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燃的黃金瞳
楚子航伸出顫抖的手，關閉了Panamera的引擎，車燈隨之熄滅，車庫陷入一片黑暗。
他無聲地大口呼吸，積攢體力，直到覺得重新能動了，才打開車頂閱讀燈，摘下墨鏡，換上黑色美瞳，車窗鏡里是他虛脫的面孔。
龍血的作用超乎楚子航的想像，短短的十分鐘內，他承受了巨大的疼痛，神情恍惚，以為堅持了一個世紀。
當時楚子航直感體內奔流的血液仿佛與飲下的進化藥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沸騰似燃燒，淬鍊全身上下206塊骨骼，使它們堅硬如鐵。
五臟六腑獲得了生命似的咆哮，器官錯位，撕裂的陣痛令他變了臉色，不得不壓緊牙關承受。
好在楚子航承受住了進化帶來的痛苦，那麼他將重獲新生。
而新生往往與虛弱相伴隨，暖色的燈光照在楚子航蒼白的臉上，他頭髮濕透，額頭冷汗，這很糟糕，像是犯了闌尾炎的病人。
楚子航迫切的想要回到房間睡上一覺，他下了車，脫去風衣，換上球衣，不需要偽裝，他累的就跟和一百零八個好漢物理接觸後一樣。
從車庫到家裡有幾十米的距離，穿越草坪時，隱藏噴水管從地上升起，旋轉著把楚子航打濕，一股冷意浸入骨髓，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楚子航不由得露出苦笑，他害怕蘇小妍不相信自己是打球回來，而是去賣了顆腎。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客廳安靜，楚子航發現蘇小妍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往常她和閨蜜們這個點在外面泡吧，興許是外面下雨的緣故，難得在家。
明明是十八歲少年的母親了，睡相還很糟糕，抱著薄毯，如同小女孩抱緊洋娃娃，絲綢睡裙滿是褶皺，豪邁的露出了一條大腿，搭在地上，小巧精緻的足部，五根蔥玉豆蔻塗抹粉色的指甲油。
楚子航面無表情，將蘇小妍的腿塞回沙發，輕輕的拽出毯子給她蓋好。
蘇小妍的睡眠質量很好，一方面是每天睡前有一杯熱牛奶，有助於安眠，另一方面她嗜酒，喝醉了也算是睡著。
楚子航回到他的房間，衝進浴室，隨手脫掉衣服，打開淋浴，立刻有熱水潑灑在肩膀、胸膛、背部，卻無滾燙感，毛孔舒張，體溫漸漸的回升。
活過來了。
楚子航心想。
他拿起肥皂擦洗身子時，注意到右臂質感，肌膚下結了塊似的，摸了摸，像是長了細細的鱗片。
根據芬里厄所說，這是正常情況，不必擔心，過一段時間鱗片會褪去。
楚子航嘆了口氣，他不清楚自己與什麼樣的存在做了一筆交易，但明白自己回不了頭。
力量，
楚子航握緊拳頭，暴雨之夜那天他被激發血統，此後身體素質與過去發生驚人的蛻變。
可現在，隨著體力逐漸的恢復，楚子航才察覺自己空前的強大與自信，估摸要比初次點燃黃金瞳的他強上不止十倍。
原本楚子航的血統B級，以龍的胚胎血為引子，提前邁入封神之路。
這種方式的進化比之暴血提純。
好處在於穩定性更強，不會一個控制不住，越過血繼限界，淪為死侍。
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能夠提純多少血統，取決於龍血蘊含的力量。
但芬里厄告訴楚子航，他能有多有收穫，取決於本人能夠承受多少痛苦。
老實說，「芬里厄」暗中吃驚，耶夢加得說過飲下龍的胚胎血過程雖然疼了點，但不像楚子航那樣犯了闌尾炎似的。
芬里厄繃著臉，實則害怕楚子航當場隔屁，一旁打配合的耶夢加得跳出來要跟自己決鬥。
「芬里厄」的血脈很特殊的，她和耶夢加得不知道罷了，只是猜測為楚子航擁有很高的潛力，現在被龍血壓榨出來。
一開始尋思著將楚子航提升到A級，也就到底了。
沒想到楚子航咬牙吸收胚胎血全部的力量，已經是超A級！
這放在卡塞爾學院的學生之中，當為翹楚，無人比他更為尊貴。
對於楚子航來說，此行最大的收穫不僅是血統提純，還有他掌握喚醒了言靈！
高危言靈序列89——君焰。
楚子航回憶他沒忍住釋放出的火焰，差點將廢棄工廠點燃，那澎湃如君王般的力量，帶給楚子航極大的安全感。
但是，楚子航太過貪婪，亦或者過於倔犟，他不放棄任何變強的機會，「芬里厄」的胚胎血豈是輕易馴服之物。
楚子航處於失控的邊緣。
他關掉淋浴，浴室朦朧霧氣，一雙黃金瞳赫然燃燒，威懾力十足。
目前很尷尬，黃金瞳無法熄滅，還好車裡有墨鏡，戴上去買了款黑色美瞳，暫且遮掩。
洗完澡後，楚子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手貼在胸膛，神情平靜，睡姿和西歐死後下葬的人一模一樣。
沉重的疲憊令楚子航閉上眼睛，他堅持每天的睡前習慣，回憶雨落狂流之暗的經歷，不放過任何細節。
這是他的噩夢，每次回憶完，身子微微顫抖，這是無力的絕望與憎恨的憤怒所導致。
如今楚子航握住了權與力，理智告訴他仍不是奧丁的對手，但在回憶里，楚子航與楚天驕並肩作戰。
這一晚，楚子航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外面的雨漸漸的停息。
夏彌提議慶祝一番，今天對楚子航「攻略」進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大耶老師認為有必要開瓶紅酒，吃點儀式感的西餐。
夏沫瞅著玻璃窗外細落的雨，說了句。
「不如吃火鍋吧，下雨天最適合在家裡涮火鍋吃。你吃毛肚嗎？」
「我吃。」夏彌即答。
她想了想道。
「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打傘去火鍋店買來一堆食材和底料，並排走在人行道一側，車流來往少，雨勢已經不大了，落在雨傘上滴滴答答。
夏沫心裡感受到一種寧靜，這是她所追求的東西。夏沫也知，這份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直到巨龍被殺死。
回到家中，開涮。
夏彌口味輕，不愛吃辣，喜歡清淡點，矯揉造作的說會長痘痘的。
夏沫嗤之以鼻，沒聽說過巨龍長痘痘，再說了不吃辣還算是吃火鍋嗎？
但還是買的鴛鴦鍋。
夏彌將毛肚、小酥肉、腰花等食材放入顏色淡淡的清鍋。
夏沫也將金針菇、油菜葉等食材丟進油辣辣的紅鍋。
等待過程中，火鍋咕嚕嚕的冒泡，夏沫和夏彌啜飲冰鎮可樂，討論之後的事。
截胡楚子航成功。
［擁護者］進度：1/100。
所能獲得的獎勵：［死侍製作技術］
愚蠢的夏彌以為楚子航成了她的下屬，洋洋自得。
殊不知楚子航被劃分為夏沫的臣僕，畢竟喝的是夏沫的胚胎血。
尋常喝下胚胎血，不代表也不會向龍血的主人臣服，因為基本上是靠本事得來的，殺死的都是孵化階段的胚胎，主人壓根就死了。
夏沫是一個例外。
她有種直覺，自己能在某些方面影響楚子航。
「我們也來參與狩獵復甦巨龍的委託，」夏沫說，「但不能直接接觸卡塞爾學院的人，找一個機會。」
「還記得被我們拒絕的仇家嗎？我們可以假裝和他們合作作為掩飾，在此期間『意外』與卡塞爾學院的人結識。」
……
又是飛往榕城的航班。
「親愛的旅客，榕城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