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瑤輕步上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帶著不容忽視的沉穩與關切。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卻仍保持著那份不容侵犯的威嚴,緩緩停在殷邪身旁,目光中既有感激也有憂慮。
陽光透過雲層縫隙,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檸瑤輕輕抬手,指尖微動,一縷溫和的靈力自掌心溢出,宛如細絲般纏繞上顧天,為他那因痛苦而緊繃的身體帶來一絲慰藉。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她的動作而柔和了幾分,眾人屏息凝視,只見顧天的眉頭漸漸舒展,痛苦的神色有所緩解。檸瑤輕聲細語,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這股暴動的力量...感覺好熟悉。」
葉清揚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與急切,他迅速靠近檸瑤,兩人的目光在顧天微顫的身影上交匯,仿佛能穿透表象,觸及到更深層的秘密。"哪裡熟悉?你是說……"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檸瑤輕輕點頭,目光深邃,仿佛回想起了與顧天對戰的那一幕:"不錯,剛剛他施展的劍法,其能量波動與這股暴動之力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那是一種古怪而又狂霸的劍意,仿佛蘊含了天地至理,卻又帶著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樣。"
說著,檸瑤抬手輕撫過空氣,仿佛是在捕捉那些已逝的劍影,她的指尖微微顫抖,似乎在感受那份遙遠而熟悉的力量。周圍的空氣似乎隨著她的動作而波動,隱約間,眾人仿佛看到了顧天劍指蒼穹,劍氣如龍,與檸瑤的靈力對抗成一幅幅驚心動魄的畫面。那劍氣中蘊含的狂暴與秩序並存的力量,正是此刻顧天體內那股暴動之力的源頭所在。
葉清揚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如炬,直射向顧天那依舊虛弱的身影,語氣中滿是不屑與憤怒:「哼,果真是蛇鼠一窩,我還以為又是一位能夠與檸瑤媲美的天才出現,沒想到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修煉那等歪門邪道的劍法,與殷邪這等魔修又有何異?看看現在這副模樣,被詛咒纏身,生不如死,這便是追求的『力量』嗎?」
言罷,他猛地一揮手,一股凜冽的劍氣自他指尖迸發,雖未直接攻向顧天,卻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刺耳的裂痕,仿佛連空間都為之顫抖。周圍人的目光紛紛投來,有震驚,有不解,殷邪對葉清揚突如其來的憤怒感到愕然。
殷邪身形暴起,如同獵豹出擊,一掌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無誤地將葉清揚那凜冽劍氣拍散於無形。他的臉色鐵青,雙眼中燃燒著不屈與憤怒的火焰,直視著葉清揚,聲音低沉而有力:「葉清揚,你未曾了解真相,便妄加評判,此乃武者之大忌!顧天所承受的痛苦,豈是你我能輕易揣度?他非是主動追求邪道,而是被這詛咒所困,身不由己!」
說罷,他面向眾人,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抑制著內心的激動與無奈。陽光在他堅毅的背影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顯得格外悲壯。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緊繃至極的氛圍。
殷邪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間,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回憶之色,繼續說道:「就在不久之前,我與顧天初見於密林廠的別墅屋中。那時,他手持的並非鋒利之劍,而是用的掌法。那金色領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動間帶起的風聲,如同遠古戰歌,激昂而悲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對武道的執著與純粹,沒有絲毫邪異的影子。」
說著,殷邪的眼中仿佛映出了那個畫面:月光稀薄,密林屋處,顧天孤身而立,掌法斜指蒼穹,周身環繞著一股不屈的戰意。每一次戟尖的顫動,都似乎在與無形的敵人抗爭,那是一場無聲的戰鬥,卻震撼人心。
殷邪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他緩緩轉身,目光穿透人群,仿佛直接望進了顧天那虛弱的靈魂深處。"我初見顧天之時,便察覺到了他體內潛藏的異樣。那詛咒,如同一條無形的鎖鏈,緊緊纏繞著他的心脈,每一次跳動都是對生命的無情剝奪。它不僅僅是力量的扭曲,更是命運的枷鎖,預示著不久的將來,將無情地吞噬他的生機。"
說到這裡,殷邪的眼中閃過一決絕,他仿佛能看見那個夜晚,月光下顧天蒼白的臉龐上,流露出的不僅是痛苦,還有對生命的不甘與掙扎。"更令人心痛的是,這詛咒仿佛將他視為無物,不顧他是否願意,肆意侵蝕,將他一步步推向深淵。我試圖探尋其源,卻發現這詛咒背後隱藏的力量,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它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對顧天有著不可言喻的惡意。"
現場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葉清揚的臉色鐵青,嘴角抽搐,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你是在說故事嗎?」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嘲諷與質疑,聲音在空曠中迴蕩,顯得異常刺耳。
他猛地跨前一步,逼近殷邪,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葉清揚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視著殷邪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謊言的痕跡。「殷邪,你可知曉,每一個字從你口中說出,都是在變相的承認這小子就是你養的一個魔修。」
沒等殷邪反駁,葉清揚身形一晃,如同閃電般掠出,一掌攜帶著凜冽的寒風與不屈的意志,猛然拍出。空氣在這一刻仿佛被撕裂,掌心凝聚的劍氣化作一道耀眼的銀色匹練,直逼殷邪面門。四周的空氣被這股力量擠壓得發出嗡鳴,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殷邪瞳孔驟縮,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並未退避,而是體內靈力狂涌,雙手迅速結印,周身環繞起一圈圈黑色的能量漣漪,那是他獨有的魔功防禦。黑色與銀色在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塵土與碎石被這股力量席捲而起,形成一片混亂的漩渦。
殷邪的身形在爆炸的餘波中微微踉蹌,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血絲。他深知,自己與葉清揚的這一戰,不僅關乎個人榮辱,更是對顧天命運的捍衛。儘管傷勢未愈,但那雙眸中卻燃燒著更加堅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重重黑暗,直視光明的彼岸。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殘餘的靈力瘋狂涌動,匯聚於雙掌之間,形成一股深邃而古老的黑色氣旋。氣旋中,隱約可見雷霆閃爍,那是他魔功極致的展現,帶著不容小覷的毀滅之力。
「葉清揚,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便一併了結!」殷邪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伴隨著話語的落下,他身形暴起,如同暗夜中的獵豹,帶著那股黑色的風暴,直衝葉清揚而去。
葉清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冷漠,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殷邪,你錯了。這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恩怨,而是你背負的沉重罪孽,是對無辜者命運的踐踏。你以為你的力量能掩蓋一切真相?錯了,真相如同烈日下的陰影,無所遁形。」
言罷,葉清揚身形一展,如同脫兔般靈動,瞬間拉開與殷邪的距離。他雙指併攏,輕輕一揮,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凝聚成一柄透明的光劍,劍尖直指殷邪。陽光透過光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與殷邪周身環繞的黑色氣旋形成鮮明對比,一明一暗,一正一邪,仿佛天地間最極致的較量。
檸瑤心急如焚,眼見掌門葉清揚與殷邪的戰鬥愈演愈烈,而李昊師叔仍昏迷不醒,她深知自己必須行動起來。檸瑤身形輕盈,如同林間小鹿般穿梭於紛飛的塵土與能量餘波之中,她的雙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手中長劍已握,劍尖微顫,仿佛蓄勢待發的箭矢。
她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緩緩流轉,周身環繞起一圈淡淡的青色光暈,那是她修煉多年的獨門輕功「青影步」。檸瑤身形驟然加速,化作一道青色殘影,直衝葉清揚與殷邪交戰的中心。她巧妙地利用戰場上的混亂,避開了一道道黑色與銀色交織的能量衝擊,每一次閃避都顯得那麼遊刃有餘,卻又帶著不容小覷的決絕。
陳峰與袁候力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不解與擔憂。他們環顧四周,硝煙瀰漫,塵土與能量餘波尚未完全消散,戰場中心,葉清揚與殷邪的激烈交鋒如同兩道閃電交織,光芒耀眼,令人難以直視。但在這混亂之中,他們卻找不到李昊師叔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瘦猴,李昊師叔呢?」陳峰壓低聲音,眉頭緊鎖,目光在混亂中竭力搜尋。
袁候力搖了搖頭,臉色凝重,他抬手示意陳峰噤聲,以免打擾到正在激戰的兩人,隨後身形微動,憑藉著對環境的熟悉,悄悄繞向戰場邊緣,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尋找李昊的蹤跡。
陳峰聞言,眉頭緊鎖更甚,正欲開口詢問,卻見袁候力已悄然行動,身形如同夜色中的鬼魅,無聲無息地穿梭於戰鬥餘波的縫隙間。他目光銳利,不時掃視四周,尋找著最佳的撤離路徑。突然,袁候力的腳步一頓,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一塊被爆炸餘波掀起的巨石後,那裡隱約可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顧天,正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
袁候力心中一緊,迅速做出決定。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涌動,雙腿猛地一蹬,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直奔顧天而去。在接近目標時,他靈巧地一躍,藉助一塊半空中的碎石作為跳板,瞬間拉近了與顧天的距離。到達顧天身邊,袁候力一把將他拉起,護在身後,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保沒有能量衝擊波及到此。
袁候力緊蹙著眉,手指輕輕搭在顧天細弱的手腕上,那微弱而雜亂的脈象讓他心頭一沉。陽光透過密集的煙塵間隙,斑駁地照在他緊抿的唇上,映出一抹堅毅與憂慮交織的神色。"現在他情況非常不樂觀啊,"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目光中閃爍著對友情的深切關懷與對未知挑戰的堅定。
陳峰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能咋辦,魔修,自找的!"他的話語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殷邪行為的憤怒,也有對顧天現狀的無奈與痛心。他環顧四周,戰場的喧囂仿佛與他們此刻的凝重氛圍格格不入,但那份對同伴的關切與責任,讓他無法分心他顧。
袁候力凝視著顧天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他輕輕將顧天安置在一處較為安全的岩石後,雙手快速結印,體內靈力開始有序地匯聚於掌心。隨著靈力的涌動,他的雙掌漸漸被一層柔和的綠光所覆蓋,那是他獨門的治療術「生機盎然」。
他閉上雙眼,心神完全沉浸在治癒之法中,仿佛能聽見自然界中萬物生長的聲音,與這股力量共鳴。袁候力的雙掌緩緩貼近顧天的胸口,綠光沿著他的指尖流淌,滲透進顧天虛弱的身體,如同春雨般滋潤著乾涸的土地。
顧天的眼帘緩緩掀動,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古老封印被悄然揭開。那雙眸子,在綠光的映照下,竟詭異地轉變為血紅色,如同深邃夜空中最耀眼的血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妖異。他的眼神空洞而迷離,卻又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掙扎,仿佛有另一股力量正在他體內覺醒,與他原有的意志激烈交鋒。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袁候力的手還停在半空,綠光與顧天眼中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