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松戰戰兢兢往下說。Ϭ९ʂհմ×.çօʍ
「昨日的異象確實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雲海幫下了命令,讓我們在大虞南境可自行撈油水,但是...要擒獲九百九十九位女子,若是女修,更好...」
「所以這才...」
蘇澈臉上的冷意更甚,厲聲問道,
「抓那麼多女子是要作甚?」
張松嚇了一跳,忙解釋道,
「小人..小人也不知啊,都是上頭吩咐的。」
蘇澈皺了皺眉頭,手中輕拋著原來連行寨寨主的那顆黑亮寶石,只見寶石閃著暗彩光澤。
窩在甲板的角落的風擒鷹頭目就張著巨翅大踏步過來,幾步到了張松和盜匪面前。
蘇澈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面無表情,聲色平靜道,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話音剛落,銳利無比的鷹爪霎時間抬起懸在張松的頭上。
「我...我說,小人那日..」
「那日偷看了寨主的密令,是大虞朝中的平南王和雲海幫的某項交易...」
「再多..小人也不知道了。」
蘇澈這才讓風擒鷹收了鷹爪。
「那些女子如今在何處?」
「就在寨中,都毫髮無損照顧著呢。」
蘇澈又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寶玉,
「那這顆寶玉的來歷呢?」
「這...這我也不知道,我常年在外頭,這東西一直是大當家和老三碰的,我..我可以帶少俠去見老三。」
蘇澈見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暫且就放過他了。
審完了人,蘇澈就讓人把這些盜匪搬到了飛空艇的庫房裡面去。
「看著就行,都是修士,不吃不喝也死不了。」
「是,蘇少俠。」
蘇澈又對商白家說道,
「之後我要先改道,前往連行寨一趟。」
「商公子如何打算?若是著急趕路,我便一起把這些盜匪帶走,商隊先行趕路便是。」
商白家忙道,
「不必不必,這批貨到期時間還早著呢,我們還是跟著蘇少俠吧。」
商白家此舉也不僅僅是為了和蘇澈搞好關係,前往帝郡這路途現在看起來是愈發不太平。
他覺得自己一行人先上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拿下了。
於是飛空艇便就此改道前往連行寨。
————
半日後,飛空艇到達了連行寨所在的行雲山。
蘇澈帶著洛雪蟬先行落地後,山寨內似乎早就探查到了飛空艇靠近,已經事先埋伏了人手和機關。
只不過他們剩下的唯一一個小頭目不過才三重通明境界。
修為不高,氣焰不小,蘇澈派張松去喊門後,這些人依舊不肯開門。
但在蘇澈信手輕描淡寫的往寨里射了一箭,然後他們的三當家就輕而易舉的被掛在山寨的正大門的門牆上以後。
這些盜匪就老實了。
大半人手被擒,頭目也都被拿下,連行寨剩下的盜匪也沒法負隅頑抗多久。
蘇澈又讓那三當家和二當家張松帶路先去把那些女子都放了。
一行人下到了地牢,入眼可見是一片壓抑的景象。
地牢里一排排的皆是女子,幾乎每人儘是以淚洗面,但都是穿戴整齊,想來沒有遭受非人的對待。
不過蘇澈料想是那什麼平南王要這些女子時,所下的連帶要求。
不管是行淫穢之事,還是邪祟勾當,都有可能追求女子的完璧之身。
之後蘇澈又讓人先從外到里,把這些女子先都放了出去,在山寨中的廣場集合。
那些盜匪則依舊被蘇澈的黑氣捆成另一半,捆的就和家畜似的。
蘇澈站在他們身前淡淡道,
「我也不收你們性命,之後會把你們移交官府,寨里所有斂來的財物大部分也會交予這些姑娘。」
「我最後問你們一次,這塊寶玉,是何來歷?」
那剛被蘇澈掛在門牆上的三當家聽說要把他們移交官府,多年的財物也付之東流。
一時間就急眼了,破口大罵道,
「你...別欺人太甚。」
「小小的執刑官,就是再加上流雲閣的名頭又怎麼樣?」
「我們還是雲海幫的人呢,你真動了我們,還把這些女人都放了,就不怕雲海幫...還有平南王的報復嗎?」
蘇澈聞言也不氣惱,挑眉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流雲閣的?」
話音剛落,廣場中一位正打坐調息的小姑娘睜開了雙眸,起身小跑就衝到了蘇澈和洛雪蟬面前。
「你...你是流雲閣的?」
蘇澈和洛雪蟬見面前是個身著綠衣羅裳扎著雙股髮髻的小姑娘,看起來年紀約莫十三四歲。
小姑娘繞著兩人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看了幾眼。
「我老早就覺得恩人眼熟了。」
「原來是道子師兄!」
蘇澈:「?」
洛雪蟬眉頭輕挑,依舊只是站在蘇澈身旁默然不語。
只是蘇澈能感覺到「道子師兄」出口以後。
洛雪蟬的氣場就變了...
蘇澈還沒發問,那小姑娘就自來熟的先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叫鍾知儀,也是流雲閣中人,不過是風鸞峰風瑩子長老座下的,道子師兄常年在外,不認識我也正常。」
鍾知儀又把視線投向洛雪蟬,
「不過...這位姐姐面生的很,知儀沒見過呢..」
鍾知儀想起自己看的話本還有自家師尊提到的過那茬,雙眸一亮。
「嗯..我知道啦。」
「姐姐這麼好看,一定是道子師兄的道侶吧!」
鍾知儀剛說完,蘇澈就發覺身側的尊上大人的冰霜氣場消散了不少。
他嘴角扯了扯,無奈道,
「並不是...」
鍾知儀訝然,「是還未到那一步?」
「也不是...」
洛雪蟬卻輕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眉眼盈盈對鍾知儀壓低聲音小聲道,
「你師兄執刑官當久了,如今不習慣暴露身份,以及..」
「心中所想。」
「啊...?」鍾知儀聽著似懂非懂,大眼睛裡面全是懵懵懂懂。
洛雪蟬和她交頭接耳著,小聲道,
「所以眼下呢,我在外一直都以他的隨行侍女示人。」
「既然是同門,你還是別拆他的台...」
「誒?」鍾知儀更懵了。
還有這種玩法的呀,話本裡面都沒這樣的呢?
蘇澈看著這眼前似曾相識的一目,無奈撫了撫額,回身看向那三當家。
對付不了洛雪蟬,還對付不了你們?
三當家和一群盜匪就肉眼可見周遭的靈壓朝自己逼迫過來,蘇澈的氣場也變得森寒了起來。
不等蘇澈發問,三當家察覺到不妙,慌張道,
「那..那小姑娘的術法波動和你的一樣,所以我才會知道你是流雲閣中人。」
蘇澈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道,
「這樣啊,那這麼說來,天下第一道宗的人你都敢抓,底氣很足呀?」
「那二流子云海幫暫且不論。」
「這平南王,還真是地頭蛇啊?」
蘇澈右手緩緩橫握住身後的刀柄,幾人就眼睜睜看著刀身徐徐而出,語氣森寒道,
「不過...你真覺得事情敗露了,這地頭蛇是會出面保你們,還是像壁虎一樣,斷尾..」
「哦,你們可能連尾都算不上,應當是斷了些毛髮,然後他可就高枕無憂了。」
三當家看著那刀身閃爍著寒光,明明只是一把沒有品級,連靈器都算不上的一柄制式長刀。
可他卻完全生不出反抗的意識。
「那...那寶玉是平南王給的,說是用星墜之日的奇石所做,有一對,分為主從,可以控制佩戴辰化的妖獸。」
「我...我就知道這些,你別...別殺我!」
這寶玉可以控制辰化妖獸一事,蘇澈已經用寶玉試過了。
他就是想問出這寶玉的來頭罷了。
結果和他猜測的一般,星墜之日的奇石,其實也就是辰化的能量。
這股能量可以使妖獸暴戾性質的成長,能夠對妖獸進行控制倒也不奇怪。
問題就在於,那平南王是從何得到此奇石的,又是如何製成這應是一式兩份的寶玉的?
——
入夜,蘇澈和洛雪蟬一齊坐在風擒鷹的背上,鷹下的前方遙遙之處,是飛在雲端的飛空艇。
再往下,就是付之一炬,燃起熊熊大火的連行寨。
火光沖天,蘇澈和洛雪蟬的面龐都映照著光芒。
洛雪蟬轉眸望著蘇澈,輕啟朱唇道,
「道子師兄?」
「我還是頭一遭聽聞呢...」
「蘇大人的身份..可真多。」
「也不知蘇大人,還瞞了我多少身份呢?」
她的聲色口氣有些戲謔輕挑,還有幾分的幽怨。
蘇澈神色一滯,說道,
「身份...不過是表象罷了,就如姓氏、皮囊一般。」
「身份再多,我也依舊是我。」
洛雪蟬不置可否,螓首朝蘇澈的肩頭靠上去,嬌軀也盡數卸力貼在蘇澈的身側。
「倒也是..」
蘇澈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任尊上大人靠著,他要是要躲,洛雪蟬就又要不依不饒了。
誰讓..眼下這一路是他答應要陪她的,蘇澈只能由著洛雪蟬。
蘇澈感受著身側溫熱的身子和芳香的氣息,洛雪蟬靠著蘇澈的肩頭閉上了雙眸,心裡滿滿的安心感。
兩人沉寂片刻,洛雪蟬又忽然出聲道,
「既然只是表象,那回蘇大人想讓我拜你為師,是懷著什麼壞...好心思呢?」
「還是說,蘇大人就想聽這句..」
蘇澈還未來得及回答,就感覺洛雪蟬兩隻小手落在他的肩頭,唇瓣緊挨著他的耳廓。
她嬌顏微微泛紅,嬌聲吐息道,
「師尊..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