  讓我何至於,在他面前總是頗為狼狽。

  我到換衣之時,才發現自己的腰帶中,藏著一粒帶著淡香的,乳白色的小小藥丸,從前到底是在他身邊待了五年,怎會認不出這是他暗網特製的追魂香?

  我也不知他是如何騰出手,又是何時將藥丸彈入我腰間的。不過,既然技不如人,也只能認栽。

  我兩眼一彎,「真巧,與禪師又見面了。」

  魏其修似笑非笑,「不巧,找你頗費了點時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就算禪師六根清淨,小女子也不便請你入閨房,還望海涵。」

  魏其修的眸如星曜,在夜色中更是幽深難辨,「無妨,更深露重,山中更幽,若是作為你的埋骨之地,不虧。」

  隨著他的聲音一起落下,還有一記寒光,而我脖間霎時一涼,還伴隨一陣刺痛,似乎已經被劃破了皮。

  「世上巧合,多是人為。你一來,便有殺手緊隨其後,若非你轉移了我的注意力,那一套流光盞,哪會落得一地狼藉。說,到底是何人派你們來的?」

  他一向多疑,那樣的情況下,將我和殺手歸為一類,不奇怪。

  理智上,我懂,心口卻還是忍不住一涼。

  在江門,我最先學會的就是帶上各種面具,修煉了這麼多年,我早已學會將所有的情緒深埋心底,臉上是憨實無辜,眼裡是清澈真誠。

  「禪師既能尋到這裡,想來也能看出,我就是一介普通商賈之女,而方家也只是這涼溪鎮中,百位布綢商中的其中一位,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魏其修冷笑,「普通?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遇到這種情形,不被嚇得腿軟,也會問一問,我是何人。你未免,也太過鎮定了。」

  「我只知道,你是我在仙音寺中偶遇的某位禪師,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見他眸光微動,繼續道:「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雖說不上窮苦,但父母早亡,寄人籬下,自小過的比尋常人艱苦一些,早早便學會了察言觀色,謹言慎行。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應該完全讓它爛在肚裡,永不見天日。再說,禪師怎知我心中不是慌亂無措至極?你看,我這手心都冒冷汗了。」


  我伸手在他面前攤開,月光的清輝照得掌心瑩亮。早在他劍指我脖間時,我全身的冷汗瞬間沁出。

  「人都會本能地怕死,我一介凡胎怎能免俗?只是自小環境所逼,越是緊張慌亂的時候,我越是會強裝鎮定,讓人不敢隨意欺辱。如今要是讓我露出害怕的樣子,我反而還不會了。」

  這話,真的不能再真。想來我的眼神也會更添幾分實誠。

  或許是我的眼神讓他信了幾分,也或許是同樣成長的艱苦,從小帶著偽裝過活的相似經歷,讓他略有觸動,魏其修的眼中減了一絲森涼,似有若無地勾唇,「你倒是會自作聰明。」

  「卑微苟活,不得已。」我輕輕嘆息,「想來禪師也看得出,我的功夫實在不怎樣……」

  「呵,不怎樣,就能一針斃命?」魏其修毫不留情地拆穿。

  我心頭一跳,面卻不改色:

  「唉,僥倖罷了,不然怎會對你的出劍毫無警覺?禪師是箇中高手,如若還是不信,一探我的脈息,便可知,我實非會武。」

  除了輕功和飛針術,內功心法,我是全無,從這點看,我確實算是個不會武功的人。

  所以我很是坦然的,把手又往前伸了一小寸。

  高手探息何需摸脈,我這不甚緩沉的氣息早已暴露。

  見魏其修不動,我又字斟句酌:

  「也是今日我才發現,從前拼盡全力學那麼幾招防身之術,不過就是花拳繡腿,關鍵時刻是半分不頂用,這才慌亂逃跑。沒成想竟是讓禪師誤以為,我與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實乃罪過,罪過。」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路人好奇,無意捲入,欲加之罪,何其無辜。」

  「瓜田李下,事端突生,不知死活,招禍活該。」

  魏其修接的這般流利迅捷,讓我怔愣了一會。同時也讓我略鬆了一口氣,幾句話,倒也把我摘了出來。

  我猜想,他沒有驚動其他人,也只是懷疑而已,現下看我這又慫又要強裝的德行,想來是信了——我並非和那些殺手是一夥的。

  哪家殺手的身手,能像我這般弱雞,還這般膽小如鼠的?

  他最後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警惕,森然,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然後迅捷收了劍,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里。濃濃夜色遮蓋一切,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我運功起落,悄然翻窗入屋,動作也是前所未有的鎮定,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扶著床沿,終於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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