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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我們不要講法律,我們要講感情

2024-09-26 14:05:32 作者: 最愛睡覺
  第310章 我們不要講法律,我們要講感情

  半途趕來的澹臺芳土,正樂滋滋的看著裴千戶和人互毆,見到梁次攄喊人,發現勢頭有點不對,當即就要變身。

  裴元豈會讓這老傢伙喧賓奪主,一看澹臺芳土開始前搖,連忙擺手阻止。

  接著大步上前,如提孩稚一般,將帶頭的護衛抓起,直接向臨近的茶鋪方向扔飛過去。

  那些士子見那凶神惡煞的護衛摔落在眼前,身體不斷地抽搐,不由激動的大叫道,「好!好!」

  裴元想趁機再喊兩句,但是被這些人一打岔,有點忘詞。

  梁次攄卻有點麻了,他剛才和裴元打的有來有回的,還指望靠群毆扳回一城,現在看這架勢,對面反倒越打越勇。

  梁次攄雖然惡名昭彰,卻不是傻的,眼看要吃虧,一邊喊著讓隨從上去阻攔,一邊轉身就要逃竄。

  裴元哪能讓他這麼容易逃走,這可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不管他裴元今天表現的再怎麼勇猛,最後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場眾人記憶中的一朵小水花而已。

  想要讓他們牢牢記住今天的印象,牢牢地記住裴千戶為他們拼過命,最好的方式,就是設法讓他們也參與進來。

  讓他們也成為這場群體性事件的一部分!

  裴元要讓他們這輩子,只要一想起「裴千戶暴打梁次攄」,就能立刻驕傲的把胸膛挺出一個優美的曲線!

  想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首先要做的,就要是抓住朝會消息擴散前的寶貴時機,先把梁次攄這個BOSS開了。

  其次,就是一定要拖到朝會的消息傳到大慈恩寺。

  讓那些士人們緊繃憋屈的心情,找到宣洩的突破口。

  所以,裴元要做的,豈止是打跑梁次攄這麼簡單。

  見到梁次攄要開溜,裴元立刻如同兇猛衝撞的蠻牛一樣向梁次攄奔去。

  梁次攄手下的護衛戰戰兢兢的就要上前攔截,卻被裴元聲勢所奪,腳下遲疑的慢了幾分。

  梁次攄聽得背後動靜不對,趕緊轉身,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拳砸去。

  裴元這會兒倒是表演性質居多,直接不閃不避,同樣一拳向梁次攄打去。

  兩人的碩大拳頭硬生生的在空中來了個對撞,梁次攄痛的大叫一聲,身體後仰卸力。

  裴元在追趕中占了優勢,當即強忍疼痛,餓虎撲食一般,將梁次攄撲倒在地。

  梁次攄拼命掙扎,起手就是裴元熟悉的死亡翻滾。

  裴元一愣,一邊用力控制梁次攄,一邊甩手從腰間抽出系帶,迅速的向他頭上套去。

  梁次攄一套死亡翻滾用出來,直接就掀翻了那個跑來惹事的猛人。

  只是還不等他接上小連招,手腳並用的爬開,卻忽然發現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套了一條系帶,在他的翻滾之下纏了幾圈,越勒越緊。

  梁次攄下意識就覺得不妙,想要趕緊反向翻滾,把系帶解開。

  身上那猛人已經迅速的爬起身來,接著拽著那系帶,猛力向前拖動。

  那系帶被發力一拽,立刻拉的梁次攄眼前發黑,一陣金星閃爍,他的雙腿蹬踢著,雙手用力的抓著那系帶想要掙開。

  裴元在滿場的歡呼中,一手提著褲子,一手像是拖拽死狗一樣,用力拖著脖子上纏了他腰帶的梁次攄。

  梁次攄憋得臉色通紅,地上被他的靴子蹬的塵土翻飛。

  裴元用力拖動了梁次攄幾下,心下也有些沉不住氣,怎麼朝會的消息還沒擴散過來。

  朱厚照這個坑爹貨,可不要賣了老子啊!

  就在裴元心中越來越沒底,甚至打算謊報消息,強行鼓動士人們做成既成事實的時候。

  忽然有人從遠處歡喜的大喊道,「都察院右都御史王鼎被罷免了!天子聖明!要三司重審梁次攄案!」

  這消息傳來,那些四下圍觀的人,立刻都喧譁了起來。

  要知道大慈恩寺外現在看熱鬧的,可不止是那些喜歡鍵政的士人們,還有本身就在官僚體系內的許多人。

  都察院的常務二把手被直接罷免,這意味著什麼?

  這不但代表著一個大衙門的格局動盪,還代表了天子對梁次攄案的堅定態度!


  王鼎在「梁次攄殺人案」中扮演的角色,早就人所共知。

  王鼎在去年的時候,因為濟寧陷落被擼掉了河道總督的官職,正是梁儲的一力保舉,才以洪鐘年邁為由,讓他留在了都察院,繼續擔任右都御史。

  所以這次「梁次攄殺人案」,身為監管機構都察院的頭子,王鼎都直接連臉都不要了,給朱厚照了個「情重律輕」的最終審查意見。

  這可是維護朝廷綱紀的都察院啊!

  居然踏馬的居然告訴皇帝,我們不要講法律,我們要講感情。

  如今天子要求三司重審梁次攄案,王鼎這個被視作梁儲喉舌的右都御史,又被直接被罷免。

  就算是政治嗅覺最遲鈍的人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天子這是要置梁次攄於死地了!

  那些士人們一時間激動的大喊大叫起來。

  「陛下聖明啊!」

  「陛下聖明啊!」

  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抗爭終於引來了天子的干涉,天子不會看著那些頂級豪強大魚吃小魚的!

  也有不敢置信的人,激動又緊張的詢問著來人細節。

  特別是前段時間天子剛剛給梁次揭和梁宸恩蔭,怎麼忽然又改了念頭?

  天子這會兒的想法到底靠不靠譜啊?

  不會下次又要改主意了吧?

  那人連忙言簡意賅的說著。

  「陛下當廷下旨,恩蔭梁次揭和梁宸乃是朝廷常例,與梁次攄案無關。而且還對主張嚴辦的刑部郎中張大麟與大理寺卿張綸各有賞賜!」

  這下大慈恩寺外的情緒更是熱烈。

  天子的意思已經完全明牌!

  天子不會放任大魚們無限制的兼併下去!

  這讓不少士人在恍惚間,有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裴元早就留心著周圍的動靜,見狀趕緊鬆了松梁次攄脖子上的繩扣,給他回了點狀態,然後大聲呼喊道,「讓狗賊梁次攄血債血償!」

  聽到裴元的話,不少人也在情緒激盪下,激動地大叫道,「讓狗賊梁次攄血債血償!」

  這些人本就為家族的生死存亡憂慮著,這些天梁次攄肆無忌憚的跑來威脅恐嚇,更是讓他們的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現在有天子的意志作為後盾,不少士子都覺得自己簡直勇不可當,又見梁次攄如同死狗一樣被人拖拽著以頭搶地,立刻有人就站了出來。

  最先出來的那人,原本打算對梁次攄親唾棄面,指斥其非。

  但是架不住後面的人熱血上腦,直接就過來給了死狗一樣的梁次攄兩腳。

  這樣也行?

  這一下可就讓其他人也躍躍欲試了。

  見有更多的人擁簇上來對梁次攄拳打腳踢,一些擠在外圍的人也對著空氣揮舞著拳頭,參與感十足的漲紅了臉。

  裴元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死死的制住努力掙扎著要爬起來的梁次攄,感覺自己猛地不行。

  梁次攄憋得臉色發紫,雙手在地上刨的指甲斷裂手指流血,卻只能窩囊的任那些士子上來亂打一通。

  裴元一邊留心著梁次攄不被人打死,一邊又防止這傢伙做困獸之鬥。

  等見到士子們的那股熱情勁要過去了,裴元才大叫道,「且留他一條狗命,明正典刑!以示天下,公道不可欺!」

  那些士子們這些天的壓抑發泄了出去,理智回歸之後,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後續如何收場。

  聽到裴元這話,都跟著喊道,「說的好!說得好!」

  裴元弄暈梁次攄,把鼻青臉腫的梁次攄扔在原地。

  他旋即左右拱拱手,大步流星的離去。

  眾多舉子們看著裴元的背影,哪裡還在乎他錦衣衛的身份,心中都不由的感嘆,「好一個壯士啊!古之急公好義之人,不過如此!」

  等裴元脫離了大慈恩寺前眾人的視線,終於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簡單復盤一下,裴元這一波簡直要贏麻了。

  依靠著這個關鍵亮相,裴元終於洗掉了他身上最大的一個缺點。

  那就是錦衣衛這個身份在士人中的負聲望。


  經過了今天這一出,那些充滿了參與感的士人們,以後無論向誰吹起今天的牛逼,能好意思說他裴元是個奸邪?

  裴元不求來日能夠和這些人把酒言歡,但只要被他們視作一個合作過的,並且未來還可以繼續合作的人,那他就不算白忙了。

  再說,這件事遠遠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朱厚照的表態雖然關鍵,但是梁儲未必就會直接認輸啊。

  要知道在真正的歷史中,右都御史王鼎的下台,只是這場政治較量的開始。

  在長達一年的拉鋸中,梁儲的反撲,最後決定性的逆轉了朱厚照的態度。

  如今裴元已經自己下場了,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發生。

  好在,梁儲的反擊也未必就是壞事。

  裴元還需要這個強大的敵人,給那些小魚們足夠的危機感。

  等到小魚們感受到切膚之痛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想起今天的事情,將裴元視作他們強大的依靠。

  梁儲這個完美的敵人,補足了裴元最大的短板,讓他終於可以加速的培植朝中的勢力了。

  在這場布局中,唯一吃虧的,大約就是宋總旗了。

  之前裴元被算計了要打梁次攄,用了小太后幾次後,還是得打梁次攄。

  那小太后不是為大明宗室白白付出了?

  裴元正胡思亂想著,雲不閒已經帶著親衛追了上來,澹臺芳土和司空碎也都跟著。

  雲不閒見裴元停下來,不知道在琢磨什麼,趕緊忐忑的詢問道,「千戶,您、您沒事吧?」

  「嗯?」裴元看了雲不閒一眼,似笑非笑的淡淡道,「能有什麼事?」

  雲不閒心中一虛,尷尬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司空碎已經從圍觀的其他人那裡打聽過了梁次攄的身份,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千戶,你打的那個是當朝大學士的兒子啊!」

  裴元對司空碎這老滑頭沒多少客氣,「做好你的事就行。」

  澹臺芳土頓時有些吹鬍子瞪眼,司空碎倒是反應平平。

  裴元在大慈恩寺裝完逼就跑,倒不是因為怕事,主要是想讓自己的高大形象再加工發酵一下。

  等到在那些士人們在有參與的自我幻想中,重塑了裴元這個形象,裴元那時候才會再次出現。

  至於霍韜和田賦那邊,同樣不急於一時。

  霸州叛軍還有幾個月能折騰,距離下一個恩科也有充足的時間。

  裴元看了澹臺芳土和司空碎幾眼,對他們說道,「上次咱們答應智化寺的那些僧人,要給他們重新安置寺廟的事情,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司空碎聞言答道,「已經摸好底了,若是他們願意讓砧基道人進駐,並且讓出主持的位置,那就一切作罷。若是他們不肯,咱麼可以隨時拿人。」

  裴元聽了又問道,「那些寺廟背後的靠山呢?打聽清楚了嗎?」

  司空碎答道,「有些攀扯到大寺,有些和六部的官員有些往來。」

  裴元聽了猶豫了下。

  別看他現在把砧基道人在各寺廟的利益收歸到了千戶所,但是正經的餉銀還是要戶部撥出來的,平時在京中做事也少不得一些職能部門的配合。

  關鍵是根據官官相護的原則,若是裴元主動去挑戰已經成型的秩序,面對的可能是一個體系的對抗。

  裴元本以為,大明官場是個一腳踩下去就拔不出來的腐爛的泥潭,沒想到處處都蔓延著那腐爛的泥潭。

  他想了想對司空碎道,「不管他們,要在最快的時間把問題解決掉。」

  司空碎提醒道,「北京城可有大大小小千餘家寺廟,就怕其他寺廟兔死狐悲,生出警惕。」

  裴元聽了立刻想起了今天聚集在大慈恩寺那邊的士人們。

  那些士人們不也是因為兔死狐悲才聚集在一起的嗎?

  他們對待自己,會不會像是對待另一個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梁次攄?!

  裴元狠狠地咬牙,繼續道,「不管他們,按老子說的做!」

  真要把老子逼得無路可走了,大不了以後放出玄都境萬壽帝君,老子直接滅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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