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藥課

  魔藥課是在一問地下教室里上課。這裡要比上邊城堡主樓陰冷。沿牆擺放著玻璃罐，裡面浸泡的著各種各樣的動物標本。

  斯內普和弗立維一樣，一上課就拿起名冊，當點到奧古斯都名字的時候，斯內普明顯有了一些停頓。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自然是知道斯萊特林選選拔隱級長的傳統的，而這一屆奧古斯都的種種表現也早就通過很多人的描述傳到了他耳朵里，對於一個如此優秀的斯萊特林新生，斯內普一向死板的面孔也柔和了一些。

  「哦，是的」當點到哈利的名字時，斯內普的音量突然有了一些變化「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奧古斯都有些驚奇，為什麼一向都挺喜歡波特的教授們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對哈利有著這麼明顯不屑的教授，是的，如此明顯的嘲諷意味，很顯然大家都聽出來了，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爾正在用手捂著嘴吃吃地笑起來。

  斯內普點完名，便抬眼看著全班同學，烏黑的眼睛裡，冷漠、空洞，使你想到兩條漆黑的隧道。「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說，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作為一個經歷過無數次跌宕起伏榮辱興衰的半神境**師，斯內普蠱惑人心的話語在奧古斯都聽來實際上很沒有營養，和那些被斯內普鼓動的心情澎湃熱血上涌的學生們不同，奧古斯都早已看慣無數人的生離死別，對於他來說，只有追求魔法的真諦和本質才是他唯一放不下的東西。更何況，阻止死亡？作為自然界最恐怖的規律之一，即使是完全踏入神境，奧古斯都也不敢說能抗拒死亡。

  他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全班啞然無聲。似乎皆被這蠱惑人心的話語吸引住了，哈利和羅恩揚了揚眉，交換了一下眼色。赫敏·格蘭傑幾乎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看來是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內普突然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說。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

  「嘖，嘖——看來名氣並不能代表一切。」

  斯內普有意不去理會赫敏高舉的手臂。

  「讓我們再試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哈利有些絕望地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赫敏依舊高高舉起的雙手，大部分格蘭芬多學生都帶著愛莫能助的表情，當然斯萊特林學生們更是看笑話的居多，突然哈利的視線里出現了似乎神色略帶不耐煩的奧古斯都，莫名的想到列車上面對馬爾福時的情景，哈利帶著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奧古斯都。

  實際上，早在斯內普開始對哈利問出第二個問題時，奧古斯都就已經有些不滿了，他來到這是為了博眾家所長，吸收各種魔法理論的精髓，而不是浪費時間聽一個教授不斷針對學生提他不知道的問題。

  「斯內普教授，既然哈利不知道，為何不詢問其他人？比如，格蘭傑小姐。或者由我來解達也可以。」奧古斯都看向斯內普平心靜氣地道。

  寂靜的課堂上，突然響起了奧古斯都標誌性的聲音，眾人先是一楞，在聽清楚內容之後皆難以置信地看向奧古斯都，在斯內普的課上質疑他本人，還真是勇氣可嘉。眾多斯萊特林學生的目光中也夾帶著不解，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奧古斯都要為一個格蘭芬多學生解圍。

  斯內普眼底深處似乎出現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怒意，不過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便是若有所思的疑惑表情，看著依舊泰然自若的奧古斯都，斯內普的面容逐漸恢復了平靜。

  「很好，奧古斯都先生，現在換你來解答這兩道題。」斯內普有些平淡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蘊涵了幾絲寒氣，本來就有些陰暗的教室似乎更冷了幾分。

  奧古斯都神色淡然地看著斯內普，自然地將答案悉數說了出來。斯內普點了點頭，沒有再如之前一般繼續提問，便轉過身重新走向了講桌。見居然如此就揭過了此事，眾人皆感慨莫名，不知道是佩服奧古斯都的勇氣，還是驚訝斯內普教授的一反常態。當然，對於哈利來說，自然是對奧古斯都已經連續兩次的解圍充滿了感激之情。

  隨後，魔藥課繼續上了下去，但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的處境並沒有改善。斯內普把他們分成兩人一組，指導他們混合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和奧古斯都分在一組的是之前隱級長一戰里剛上場就被奧古斯都擊敗的莫延，對於能幸運地和奧古斯都分在一組，莫延自然是萬分歡喜。事實上，現在的眾多斯萊特林新生幾乎每個人都對奧古斯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

  正當奧古斯都全神貫注地配置著各種細微材料時，納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火鍋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塊東西，鍋里的藥水突然潑到了石板地上，藥水的分量很足，旁邊一些來不及躲開的學生瞬間被燒破了鞋，看著即將要充斥向教室各處的藥水，大部分同學開始站上凳子來躲避這場無妄之災。

  奧古斯都皺了皺眉，拿出銀色魔杖指向地面，一個類似清理一空的法術發揮了效果，地面上的魔藥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斯內普一邊讚賞地給奧古斯都加了十分，一邊對著已經在一旁開始抽抽搭搭哭起來的納威大聲咆哮起來：「白痴！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看著納威鼻子上突然冒出的許多疥瘡，斯內普有些厭惡地對西莫厲聲說道：「把他送到上面醫院的病房去。」

  魔藥課就在這樣有些鬧劇的結尾中收場了，學生們三三兩兩地順著教室階梯魚貫而出，赫敏跟在羅恩和哈利的後面，看著簇擁在眾斯萊特林學生中依舊平靜如初的奧古斯都。「我就說，即使進了斯萊特林學院，奧古斯都也不可能變得像那些斯萊特林一樣。」赫敏得意地對羅恩和哈利道。

  羅恩嘴裡含糊不清地哼了一聲，哈利則有些神思恍惚，的確，當初那個列車上的白袍少年現在依舊風采如初，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