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和沈闊聊過之後,下午的時候就出去了。
沈雲清假裝偶遇戶部尚書之子錢鵬舉,邀請他一起去胭脂樓賞玩。
錢鵬舉是太子黨,知道沈雲清是太子未來的小舅子,自然是不會拂了他這個面子。
錢鵬舉剛中了舉人,還沒有具體的職務,正等著被安排職位。
原先錢征明倒是給他找了個好位置,可惜被安國侯府馮家的人給弄走了。
「原先我還當沈兄不喜歡這些,原來也是同好中人。」
沈雲清聞言急忙擺手,臉上的表情十分窘迫。
「錢兄,你快別說笑了。是馬正旭好幾次邀請我。說要帶我見識見識世面。今天正好碰到你,索性拉你來壯壯膽。」
錢鵬舉聞言哈哈大笑。
「這還需要我幫你壯膽呀?走,走走,一起去!」
兩人說笑間就到了胭脂樓。
馬正旭一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兩人的時候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只有沈雲清,誰知道竟然還拉了個錢鵬舉。
而在閣樓上的馮遠航看到這一幕後,眼中閃過了一抹陰毒之色。
馬正旭有些心慌,但也硬著頭皮將二人請進了定的隔間。
一番推杯換染之後,錢鵬舉和馬正旭倒是聊得來。
馬正旭是家中嫡子,但父親官職小,而且還不受寵,所以沈雲清是他能夠接觸的唯一貴人。
也是因為他和沈雲清認識,才得到了賢王的賞識。
沈雲清看著桌子上的韭菜以及屋子裡的伴唱後,眼中閃過了一抹冷笑。
他和馬正旭認識有段時間了,但因為馬仲旭在家中並不受寵,所以手中的銀錢並不寬裕。
偏偏他這個人講義氣,所以經常接濟馬正旭。
但沒想到馬正旭今天為了做局,既然出手如此闊綽。
「這席面可不便宜,正旭今天可要破費了。」
馬正旭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笑容。
「不破費。最近手裡有些銀錢,為了感謝雲清兄這麼久的照顧,怎麼也要請你玩個痛快。」
說著馬正旭就拍手叫來了女人,其中就有那個揚州瘦馬,準確無誤的做到了沈雲清的身邊。
沈雲清見狀臉漲的通紅,愣是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這般青澀的表現取悅了錢鵬舉,此刻他的身邊也有一名紅衣女子,正軟玉溫香的依靠在他的身邊。
「馬兄倒是個知情識趣的,既然還知道給雲清找這麼漂亮的姑娘。」
馬正旭聞言笑著道,「雲清對我極好,總要投桃報李。」
錢鵬舉聞言哈哈大笑,沒想到投桃報李能用在這裡。
「馬兄倒是講義氣,來來來,繼續喝。」
沈雲清自然看到了馬正旭臉上閃過的不自然。
如果不是他能聽到小妹心聲,此刻聽到馬正旭這番話,只怕會被感動到,繼而放下防備之心。
酒過半旬,錢鵬舉和沈雲清都已經喝醉。
尤其是沈雲清,臉都紅了。
先前喝酒的時候,馬正旭就已經將酒杯里下了迷藥。
只是沈雲清早有戒備,借著袖子的掩飾,和正在說話的錢鵬舉交換了酒杯。
正所謂有心算無心,他既然有心戒備,自然是不可能讓馬正旭得逞的。
而待在另一個包間,看著這一切的馮遠航,卻被人直接給敲暈了過去。
見錢鵬舉和沈雲清都醉倒,馬正旭也裝作迷醉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倒在了桌子上,被樓里的姑娘給帶回了房間。
那個揚州瘦馬叫魏小小長得如花似玉,看著更是惹人憐愛。
魏小小自然趁機將沈雲清給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衣衫褪去。
然後在自己的身上掐出一些凌亂的痕跡,躺到了沈雲清的身旁。
起初魏小小還有些警覺,但漸漸的竟然真的睡著了。
沈雲清聽到沉穩的呼吸聲後睜開了眼睛,為了防止魏小小醒來,用懷中帶的浸滿迷藥的手帕,捂住了魏小小的口鼻,將她徹底迷暈了過去。
然後睡在隔壁的錢鵬舉,就躺到了魏小小的身邊。
錢鵬舉有妻有子,是個葷素不忌的,就算睡了魏小小也沒關係。
做完這一切的沈雲清裝作爛醉的樣子,搖搖晃晃的下了樓。
期間的時候,他還刻意在大廳里停留了一會兒,打碎了一個花瓶才走出胭脂樓。
沈雲清回去的並不晚,沈闊一直在書房裡等他。
當知道他將錢小小和錢鵬舉弄到一起後,沈闊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我兒做得好,錢鵬舉可是錢征明的寶貝疙瘩,要是知道自己兒子替人養孩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任誰知道自己當了冤大頭,都不會輕易揭過。」
沈雲清聽到他父親的話後,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同情。
他可是知道桂姨娘和二叔的事情,自己爹也真可憐的。
沈闊並不知道沈雲清知道了,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咬牙切齒,感同身受的樣子。
次日,沈雲清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府中下人說馬正旭來找他。
沈雲清讓人將馬正旭帶了進來,就看到他一臉慘白的樣子。
可偏偏他算計沈雲清的事情不能說,所以只能期期艾艾的詢問沈雲清,昨天怎麼沒在胭脂樓。
沈雲清裝作宿醉剛醒的樣子,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昨天我看你和錢兄喝的挺高興,所以就讓人把你們送回了房間。」
「昨天我見沈兄也喝醉了,是怎麼回來的?」
馬正旭有些疑惑的看著沈雲清,心裡起了疑惑。
沈雲清聞言苦笑:「昨天府中下人來找,說是母親讓人將我接回去。最近母親打算給我相看親事,所以管得嚴了些。」
馬正旭見沈雲清一臉苦惱的模樣,心頭的怨恨都快濃得化成汁水,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麻的,他沒想到自己花了這麼多銀子,竟然什麼事都沒辦成。
「對了,昨天鵬舉兄沒事吧?」
馬正旭聞言眼底的怨恨更濃。
早上魏小小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的竟然是錢鵬舉,嚇得臉都白了。
馮遠航知道了後,打了他好幾個巴掌。
馬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這麼屈辱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他不敢得罪馮遠航,就只能將怨恨堆積在沈雲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