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禮樂崩壞
「兇手一定是位女性！」
翌日，東京警視廳，某普通會議室，小林橙子面對白鳥坐下，重申自己的觀點。
昨晚發生的那起兇殺案，硬要說的話有一些不同尋常。那就是在柯南到達現場之前，兇手就已無影無蹤，不像之前的案子那樣依舊停留在現場，等著被偵探揪出來。
沒兇手沒嫌疑人，那想還向之前那樣短時間破案，那多半是在異想天開了。
不過這起並不「柯學」的案子，反倒是現實中最有可能發生的一類。
於是乎東京警方久違地派上了用場，祭出摸排大法，開始連夜調查死者的關係網，繼而找出可能存在的嫌疑人。
這種常規的調查關係網的「笨辦法」，最重要的就是細緻。換言之，短時間內肯定搞不定。
再加上小林橙子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此時頗有些驚魂未定。
親手接管此案且「善解人意」的白鳥警官，在簡單取證，確保小林橙子本人無作案嫌疑後，直接大手一揮，將原本的詢問證詞的時間推到了第二天上午。
要說這麼做有沒有問題，那自然是有的。
人的記憶是會逐漸衰退的，事件剛發生的那一段時間印象自然是最深刻的。隔了一晚上的話，那就不太好說了。
再者就是，如果能先一步拿到小林橙子的證詞，按照她的說法來按圖索驥尋找符合特徵的嫌疑人，自然要比常規摸排搜索更快一步。
白鳥任三郎此舉不管是從程序上，還是實際帶來的影響上來說都不太好。
只是，誰讓他是白鳥呢？
他可是通過了日本國家公務員I類考試的，名副其實的職業組。
和目暮這種基本已經晉升無望的警部相比，像白鳥這樣的職業組，起步便是警部補，只需要十年左右就能成為警視正，在這之後，升往警視監、警視總監、警察廳長官的道路也一路敞開。
這可是天生的官僚。
遠大的前途再加上白鳥集團本身雄厚的資本實力，沒人會在這種小事上和他過不去。
也正因如此，當初的白鳥才能順理成章的擔任佐藤美和子防線的最高負責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總不能是其他人認為白鳥對美和子的愛意是最濃烈的吧？
那不扯犢子……
不過也拜此事所賜，白鳥先前一直有所隱藏的新攻略對象也終於浮出了水面。
經手此案的警察一知曉，那整個警視廳的警察也基本都知道了。
他們一個個在看到小林橙子那和佐藤美和子極為相似的容顏，便迅速露出了瞭然於胸、心照不宣的笑容。
「嘿，白鳥那傢伙找了一個替代品。」、「不愧是他。」
至於說幫忙遮掩……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再者說了，白鳥推遲問詢證詞時間的行為，大家不反對歸不反對，但要說一點微詞都沒有，那也是在開玩笑。
現在的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只是這背地裡的暗流涌動，被愛情暫時蒙蔽了雙眼的白鳥任三郎，是一丁點都沒察覺到。
畢竟警視廳里的其他警察也不會當著他的面講這些。
「替代品」這種話私下裡說說還好，真舞到正主面前……
不被撕成兩半，都算白鳥脾氣好。
白鳥都不清楚，更別說頭次來警視廳的小林橙子了。
這位標準的好好學生、模範市民，從未來過警視廳這種地方。這種「流言蜚語」自然沒可能短時間傳入她的耳朵中，只要不出意外。
小林橙子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縮著脖子頻頻移動視線觀察四周。既好奇，又膽怯。特別在經歷了數次被人錯認的經歷之後，整個人更顯侷促。
最後反倒成了柯南這些學生安撫自家老師的情緒。和小林這種萌新相比，他們已經算是這裡的熟客。
用元太的話就是，這裡的飯菜他每樣都吃過。
好在小林這種緊張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看到白鳥的那一刻，她就迅速鬆了口氣，整個人也隨之放鬆下來，有說有笑的和白鳥並排走在一起。
「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個和我長的很像的人？」
「嗯。」白鳥簡短應了一聲，然後毫不遲疑的補道，「但我覺得你們一點都不像。」
沒多時，幾人便拐進一間會議室，陸仁和灰原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們提早過來，已是做完相應筆錄。
在看到陸仁後，五百字三人也就迅速安分下來，規矩的貼著小林橙子坐下。
小林橙子坐定之後，看著對面熟悉的白鳥警官，原有的緊張情緒也逐漸消弭不見。她挺直腰板，就同往常給學生上課一樣，逐字逐句，小心細緻的回憶起昨晚的情況。
……
時間一晃而過，約莫半小時後，白鳥任三郎總結道：「按照你的說法就是，昨晚在前往煙火大會的路上，你和這些孩子走散了。在尋找他們的過程中，你突然聽到了兩人爭執的聲音。為了弄清情況，你走進了那條小巷中，然後看到一晃而過的兇手本人。」
「再然後就是因為聽到你本人的慘叫聲，柯南和這幾位小朋友一同趕到了現場。在確定有案件發生後，柯南又第一時間給陸仁他們打了電話。是這樣沒錯吧？」
「嗯。沒錯。」
「嗯，那我最後再確認一下。」白鳥從證物袋中抽出一張照片，平推到小林橙子面前，「你看到的死者，是這位隅田晶女士沒錯吧？」
小林橙子舉起照片定睛一瞧，肯定道：「沒錯，就是她。」
一旁的陸仁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雖然他接下來的話有不尊重死者的嫌疑，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
——柯學世界的顏值天花板究竟是誰，目前尚未有個定論。但要說柯學顏值地板是誰，至少現在的陸仁是沒有疑問了。
絕對是照片上這位隅田晶女士。
如果說越水七槻、世良真純那樣，可以用「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來描繪。
隅田晶這個形象，那就只能用「禮樂崩壞」來形容。
她不光長的抽象，身材也十分雄壯。從外在形象上而言，根本不給人瞧出她其實是一位女性的機會。
當然，只談外在也未免有點淺薄。
只是就按照警方收集來的信息，簡單了解來看，這人的內在，只怕還未必比得上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