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總部。
熒領著空和納西妲傳送到了深淵教團總部的資料室。
熒和空手牽著手,在後面納西妲小碎步緊跟著。
空和納西妲看到這裡的景象時,還是挺驚嘆的。
這裡的規模遠大於蒙德圖書館和須彌教令院。
甚至可以說是須彌教令院文獻室的升級和擴大。
資料室內,高大的書架整齊排列,每一層都擺滿了厚重的書籍、古老的捲軸和神秘的石板。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地圖、畫像和圖表,仿佛在訴說著世界的秘密。中央的圓形桌子上,擺放著各種模型和實驗器具,展現著科學與魔法的結合。在資料室的一角,還有一個巨大的水晶球,裡面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乎能夠預知未來。這裡不僅是知識的寶庫,更是探索未知的起點。
這裡的資料一部分是深淵教團的文史專員和技術研究專員撰寫,還有一部分由七國的公開文獻通過複製得到的。
納西妲驚嘆著這裡的奇觀,驚訝地說道。
「這裡,你不僅把須彌智慧宮複製下來了?而且這還僅僅是一部分。」
熒:「須彌畢竟是知識和智慧的國度,教團當然會把那裡的資料複製下來為我所用。」
悄然地來到了自己最感興趣的有關須彌的資料區域。
看到書架上擺放的各類書籍。
歷史類:《須彌編年史》《須彌上下五千年》《須彌那些事兒》《須彌文化變遷史》……
神明記錄:《赤王 本紀》《花神 本紀》《小吉祥草王 本紀》《須彌三神交往的觀察記錄》……
《大慈樹王 本紀》《感天動地——致敬偉大的大慈樹王》……
人物傳記:《艾爾海森 列傳》《賽諾 列傳》《提納里 列傳》《琺露珊 列傳》《卡維 列傳》《迪希雅 列傳》《萊依拉 列傳》《坎迪斯 列傳》《科萊 列傳》《妮露 列傳》《多莉 列傳》……
地理類:《須彌地質文庫》《須彌沙漠應如何擴大到雨林?》《論使須彌發生自然災害的一百種方法》……
社科類:《論神治對須彌的利與弊》《無神的須彌該走向何方》……
科研類:《虛假星空揭示的須彌命運》《須彌遺蹟考古綜述》……
科幻類:《深淵教團統治下的須彌》《世界樹被燒毀之後的十年》……
……
納西妲:「這些,你們居然偷偷監視著須彌的一切,還偷偷監視著須彌的子民們,然後整理成了這麼厚重的書目。」
「而且這裡的資料提供了很多連教令院學者都沒法想到的角度。」
「真是太讓人……驚訝了。」納西妲本來想罵一句狠話,想到自己身處的位置,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熒只是冷冷地回復到:「嗯,畢竟我們可是深淵教團。」
然後一轉眼就看到了大慈樹王的資料。
(「糟了,忘記這茬了。」)
果然納西妲轉頭看向熒,「那菈法留納,這位大慈樹王是誰?在我的記憶里怎麼沒有她的印象?」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神明資料這一欄,而且看樣子占據了重要的篇幅。」
空熒面面相覷。用雙子感應通話道。
空:「你為什麼讓她看到這個啊?」
熒:「不是你讓我帶她過來的嗎?」
空:「那你不會提前把這個收起來啊?」
熒:「我哪能想到有一天須彌的草神會忽然到我手下的資料室來。」
空:「要不咱演場戲騙過去。」
熒:「好好好,試試吧。」
熒輕輕地說道:「這個是我們文史部的某位文員,杜撰的一位神明,實際上並不存在。」
空也應和道:「剛開始我也很好奇的,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應該是這麼回事。」
不過納西妲並沒有擺脫疑惑。
「可是,她的資料周圍都是真實的神明資料啊,我看著別的國家的神明記錄也都是真實的。」
「而且,你看看這份材料,它看上去是一份演講稿。《感天動地——致敬偉大的大慈樹王》作者是——」
「法留納!」納西妲喊出了側頁上的文字。
空靜默地看著熒。兄妹用雙子感應交流著。
空:「不是,這麼尬的書名,居然是你寫的啊!」
熒:「嗯,當時大慈樹王犧牲自己拯救世界時,我作為見證者,還是很感動的,立即就寫了一篇發言文件。通告全團。」
空:「你是真的6,那現在咋辦?」
熒:「接著演唄,還能咋辦。」
熒冷靜的回覆道:「對我的這位文史專員杜撰的神明事跡,我十分欣賞他故事中的這位虛構人物——大慈樹王,所以我曾在大會上隆重表揚這位文史專員和他筆下的人物……」
「總之,她是符合我的期望,符合深淵教團期望的偉大的杜撰人物,不過由於她的形象是虛構的,擺在這裡確實不合適,這確實是我部下的失職。」
「回頭我一定批評他們。」
空心想:(「好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
熒說完,眨眼間,就將大慈樹王的資料轉移走了。
可納西妲不依不饒。
「可是,我總感覺大慈樹王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對我而言,感覺就像從小被領養的小貓,在某一刻突然嗅到了出生之地的氣息。」
「一提到這個名字,莫名有種溫暖的感覺。」
「好奇怪啊。」
空熒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追問下去,不過還好並沒有發生。
可納西妲還是不能擺脫對知識的渴求,思考了許久,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懇求。
「那菈法留納,這裡的書籍,很多都是與我的國家過去、現在和未來密切相關的資料,儘管深淵教團和七神子民的視角不同,但他們整理編纂的資料也同樣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我對此十分好奇。」
「所以,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熒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納西妲心中雖然覺得毫不意外,但還是真摯地懇求道。
「那我只看一本好嘛?就比如這本關於我的《小吉祥草王 本紀》?」
「不可以!!」熒毫不猶豫地再次拒絕道。
納西妲一臉不悅地皺起眉頭,她那嬌小的身軀似乎都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她猛地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熒的哥哥——空的身上。
「旅行者,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然後帶著空離開了熒的視線。
熒心想:(「她怎麼這麼……早知道這樣就不帶她來了。」)
————
納西妲:「旅行者,那菈法留納剛才的態度你也見到了。可是我確實無法抵抗住這份知識的誘惑。」
「這種感覺,就像初生的嫩芽一定要向著陽光生長,黑夜中的飛蛾一定要撲向閃爍的燈光。」
「你是她最在乎的親人,所以可不可以幫我求下情,幫我一個忙。」
空面對納西妲的請求,若有所思。
空:「……」
(「當個中間人真難。」)
————
空又一次來到熒的身旁。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情與寵溺。只見熒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地閱讀著文件,手寫著材料,眉頭微微皺起。
注意到血親的到來,熒緩緩張口。
「阿蕾奇諾確實不好對付。」
熒了解到她曾作為壁爐之家最後的勝利者,殺死故友克雷薇和前代『僕人』庫嘉維娜的故事。開口感嘆道。
「和這樣鬥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呢。」熒又抬起頭了。
「不過如果考慮不光彩的手段,倒是挺容易的。」
「曾在坎瑞亞有一股勢力,專門負責黑日對赤月的復仇,代表人物就是五罪人之一的『獵月人』雷利爾。」
空被這樣的發自肺腑的發言震驚到了。惶恐問道。
空:「那你有能力聯繫到『獵月人』幹掉『僕人』?」
熒:「你猜?」
空:「我猜個球?」
熒:「倒也不是不可以,雖然我不能直接聯繫『獵月人』雷利爾,但想方法讓她注意到這裡有赤月王朝留下的痕跡,還是可行的。」
空略顯呆滯地看著熒。
「那你不會這樣做,對吧?」
「至少目前不會,因為如果『獵月人』出手,她可能造成的後果並不在我的掌控之內。」熒溫聲回答道。
空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又聽到熒很屑的發言。
「我的手下正在整理『僕人』的資料,你也和她打過交道,要不你也寫份報告,晚上十二點之前交給我。」熒歡笑著說道。
面對這樣的屑妹妹,空哥一點也不慣著她,平淡地說道。
「不了,我又不是深淵教團的。」
「哦,對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來著?」熒俏皮地說道。
「如果是為納西妲求情,那就不要白費功夫了。」熒坦然道。
可空還是求情道。
「可是智慧之神對知識的渴望,就像團團烈火一樣永不熄滅。」
「如果她的願望遲遲得不到滿足,她的心底的一團火就不會熄滅,然後就無法做好自己身為草神的本職工作和曾與你約定破解時間和空間權能的任務。」
「畢竟,你也總在呵護別人的願望,對小小的蘭那羅亦是如此,對吧。」
熒心想:(「納西妲啊,你找我哥哥求情這一招,真的絕啊。」)
(「真就毫無抵抗力。」)
「可是那些書是我手下深淵教團的文官們撰寫,立場在坎瑞亞那邊,對七國並無敬意。何況那些書籍我本人也沒看過啊。」熒補充道。
「你不是深淵教團的公主嗎……」空的大腦高速運轉中。
「你是那種家裡有一堆書,但自己從來都不看的那種人?」空吐槽道
熒並沒有回應,只是莫名覺得哥哥總結得十分透徹。
「那,要不先暫時給她一本,剩下的之後再說?甚至可以作為她幫咱們破解時間和空間執政魔力器官的用法、找到拯救派蒙的方法的報酬。」空請求道。
「就那本《小吉祥草王 本紀》,其中刪掉大慈樹王的部分,先送給她好了。」
熒聽到空的提議,心中還是做著艱難的抉擇。
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
空將此書交到了納西妲手裡,交代了緣由。
納西妲靜靜地將書翻開。
知識如春風拂面,讓人醍醐灌頂。
教團的文獻資料即便經歷了一些改動,但也不會偏離事實,更不可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以假亂真。這些資料都是基於真實的歷史和事件編寫而成的。
納西妲享受般地徜徉在巨厚的知識海洋中。
心裡也對那些故意留白的部分充滿疑惑。
聯想到自己聽到了大慈樹王這個稱呼。
智慧之神的思緒纏綿。
難道說……
——————這是一個分隔線——————
兩天後。
七國無主之地,愚人眾和深淵教團談判會所。
沉寂了幾個月的場地如今又迎來它久違的客人。
『僕人』阿蕾奇諾早早地帶著其所屬的愚人眾的談判人員悉數到場,全部落座。
與她同行的執行官是『公雞』浦契涅拉、『富人』潘塔羅涅。
他們作為『僕人』的副手,也將履行必要的職責。
此刻他們對面屬於深淵教團代表的座位,空無一人,倒顯示出別樣的神秘韻味。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吧,他們怎麼還不來。」一位第一次參加與教團談判會議的火之債務處理人不禁吐槽道。
阿蕾奇諾默默地看著手錶,直到手錶的指針即將到達正點。
三位執行官和眾多愚人眾成員全部面向對面。
僅在一團黑霧之後,深淵教團所有談判成員全部到場。
(深淵教團成員每次參與談判,都是以直接傳送的方式到達會場,而且傳送到達的時刻剛剛好也是談判開始的時刻)
位於中央的是至高的深淵公主——熒,又稱法留納。
在她的身旁,是戴因斯雷布,還有化作人形的『冥魔』、『淵上』以及眾多教團成員。
而空坐落在中立的見證之位上。
「法留納,我們可以開始了吧?」阿蕾奇諾輕笑道。
「好的,我的『僕人』。」熒高聲道。
這句話巧妙地利用了「僕人」這個詞語原本的意思,傳達出了熒對愚人眾談判首席代表的不屑。
阿蕾奇諾的僕從們無不露出氣憤的神情。
「法留納閣下,『僕人』這個稱號是女皇大人賦予我的執行官代號,您這樣措辭,未免有些太不妥當了。」阿蕾奇諾回應道。
「我說的就是你的代號,希望你們不要想別的。」熒微笑著說道。
實際上愚人眾的代號源自義大利即興喜劇,是按照個人特色和職位劃分的。
阿蕾奇諾早就料到了熒的小伎倆,並不想計較。
「法留納閣下,在談判開始之前,我邀請你們,來閱讀我們剛遞交的文件。」
「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文書,而是孩子們昨晚恰好遞給我的兩份報紙,請您過目。」
熒接過文件,首先看到兩份報紙的標題。
《精神永存——致敬第二次深淵災厄中做出巨大貢獻的英雄們》
《獨家調查——神秘的深淵公主法留納,究竟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