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魘』的背後是『預言家』的支持嗎?」空溫和地問道。
一個深淵公主的護法,大概很難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想到的可能性是他得到了五罪人之一的『預言家』維瑟弗尼爾的幫助。
「我並不清楚,大概率是的。維瑟弗尼爾很快就失蹤了,在那場叛亂之後。我想厄英圖斯能夠順利逃出提瓦特,避開我的眼線,秘密實施那麼多事情,應該多少也和他有些許聯繫。」熒淡定的回覆道。
「那『預言家』維瑟弗尼爾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空說出了他的疑問,希望得到回應。
之前從戴因的口中得知,『預言家』維瑟弗尼爾是戴因的哥哥,他和其餘四位罪人是坎瑞亞被寄予厚望的人,最終沒能禁得住『深淵』的誘惑,瓜分了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他們成為了超然的存在,每個人所掌握的力量都能與世界匹敵。
坎瑞亞災變發生時,他們卻並沒有站出來阻止這場悲劇。
然而這只是戴因的一面之詞,說不定並不準確,所以空很想知道熒認識的『預言家』維瑟弗尼爾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預言家』維瑟弗尼爾,他利用深淵的力量,通曉了天理的命運系統——法圖納,換句話說,任何加入了『命運』體系中的人,他都能推算出其命運。甚至可以通過演算,判斷出群體的命運。」
「你應該也聽說過『提瓦特的星空是虛假的』,那是天理設置的命運系統,用來規劃所有人的命運。也就是說每個加入命運體系的人,他的命運早已被規劃好。」
「在『命運』的體系中,一切該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熒沉聲道。
「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讓我認識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你我是個例外,星空上我們的命星是偽的,我們獨立於『命運』之外,他也無法通曉我們的命運。我們是僅有的『變量』,是唯二的破局之人,能將一切命運改寫。」
聽完熒的解釋,空大體也明白了一些情況。
「所以命運的織機,是要重新紡織所有人的命運嗎?」空問道。
「大體是這樣的沒錯,我和『預言家』設定的計劃中,是有這樣的一步。」
「命運的織機,本來差一點點就是完全體了,可惜了『惡魘』的背叛。」熒坦然道。
「那下一步,還有什麼別的要做的事情嗎?」空問道。
「雖然我們打敗了阿斯莫德,但天理還在沉睡,從五百年前坎瑞亞災變以後,天理便陷入了沉睡。但天理必將甦醒,只是我們還不清楚契機會是什麼,也不清楚理由會是什麼。」
「所以,反天理的目標還沒有結束。我和深淵教團的使命也並沒有終結。」熒平淡道。
「所以,你還會和冰神祂們合作吧!」空理所當然地問道。
「冰神,愚人眾。他們的最終目的與我不同,但就反抗天理這一件事情上,我和他們還是有相通的觀點的,不過可能我們和他們還會有不少明爭暗鬥吧。」熒淡然道。
「就像現在,有不少愚人眾的眼睛在監視我們。」熒平靜地說出這個現象。
此時的空四處環顧,果然發現有不少可疑的人在他們周圍偷偷地注視他們,不僅有偽裝成正在執行公務的愚人眾士兵,還有偽裝成普通民眾的可疑人員。
還有在傳送錨點周圍那兩個聊天的愚人眾使節。
空心裡湧現出一股恨意。想要站起來和他們對峙。
「算了吧,不要管他們。」熒溫聲說道。
「像我們這樣的人,會受到各方的注視,不是很正常嗎?」熒輕聲微笑道。
「不過以後,我希望你站在我的一邊,而不是他們那邊。能做到吧!」熒的語氣變成了懇切。
對於這句話,空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陷入了沉默。他覺得還是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直到耳邊傳來熒輕快的聲音。
「過些天,我們到提瓦特外面旅行吧,去找到拯救派蒙的方法,還有『惡魘』的蹤跡,順帶著,一起遊玩,一起快樂著,把鬥爭的事情都拋在腦後,把傷心的事情統統扔出去。嘿嘿。」
聽到這番話,空的神情也轉成喜悅,不假思索地做出回應,興奮地說道。
「求之不得,樂意之至。」
可在那之前,自己有必要把所有的疑惑解決清楚。
他迫切想知道熒的經歷,尤其是她作為深淵公主相關的。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是深淵教團的公主,是深淵教團的最高領導者?」空再一次問出了他迫切想問的問題。
熒頓了頓,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巧妙的問題。
「哥哥,在你看來,我是一個好人嗎?」
真是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這個問題簡直是空七年來一直困擾的問題,明明之前和自己一起旅行的妹妹熒也曾是一個善良純真的小女孩,可是來到提瓦特之後,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的熒在空看來,變得很陌生,變得很詭異,甚至自己都無法確定能否回到原來他們相處的狀態。尤其是在璃月的秘境裡第一次見到妹妹熒之後,自己做噩夢都會想到熒。
在夢中自己對熒大喊。
你究竟在做什麼啊!
你為什麼會和深淵的怪物在一起!
你為什麼不能和我繼續旅行啊!
你為什麼要腐蝕特瓦林啊!
你為什麼要讓丘丘人那麼痛苦啊,淨化詛咒是徒勞的!
你為什麼要發動『第二次深淵災厄』啊!
你這個壞蛋,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麼做了那麼多壞事,你簡直比『博士』還壞。
可我一直都相信著你啊,你一定是被蠱惑了對不對?『預言家』維瑟弗尼爾一定是利用什麼手段控制了你對不對,我的妹妹怎麼可能是壞人,她不可能。
可種種跡象表明,熒從始至終都沒有被蠱惑和控制,一直在憑藉自己的理性行動。
最後自己果然和妹妹熒打了一架,開啟了深淵公主的周本。
打敗了她就可以讓她把真相全說出來了吧。
可是正如以前自己和妹妹旅行時一樣 ,集齊了七元素的自己竟然還是打不過她。
妹妹你就不能輕點啊,很疼的!
……
此刻,一個難題擺在他的面前,妹妹為什麼要這麼問,她是在等我說實話,還是·在試探我的態度,還是……
最終,空決定將自己曾和很多人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我一直都相信著你啊!」
聽到空肯定的回答,熒舒了一口氣,向空耐心解釋道。
「在須彌,你曾進入過我的記憶吧。那實際上是我秘密安排的。你在裡面經歷過的,確確實實是我的回憶,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包括你在裡面的情緒和態度,也是我的,除了你最後照鏡子那段。」
聽完這段話,空仔細地回想著《卡利貝爾》那個魔神任務。
在那段妹妹的回憶里,熒見到了深淵教團的創始者克洛達爾·亞爾伯里奇,亞爾伯里奇也是第一個擺脫了天理設下的不死詛咒的人,現在看來,是得到了『預言家』維瑟弗尼爾的幫助。
在那段回憶里,克洛達爾表示了對『預言家』的崇拜,對七神和七國子民的恨意,對深淵力量的魔怔,而自己那時對其非常不認可。
既然熒這麼說,那也就意味著熒和自己一樣,並不認可克洛達爾的觀念,可是她還是和克洛達爾還有維瑟弗尼爾站在了一起。
熒說自己是一個好人。她策劃了『第二次深淵災厄』還有之後的和談。
後來『預言家』和『惡魘』離開了熒,離開了深淵教團。
提瓦特眾生的命運是確定的。只有空熒雙子是唯一的變量,游離於天理命運體系之外。
『預言家』維瑟弗尼爾告訴了熒提瓦特會發生的一些事情。
空感覺自己似乎拼湊出了事情的全貌。
「所以,你……」空
「接下來的交流我們通過我們通過雙子感應進行吧。」一聲俏皮的聲音傳入空的腦中。
「所以,你成為深淵教團的公主,是為了節制他們,減輕深淵教團可能會造成的負面影響。」
「深淵教團主要由坎瑞亞遺民組成,他們是一群仇恨天理和七神、崇拜深淵、立志要讓坎瑞亞復國的魔怔群體,它們本質是瘋狂和毀滅。無論你是否干預,他們都一定會存在,因為提瓦特的一些命運是設計好了的。」
「而你成為她們的領袖,是為了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來成為規範和約束深淵教團的變量。改變既定的未來,利用長久的努力改變眾生的命運。」
「比如『第二次深淵災厄』,那是一場註定的戰爭,即使你不發動,那可能是至冬的愚人眾發動,因為那是一場註定會發生的戰爭災難。」
「而實際上『預言家』維瑟弗尼爾的力量和位格是高於你的,你無法僅僅通過自身的力量反抗他,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機會,積攢力量,力圖擺脫他這個實際幕後黑手的操控 。」
「你以身入局,為的就是將深淵教團掌握在自己手中。將盡深淵教團可能帶來的危害、還有那場註定要到來的戰爭帶來的危害降到最低。」
「總之,你是完全的好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就是深淵教團最大的臥底。」
空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告知熒,他興奮地得出了這個喜悅的結論,將這些通過雙子感應說完,自己的心情竟前所未有的愉悅。
他十分確信自己的結論是正確的,並且興奮的看著熒。
此刻的空,急切地想得到妹妹熒肯定的回答。
可是此時的妹妹卻一言不發,表情嚴肅。
熒心裡想著:明明之前的推斷全都是對的,可你為什麼偏偏要加上最後一句話。這種推導過程全對,而結論不正確的事情,額,在教令院考試中要判零分的吧。
還我是深淵教團最大的臥底,笑死我了,你知道你在和深淵教團的領袖說話嘛?
難道是我說錯了嗎,空懷疑著。
直到腦海中傳來清冷的聲音。
「哥哥,你腦補的想像力有些過於豐富了。」
緊接著,在現實的天空中看到了一個閃亮的爆炸。
——
璃月-孤雲閣
蓄能已久的機械旋渦之魔神——深淵改裝奧賽爾向著既定目標又發射了一束蘊含巨量深淵力量的光束。
一束從璃月海面發出的光束貫穿天際,直射祂唯一的目標,然後天空島上出現了劇烈的爆炸。
——
「那是,深淵教團的機械奧賽爾發出的光束!引發了天空島的爆炸。」
「天空島上還有鍾離、納西妲他們。」
空說道。
可是深淵教團的最高領導者就在他的身邊啊,難道說……。
他轉頭看向熒。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一個水系深淵法師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誠切的說道。
「公主殿下。」
「抱歉了,哥哥,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便開啟傳送,消失在空的面前。
留下一臉茫然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