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聽到這番質問,不假思索地迅速做出回應。
「阿蕾奇諾,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熒微笑著說道。
「你居然會想到我會迅速學會使用有關空間的魔力器官這麼離譜的說法!」
「要知道你也接觸水神的神之心,連神之心的功能都不是可以隨便啟用的。」
「當初『散兵』拿到神之心想要叛逃,結果發現自己即使作為承載神之心的容器,也不能輕易調動神之心的力量。還需要複雜的成神儀式。」
「除冰神外的六神,並沒有留存神之心的念頭。」
「然而我會很迅速地使用我剛剛拿到的空間的魔力器官,把我的手下送出去。」
「你覺得可能嗎?」
「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
聽到熒一連串的解釋,阿蕾奇諾並沒有因此動搖自己的猜測,堅定地說道。
「如果是別人,我確實會覺得不可能,但如果是你的話,我不確定。」
「哼,我倒是希望我會用啊。」熒假裝感慨著說道。
「時間和空間的魔力器官蘊含無數的秘密,裡面摺疊的複雜程度超乎想像。那是有關天理定下的提瓦特法則的高層級法力裝置。」
「如果我這麼輕易地就學會了使用它們,那我用得著和你們談判嘛?」
熒在刻意誇大那兩種魔力器官的威力,因為那是准四影級別的法力裝置,她想要傳達的意思是:假如自己真的掌握了那種層級的力量,早就能壓死愚人眾了。
「你居然為了將罪名安在我頭上,想到了這麼離譜的觀點!」熒冷靜地回復道。
包括空和戴因斯雷布在內的人聽到這番解釋都覺得很有道理。
甚至阿蕾奇諾都有些認同,不過她還是保持懷疑的態度,進一步要求道。
「我需要證明這一點!」阿蕾奇諾應聲道。
「畢竟我不能忽視這一可能性。」
「畢竟如果你學會了使用阿斯莫德空間的權柄,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一切也都解釋得通了。」
熒面對如此刁鑽的語句,心裡很不是滋味,反問道。
「怎麼證明?」
「很簡單,把它交到我們手裡,我們自會有方法證明!」阿蕾奇諾要求道。
這樣的要求熒是斷然不會同意的,果斷拒絕道:「不可能!」
「哦,這可是你脫罪的最後機會,你難道不想把握住嗎?」阿蕾奇諾壞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有著非凡的野心,為了自己心裡的私慾。你必不可能把它們交給我,不過這是談判,你理應做出些讓步。」
「阿蕾奇諾女士見笑了,我保管它們並不是出於自己的私慾。」熒微笑著解釋道,隨後巧妙地轉移話題。
「而是因為它恰好是我們兄妹兩人擊敗阿斯莫德的戰利品,充當一個紀念作用。」
「我哥哥的背包里也有好多類似的紀念品,比如風魔龍的深邃之血、『女士』的戴喪面具,還有吞星之鯨的星間之淚,好多好多。」
「作為一個紀念品,我當然要好好保留。」
阿蕾奇諾面對這巧舌如簧的解釋,一時竟想不出什麼應對方法,轉而問道另一件事。
「那伊斯塔露的魔力器官呢,那個是我們愚人眾從即將覺醒變身的派蒙身上,既然是我們取得的,是不是應該也算作我們的戰利品?將她歸還於我們。」
熒搖搖頭,道:「兩種情況不一樣,伊斯塔露並不是你們打敗的,祂的魔力器官是從派蒙身上取得的,而派蒙本身並不屬於你們。」
「派蒙是我的哥哥最重要的同伴,而派蒙和伊斯塔露可以說是一個人。」
「所以伊斯塔露的魔力器官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哥哥空,或者說我們兄妹二人,這叫做——」
「物歸原主。」
此時在觀看的空被妹妹的解釋驚到了,真是太帥了。
阿蕾奇諾選擇暫時順從熒的觀點,因為好像確實說不過。
「哦,那七神的神之心呢?」
「那本來就是屬於我們愚人眾的。」
「之前借給了你的血親作為力量來源,但當我們要回收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身上被設置了一層深淵力量構成的封印鎖,導致我們取不出神之心。」
「想必那就是你設置的,這種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那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東西,理應還給我們愚人眾。」
阿蕾奇諾自信地質問道,心裡想著:(「這下你還能找到什麼藉口?」)
熒睜大了雙眼,表現出一股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震驚地用古怪的語氣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
「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我的哥哥被設置了一層使用了深淵力量的封印鎖。」
阿蕾奇諾似乎察覺到了熒的企圖,憤怒且無奈地看著熒的表演。
「這肯定不是我設置的,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我沒想過要保住神之心啊,神之心我也想還給你們啊!」
「可又不是我設置的鎖,我肯定也解不開啊。」
阿蕾奇諾受不了這詭詐的謊言了,直接質問道。
「在他接觸神之心這段時間,只有你和他有過接觸,不是你還能是誰?」
熒聽到這番質問,裝作乖巧可憐的樣子,嬌聲道。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真沒做過這事啊。」
「而且使用深淵力量的又不是只有深淵教團,還有五罪人、深淵魔物等等,甚至還有像雅各布那樣的民間人士。」
「你為什麼假定是我做的啊!」
「說不定是在這我們和你們都沒有察覺的過程中,空接觸到了其他使用深淵力量的存在,從而有了這個將七顆神之心與外界隔絕的封印鎖。」
此時熒收到哥哥空傳來的雙子感應通話。
「我沒有啊。」
「你閉嘴就行了。」
「好好好,你個屑妹妹。」
當熒表現得像個綠茶一樣,用嬌柔可愛的語氣狡辯時。
且不說對熒好感度百分百的空和戴因斯雷布會怎麼想。
深淵教團的普通成員被突如其來表現出清純可憐樣子的熒爽到了。
(「不愧是公主殿下,看到殿下這種樣子,此生值了。」)
就連愚人眾的參會成員,也被莫名可愛到。
實際上就在談判剛開始時,愚人眾的很多普通隨從就被熒的美貌和面對自家執行官時不卑不亢、從容應對的氣質所折服。
(「她真美啊。」)
而見證了熒許多次面對自家執行官時巧妙的回應,有不少已經被熒那時而堅定決絕、時而蠻橫無理、時而矯揉造作的百變的不同狀態所吸引到。
比起自家一直保持一張死人臉的第四席執行官,不考慮立場的話,愚人眾的普通隨從顯然更傾向於喜歡有著一張絕美容顏、古怪性格的深淵公主熒。
於是有很多想法自然地浮現。
(「這麼好看的丫頭一定不會是壞人吧!」)
(「應該就是上面的大人物搞錯了,可能對面的法留納才是正確的,她是被冤枉的。」)
阿蕾奇諾面對熒巧舌如簧的詭辯,自身一直堅定地保持自己的看法,果斷站起身,憤怒地拍打桌子。
「法留納,你一直沒有想過認真嚴肅地進行談判!」
「你總是在用欺詐、詭辯、不誠實的手段,你壓根就沒有想過好好談判!」
「與你的交涉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對我們雙方精力和時間的褻瀆和浪費。」
熒並不為對方的憤怒所觸動,而是禮貌微笑地搖頭回絕道。
「你如果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阿蕾奇諾強忍住要戰鬥的衝動,頭腦中的瘋狂肆意燃燒。
冷漠地說道。
「看來今天和你也談不成什麼了,散會吧!」
說完,她帶著愚人眾的人離開了談判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