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91，葛摩：永遠讚美交匯之地的造主！
「銀白之耀戰團，第三連長，達克。」
剛剛殺死幾位黑暗靈族守衛的達克，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勇士，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如神兵天降般的戰士，竟然並非阿斯塔特，而是一群凡人。
清一色的外骨骼機械裝甲，還有各種火力系統，這些裝備可謂是奢侈至極。
有那麼一瞬間，達克甚至認為，是百年的壓抑令他的神經系統出現錯亂，才會出現眼前這些不著邊際的幻覺。
什麼時候星界軍這些大頭兵的裝備也如此精良了，連普通的士兵都能用上他從未見過的奢侈的單兵作戰裝備。
自己只不過遠離了帝國百年，一切就已經變的陌生起來。
該不會現在的帝國，甚至連阿斯塔特修會都已經解散了吧。
達克的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疑惑，不過毀滅者的指揮官並沒有回答他。
德沃納的身上還有更要緊的作戰任務等待他去完成——比如找回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馬博。
「你們是繼續戰鬥，還是回到醫療倉休息？」德沃納開口問道，「我可以讓幾個人護送你們回歸帝國艦隊，葛摩目前一片混亂，我們的軍隊尚未在這個黑暗之都中清理出一片可靠的安全區。」
「我建議，你們還是回歸艦隊吧。」解釋了當前狀況後，德沃納給出了建議，
「你們還沒有經歷過原鑄化手術，又失去了盔甲與武器，看上去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原鑄化手術？」對於這個詞彙，達克一時間沒有理解。
隨後，他與幾位被解救的星際戰士，被德沃納叫來的救援小組，送回到高空的卡塔昌戰艦上。
從港口出來，達克對眼前看到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
清一色身著重甲的星界軍，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上登陸艦。
達克感覺有些做夢，他僅僅脫離了帝國百年，帝國軍隊就已經成為他看不懂的樣子了。
但震撼還不止於此，一些更加高大的戰士從另一邊奔跑過來，他們穿著沉重的動力甲，裝備巨型的爆彈槍與鏈鋸劍，每一個都如同移動的火炮台。
「達克，你竟然還活著？」一個聲音從小山般的戰士身上響起。
那人摘下了頭盔，正是達克昔日的戰友，「抱歉，當我們趕到你信號失蹤的地點時，黑暗靈族已經消失不見，你們也不見了，我們只找到了遍地的屍體。」
「還有其他人活著嗎，達克？」
高大的戰士，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達克看了他一眼，精神一陣恍惚，「都死了，一個不剩.只留下了我。」
達克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痛苦，他全身的傷疤以及空蕩蕩的眼窩，在無聲的述說著百年的折磨。
「只要活下來，希望就一直存在。我們會為你與其它兄弟們復仇的，達克。」那人拍了拍達克的肩膀，開口安慰道，
「曙光已至，先去好好休息吧兄弟，已經安全了。等我完成了本次的作戰任務，我會去看望你的。」
說完後，那人與其它的原鑄化星際戰士，一同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靈族丑角帷幕行者辛蘭德等人，也在帶領部隊衝擊他們墮落同胞的防線。
杜克爾身為帝國戰帥，在他決定入侵葛摩之前，自然不會通知靈族的丑角們。
而靈族部隊之所以能夠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完全是因為有著靈族大先知·埃爾德拉爾的指引。
事實上，自從杜克爾的軍隊進入網道後，靈族就通過隱秘的方式，在密切的關注著他們的動向了。
他們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生命女神愛莎還在杜克爾的掌心中，靈族深知網道內部的兇險，一旦杜克爾帶著生命女神一起迷失在網道中.靈族基本也就完蛋了。
「毫無尊嚴的叛徒，竟然自甘墮落，去做那些類人猿的獵犬，你們的骨頭還是和過去一樣軟。」
此刻，葛摩的血肉先知烏里安正在與靈族大先知交戰，他試圖用語言上的羞辱，來動搖對方的內心，促使這位大先知露出心靈上的破綻。
「我們的作風，不是將死之人應該考慮的。」埃爾德拉爾手持自己的戰鬥武器阿斯瑪爾之杖，不屑的回應道。
烏里安是血肉先知協會的血伶人領主，血肉改造與解剖領域的墮落天才。
對於葛摩的財富與權力，他沒有任何的興趣，而是將自己的才華，作用於如何製造痛苦。
他待在自己的實驗室中，進行著一次次慘絕人寰的恐怖實驗。
哪怕是葛摩的黑暗靈族，都懼怕這位製造痛苦的大師。
世間的一切詞語，都無法形容烏里安曾做過的那些可怕實驗。
埃爾德拉爾則是烏斯維方舟世界的大先知，也是艾達靈族除了艾德拉德之外最具有遠見的先知。
他竭力對抗著亞空間的混沌，希望能讓靈族不再受色孽的威脅。
他曾警告過帝皇，荷魯斯將會叛變。
也曾警告過帝皇之子的原體福格瑞姆。
事實證明了，他是正確的，但也證明了命運根本無法改變，他付出的一切努力似乎都只是徒勞。
為了不讓混沌壯大，他試圖毀滅福爾瑞姆與帝皇之子。
這件事直接促使了福格瑞姆動用病毒武器，毀滅艾達靈族的方舟世界，無數靈族因此而死去。
這次事件過後，埃爾德拉爾對於人類十分不信任，不過他依舊在暗地裡活動，幫助人類成為對抗混沌的一線防禦。
如今，他積極的勸說靈族軍隊加入到這場消滅黑暗靈族的戰役中。
他看到帝國的曙光刺破長夜，人類的崛起已是必然，而戰帥允諾他們，會保留靈族的生命，並在消滅混沌後，可以在群星中劃分給他們一片繁衍生息之地。
對於杜克爾，埃爾德拉爾的心中，升不起任何屬於靈族的傲慢。
靈族可以鄙夷所有人類，但唯獨無法鄙夷這位戰帥。
對方深入納垢的天國，親手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女神，完成了他們無數年來想做又無法做到的事情。
如今，靈族的生命就在帝國戰帥的掌心中，他們又有何驕傲可言。
埃爾德拉爾了解人類，他們深知人類這一種族，有著可怕的排他性，對於一切異形都有著平等的憎惡。
但人類並非不知感恩，方舟靈族與死神軍拯救了帝國攝政王，這一舉動使得他們在人類中，不再那麼的受到敵視。
埃爾德拉爾從中看到了未來靈族存續的希望。
因此，他才主動向杜克爾釋放善意，哪怕這樣的舉動，會惹來同族的嘲笑。
況且靈族屠殺黑暗靈族，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
黑暗靈族偏離了正確的道路，他們一直在利用痛苦延續自己的靈魂，他們這樣的行為無異於飲鴆止渴，並且會壯大色孽的力量。
想要徹底擺脫色孽的威脅，黑暗靈族必須被消滅。
靈族丑角靈活的在戰場上遊走著，他們的動作如舞姿般華麗，將烏里安創造的血肉怪物盡數收割。
埃爾德拉爾不想再浪費時間。
黑暗靈族已經在褻瀆的領域鑽研太久，迷失了方向。
任何的言語都是徒勞的，死亡便是給予他們最好的仁慈。
每一個先知都擁有強大的靈能力量，這股靈能得以讓他們窺視未來，同樣也可以用於戰鬥。
埃爾德拉爾揮舞著自己的法杖，狂暴的雷霆迸發而出。
電蛇群在虛空中遊走，形成了明亮的光芒，將這片戰場籠罩其中。
洶湧的以太之力匯聚成恐怖潮汐，埃爾德拉爾能夠感受到，在這一刻他的靈體在亞空間中如一顆璀璨的星辰。
靈魂之海的浪潮拍打著他的靈體，無數恐怖領主被吸引而來，那些黑暗存在怪笑不止，似乎正在趕赴一場饕餮盛宴。
釋放這樣的靈能法術，對於埃爾德拉爾這位大先知來說，也是一次極其恐怖的考驗。
夾雜著蒼白雷霆的風暴瞬間席捲了一切。
空氣中充斥著沾染鮮血的塵埃。
埃爾德拉爾的盔甲與每一根髮絲，都迸發出熾烈的以太洪流。
一道可怕的靈能衝擊席捲而過。
曾經在現實宇宙留下恐怖聲名的血肉先知，在這股可怕的靈能衝擊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以太能量將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吞噬殆盡，片片飛灰剝落。
就連血肉先知在靈魂之海中的靈體，都被這股可怕的癲狂能量所吞沒。
埃爾德拉爾釋放出的致命衝擊，徹底的抹除了血肉先知的一切。
當他釋放出這個法咒後，周邊一片狼藉。
所有的扭曲血肉造物，都已經在這道可怕的法術下被毀滅殆盡。
做完這一切後，埃爾德拉爾並沒有品味這一次的勝果，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葛摩的核心。
那是維克特所在的禁忌神廟。
是連人類軍隊，都尚無餘力觸及的地方。
可是在埃爾德拉爾的靈性視覺中，他見到極其可怕的一幕，無形的，無法揣摩無法預知無法形容的恐怖之物，正從葛摩的穹頂緩緩墜落。
那物攜帶著滔天的烈火，即便是埃爾德拉爾這樣的靈能大師，都無法直視祂的全貌。
只能看到無數攜帶烈火的車輪交迭在一起，車輪的每一環都足以環繞葛摩所在的整個維度。
千萬架火焰車輪上，有著千萬隻眼，忽然其中的一顆凸露的眼球偏轉了視線，在無法觸及之地，與他有了一次對視。
「噗通——」
埃爾德拉爾的身軀轟然倒地，他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將頭顱抬起。
兩行鮮血沿著他的眼角緩緩滴落。
黑暗之都霸主維克托，坐在葛摩核心的禁忌神廟中。
憑藉那些全息投影，他得以窺探戰場的全貌。
黑暗靈族的強大毋庸置疑，即便葛摩的主力部隊如今還停留在物質宇宙，可僅是憑藉著防禦系統與城邦防衛隊，也能阻攔人類很長時間。
物質宇宙的黑暗靈族艦隊已經開始了行動。
接下來，就是雙方時間上的角逐了。
究竟是帝國無法忍受黑暗靈族的入侵，而被迫撤軍；還是葛摩先一步被帝國軍團淪陷。
這是一場豪賭。
但作為黑暗之都的霸主，維克特是一個老道的賭徒。
可忽然間，無法忽視的赤色火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疑惑的抬起頭，神情立刻變得麻木起來。
每一位靈族都是使用靈能的大師，而維克特同樣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他的靈性視界中，他看到赤紅的火焰將他所在的禁忌神廟包裹，火焰中一顆顆巨大的眼球的若隱若現。
這火焰點燃了天空，棲居於大地。
毀滅之火在這片土地上誕生。
他的靈體在虛空中被灼傷。
赤色的火光點亮了他的肉與靈。
這土地上的蔓延的烈火將此世帶來最終毀滅。
無數戰士的咆哮，無數生靈的嘶鳴，這聲音起初還有些微弱，可僅是一瞬間便震耳欲聾。
維克特的頭腦都在震顫著。
神廟立於萬億骸骨之上。
他聽聞神廟的牆壁在低語，血漿塗抹的地面在求饒，天空中響徹起震怒的咆哮，最終，這個世界的一切，連帶著邊界的虛空，萬千吼聲匯聚到了一處，整個葛摩都在高聲禮讚著——
——永遠讚美八方交匯之地的造主！
——永遠讚美中央天國的大能！
我將以我這對烈火點燃的眼眸與這條生命。
連同這裡的一切，成為原初之血的最後一滴。
直到毀滅得報為止！
「嘔！——」
維克特的身體從黑暗王座上跌落，他趴伏在扭曲的地磚上，口中嘔出了火焰。
這火焰化為一雙有力的手掌，緊緊掐住了罪人的脖頸。
四周的一切都在沸騰，空氣愈發稀薄。
維克特拼盡所有的力氣，奮力掙脫著這忽然到來的災厄。
以這個宇宙的標準來界定，
杜克爾是一個神。
不僅僅是他，帝皇，乃至所有覺醒了亞空間本質的原體，都可以劃分到神的範疇。
但杜克爾不是神，也不會讓其它人成為神。
因為這個世界不需要神，人類不需要神。
作為銀河中最優秀的種族，杜克爾認為人類應凌駕於諸神之上，只有這樣，才可以承接統御銀河的昭昭天命。
至於銀河的範圍是多大——星炬所能照耀到的地方，皆是銀河的範疇。
杜克爾的身影行走在葛摩戰場。
黑暗靈族的防衛軍迎來了最嚴峻的考驗，在突破黑暗靈族的防線，進攻葛摩禁忌神廟的道路上，杜克爾的腳步無一人可以阻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