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請,何雨柱是喝的爛醉如泥。
王主任跟著鍾大發把何雨柱扶到床上後,王主任背著手往外走去。鍾大發追上了王主任,卻是戲謔道:「老主任,看上去真發財了也不一定自在啊。」
王主任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小鍾,你自在麼?」
鍾大發摸摸他的光腦袋,卻是笑道:「我也不知道自不自在,反正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唄。我那個行當您還不知道,都是給人陪笑臉當孫子。
賣家這邊得儘量幫他們多賣點,買家那邊又得儘量幫他們往下壓價。
這幾年也沒少挨罵。
像是去年一套房子,當時市價就是一萬二三,今年漲到了一萬五,結果原房主看到我一回罵我一回,說我喪良心了,哄著他買房。
您說我找誰說理去?
還有些房子,房主賣房子的時候,把租客全部騙出去了。
好麼,房子一過戶,那些租戶又全部回來了。
賴在裡面,既不肯搬走,又不肯出房租,比房東還大爺。
這年頭難,比往年難多了。
我當年遇到老甘家那個事,就是稍微壓了下價,結果把我名聲全毀了。
那兩年,街面上有什麼房屋買賣,街坊們情願去其他胡同找經紀,也不願意找我。
可現在街面上幹這行的呢?都是坑蒙拐騙的主。
反而像我這樣老老實實做生意的,兩頭受氣。
您說,我找誰說理去?」
王主任聞言,幽幽的說道:「那時候人講規矩,現在人眼裡只有錢。
你那個時候,名聲臭了,不是因為你壓價,是你破壞了這個行業的規矩。
開低價不說,等人家成交了,你又跑出來揭人家底,因為那個名聲才臭掉的。
現在那些商人,偷奸耍滑,坑蒙拐騙,看上去好像掙錢。
但小鍾你記得,等過個十年二十年,你還活著,他們得死掉九成。
錢怎麼掙到的,最後還是怎麼失去。
你信不信?」
鍾大發一拍大腿說道:「老主任,是這個理兒,當年帶我入行的老師傅也是這麼說的。
說咱們幹這行,就是掙咱們該掙的錢,其他,哪怕房子下面埋著成箱的金子,那也是房主之間的事情。
我現在雖然掙得少一點,但我兒子卻是帶著順手,小傢伙現在去市面上一說鍾大發的兒子,人家願意信他。」
「名氣就是錢,不然你以為柱子跟他那個紅顏知己婁小娥傻了,連送帶捐一個多億。
你去五福家電廠門口看看,事情過去快一年了,到現在,到他們廠子拉貨的車子,每天光排隊就是十幾二十輛。
我上回去外省調研,人家指著何家廠子的電風扇,直豎大拇指。」王主任說到這個的時候,臉上滿滿的驕傲。
閒扯閒聊,路口分別,王主任回頭看看何家的方向,嘆息道:「這回柱子又被感情傷到了。」
說罷,又是搖頭自嘲一下。笑笑,往五福家電的路上走去。
王主任可能比何雨柱還重視五福家電,因為這是她在街道辦引進的最後一個項目。
而且還是自己街道的人辦的。
她沒跟鍾大發說的是,上次她去調研,別人指著五福風扇說這是四九城產品,直豎大拇指。
後來邊上同去同志說,這家廠子就在王主任轄區里,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
豎大拇指頭那人看向她的眼光,比讓王主任連升三級都要爽。拉著王主任手,死活不讓她走,一定讓王主任留下吃飯,順便說說慈善大王何雨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時候,王主任才真正明白為官一任的爽感在何處。
王主任這次去某院替何雨柱作證,也不是為了自家晚輩因為何雨柱升職的事情。
而是她也想著盡一分力,守護著街道辦的門面擔當。
不過王主任有句話卻是說錯了,現在的於莉對何雨柱可沒鬧過了。
自從老甘家倆兄弟找何家麻煩後,於莉就快速的跟何雨柱修好了。
夫妻倆平時鬧鬧小矛盾沒關係,但外面真有事了,還是夫妻齊心,其利斷金的場面。
於莉就算幫不上何雨柱,也不會給何雨柱拖後腿。
國人有個奇怪的現象,但凡過的不好鬧分裂的夫妻,總有個挑事的親戚或閨蜜。
而過的好的夫妻好像沒有。
其實這個感覺是錯誤的,也有,不過是被於莉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
當於海棠得知何雨柱婁小娥捐款加贊助一億多的時候,嫉妒的臉都變形了。
也顧不上於莉看不上她,跑到於莉面前不知道添油加醋說了多少何雨柱的怪話。
要於莉但凡信她三分,那時都跟何雨柱過不下去。
但於莉那個時候就是真頂住了,雖然聽了兒媳婦的哭訴跟何雨柱鬧,卻又沒過份鬧。不然真要跟何雨柱紅臉動手什麼的,加上何大清這個事,夫妻倆也是過不下去了。
於莉在事情發生後,對婁小娥是退了不少步,連回何雨柱老家,都沒拒絕婁小娥一塊回去。
但那些並不是為了她自己,於莉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就算她在何大清的事上有錯,但也不完全是她的錯。當時的何雨柱也有一些,但於莉願意把責任全攬在她自己頭上,不過是為了大兒子大兒媳大孫子。
雖然於莉盡力的補救,但於莉還是知道何雨柱是怪上了大兒媳。
應該不是怪了,而是厭惡。
不然今天也不至於情願親自下廚,也不願去不遠處的何愛國飯店了。
於莉回家,看著桌上的殘羹剩菜,心裡沉沉的。
她走進裡屋,聽到何雨柱的鼾聲。
眼見著何雨柱衣服不脫,鞋子沒脫,也不由苦笑一聲。
出來,腳盆,倒水,卻又是端進房間,把何雨柱下半身往床邊拉了拉。
何雨柱醒來,看到是於莉,隨口一句說道:「回來啦,幾點了?」
「八點多,你也真夠懶的,就不知道擦洗一下再上床。跟豬似的,我在前院就看著咱家那幾隻雞隨著你的鼾聲一驚一乍的。」於莉隨口開了句玩笑。
何雨柱從來就不是那種光挨打不還手的人。
小日子在港島對付他的事,原本就過去了。
畢竟商場之上,無所不用其極都是正常。
但小日子這回算計著讓何家後院起火,卻是超出了何雨柱的底線。
何雨柱對著於莉問道:「是不是於海棠最近老是挑唆讓你跟我離婚?分我家產。最好告我一個重婚是吧?」
於莉猛地一驚站了起來,差點把盆打翻了。
於莉驚恐的望著何雨柱,嘴皮顫抖著問道:「她也摻和進去了?」
「三千」何雨柱豎起了三個手指頭。
說罷,何雨柱努努嘴,指向了邊上的辦公桌抽屜。
於莉腳步重若千鈞的往那邊挪去,拉開抽屜,看著裡面一個黃色的文件夾。
沒有意外,南方小城相關部門再次找小日子問話的時候,又問出一個新情況。
也就是小日子曾經在四九城找過於海棠讓她挑唆於莉離婚的事情,開價五千,原本是準備給兩千定金的。但於海棠也知道她在她姐姐心裡是什麼形象,一口咬死了定金要三千。
何雨柱今天喝多了,也就是因為這個。
他知道於莉很難,原本家裡生活越過越好。老公爭氣,兒女孝順,於莉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老大守家,老二守國,小閨女一心追求藝術。
關鍵於莉自己就是能掙錢,還是掙得乾乾淨淨的錢。
但因為何雨柱財富的拖累,卻是各種各樣么蛾子都出來了。
何雨柱在床上看著於莉,眼裡溫情閃過,卻又變為堅決。
他冷冷的說道:「任何人,犯了錯,總要付出點後果。
小日子那邊那家財閥,我已經聯合d王何,港島幾家豪門,還有阿麥瑞卡一些合作夥伴,準備阻擊它一下。
於海棠那邊就交給你了。
莉莉,有時候對她們狠心,反而是對她們好。
不然什麼時候真的逼著我忍不了她了,你該了解那結果。
她承受不住的。
別的不說,我把她勾引有婦之婦的消息,給她捅到三方的單位去。
你猜於海棠會不會見見血?
就算不見血,背著這樣一個名聲,她兒子怎麼辦?你父母怎麼辦?」
於海棠前幾年勾搭一個比她年紀小的有婦之夫這個事,於莉也知道。
關鍵那個男的媳婦是部隊醫院的,女方有軍職那種,真要論起來,於海棠問題大了。
關鍵於海棠還是倒貼的那一個。
也就是因為問題大,所以這兩年於莉何雨柱就算再看不上於海棠,也沒在這個事上面使過壞。
何雨柱今天說出來,也就說明,他對這個小姨子容忍度已經到達了極限。
於莉抽搐著,卻是咬著牙說道:「柱子,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家,一定把這個事了結了。」
何雨柱起身,也沒擦腳,直接走到於莉身後摟住了於莉,嘆息道:「莉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不過咱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咱們原來在單位上班,得罪領導,最大的處罰不過是去掃廁所,去燒煤爐。
有份工作,不會餓死。
到了後來,你做生意,忙碌了幾年,打開了局面,有點關係的小混混想上來白嫖,那時你要退步,你就一無所有了!
而現在,咱們家退一步,光那些債務都能把咱家壓的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