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看手中的照片,又看看晚風,朝著他的位置走去,臉上逐漸露出笑容喜出望外的說道:「是的,是的。」,黃朵在一旁,看著他的確不像是來找事的,放下心來轉身去吧檯又做了一杯咖啡,晚風則是招呼他坐下。
晚風從容置若的說道:「大叔,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那人坐在他的對面,黃朵此時端著咖啡走過來,放在那人面前,挨著晚風坐了下來。
那人看著黃朵感激的說聲謝謝,而後愁眉不展的說道:「我叫陳年,是一個投資客,這幾年青豐縣發展不錯,我就在這裡買了幾套房產,用於出租,一直都還不錯,直到半年前,有個女孩租了我的房子,沒多久被人入室給殺害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一旁的黃朵顯的很激動,驚恐萬分的說道:「不會是半年前鬧的很大入室姦殺案吧?據說警察去了都忍不住害怕,手段極其殘忍,據說女生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那段時間我都不敢出門,還好犯罪兇手沒多久就被抓了,據說是個連環案兇手。」
陳年點點頭面如土色,晚風故意咳嗽兩聲,黃朵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說話,陳年於是接著說道:「事發之後,警察雖然將那女孩的屍首給搬走了,但是現場遺留的血跡還在,我去的時候,直接嚇的癱軟,那血跡到處都是,觸目驚心啊,我找了很多家政公司,都沒有人願意來清理,最後沒辦法,我加了整整十倍的價錢,還是告爺爺求奶奶他們才肯來,怪事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說到這裡,陳年渾身都有些顫抖,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發皺的香菸,像是被用力擠壓過一樣,下意識想要拿出一根,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二人,黃朵明白他的意思,無所謂的說道:「大叔,你抽吧,沒事。」
陳年這才顫顫巍巍的從煙盒中拿出一根,咬在嘴中,打火機愣是點了好幾下才點著,聲音都有一絲顫抖,心有餘悸的說道:
「家政的那幫人,是下午去的,挑選陽光最烈的時候去的,他們要求我也要在場,怕我到時候賴帳,不給他們錢,沒辦法我只好跟著去,那時候是夏天,將近四十度的高溫,走幾步路都是一身汗,但我們走進去的瞬間,明顯感覺裡面要比外面冷上很多,跟空調開到最低一樣,那種冷我很難形容,那幫工人親眼看到現場之後,個個都嚇壞了,吵著要走,我是好說歹說,又給他們每人加了點錢,他們才開始幹活,當時有幾個工人,拎著桶開始清洗血跡,你們知道麼?那個血跡它怎麼擦都擦不掉啊,無論是用水潑,還是用布擦,那個血跡就和油漆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其中一個工人擦著擦著,突然大叫起來說受不了了,說什麼也不肯再干,跑了出去,其他工人見狀紛紛都跑了,其中一人走的時候說,這個房子已經變成凶宅,讓我不要找家政的,去找個道士,我還真就去找道士了,那道士是晚上自己去的,說是要在午夜十二點開壇做法,為那女孩超度,第二天我去的時候,你們猜怎麼著?」
二人沒說話,聚精會神的看著他,他深吸一口煙,似乎是想到什麼可怕的地方,渾身打顫,聲淚俱下的說道:「娘的,那道士就貼在門邊,我一打開門,直接倒在我身上,兩眼瞪的老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已經死了,差點給我也嚇死,沒辦法,我只好又報了警,警察都說這裡邪門,短短時間死兩個,法醫鑑定之後說這個道士是心梗發作死的,娘的,心梗說白了不就是嚇死的麼?」
一個壯漢,此時哭的梨花帶雨,是真的害怕了,二人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知所措,晚風沉默半許,安慰的說道:「你也不必這樣害怕,鬼魂尤其是厲鬼一般都無法四處走動,他們會被生前所死的地方所禁錮,只要離開這個範圍,他們會無比的虛弱,更別說害人了,所以不會主動來找你的,只要你不再靠近那個房子,不會有事的。」
陳年抹掉自己眼淚,停止哭泣,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悵然若失的說道:「小伙子,你誤會我了,我哭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我,死了兩個人,我很內疚,整夜睡不著,那姑娘雖然不是我殺,但也是因為租了我的房子,那道士更別說了是我請去的。」
沒等晚風開口,他一把握住晚風的手,黃朵見狀起身往門口走去,今天看來不適合營業了,準備將門關上,陳年張皇失措的說道:「小伙子,我是偶然看見你的新聞,我看評論里說你是真有本事在身上的,我請求你幫幫我,當然我也不讓你白干,只要你替我解決了,這套房子我送給你!」
晚風看著反身回來的黃朵,二人面面相覷,眼神中也是充滿疑問,晚風半信半疑的開口說道:「既然你都不打算要這套房子了,你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找我去幫你處理呢?」
點燃的香菸,不知不覺已經燃盡,菸灰掉在陳年的身上,他這才有所反映,扔掉嘴中的香菸屁股,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是個商人,是個投資客,但我也是個人,那房子我是肯定租不出去了,更別說賣了,那整幢樓的人都受牽連,全部搬走了,我希望你能超度那女孩,讓她安心的走。」
經歷水鬼那事,晚風心中犯嘀咕,也不知道這女鬼自己能處理不,但是自己本身打算做這門生意,而且報酬相當豐厚,自己這次做足準備,就算解決不了,至少也能全身而退,於是心下一狠,大義凜然的說道:「行,這事我接了,並不是為了錢,主要是為那女孩解脫!但我不保證一定能處理的了,我盡力而為!」
聽到他答應,陳年激動的站起身連連道謝,老淚縱橫,這些時日罪惡感讓他度日如年,如果讓那女孩往生,自己也好過些,只是他不知道,一旦害過人的厲鬼,陰間是不收的,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晚風自然是不會告訴他的。
送走了陳年,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是記錄的地址和電話,晚風打算去買個手機,現在這樣實在不太方便。
他要來紙筆,寫了份清單,黃朵看著他寫的清單,自言自語的說道:「一把艾草,一隻公雞,一碗糯米,一串大蒜,一面銅鏡。」
黃朵很是好奇,忍俊不禁的說道:「晚風,這個大蒜,糯米啥的我都理解,這個泡腳用的艾草有什麼用?」
放下手中筆,老氣橫秋的說道:「艾草屬陽物,乃是百草之王,我是用它當作武器,當然如果有被雷劈過的木頭,尤其是桃木那就更好了,只不過這些根本買不到,只能用艾草平替,能有三分之一的功效吧。」
說完告別了黃朵,離開咖啡館,往這條街上的手機店走去,自從張家兄弟那檔子事之後,晚風也算這條街上的名人了,他的名聲已經傳開,他獨特的右眼辨識度太高,誰看到他都要議論幾句。
「帥哥,你要買什麼手機?咦,你是那個尿神?」
店內的導購小姐姐,顯然認出了他,眉飛色舞的說道。
周圍的人皆是投來好奇的目光,晚風俏臉微紅,心中想到尿神是個什麼來頭?表面上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好,姐姐,我想買個最新款的翻蓋手機,你能幫我介紹一下麼?」
導購明顯是專業的,明明很想笑,一直都在忍著,畢竟晚風此時是來購買手機的顧客,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晚風也不想在此多待,簡單聽導購介紹幾句,便是買下來,匆匆離開這裡,晚風出門後,聽到身後的笑聲,腳步更加快了一些,隨後又去了雜貨店將清單上的物品,都夠買了,同樣雜貨店的老闆也認識他。
晚風準備好這一切,打算明天白天先去那房子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