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南珠眼底划過驚恐,將景稚狠狠推開,很快恢復如常:「那些謠言,承策都不信,景秘書竟然會信?」
可惡,她差點以為,這個女人手裡有自己的把柄。
不會的,她不可能拿到那些東西。
「我什麼都沒說,南小姐那麼緊張做什麼?」
景稚拍了拍衣領:「工作時間到了,傅總還等著我呢,失陪了。」
這次散播的東西,她特意設置了程序,要徹底清除,需要一段時間,已經足夠那些東西傳播了。
傅承策還挺「愛」南珠的。
眼底閃過譏諷,景稚走入辦公室,南珠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快咬碎一口牙齒。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殺了她!
南珠踩著高跟鞋「噠噠」離開,李星文看著,聳了聳肩,嘴裡嘟囔:「沒腦子的東西……」
「嘩啦!」
辦公室里傳來破碎聲,李星文下意識地想衝進去,可想到景稚在裡面,還有傅承策發怒的模樣,決定還是在外面候著。
傅總沒叫他進去,還是別擅自進去了……
「收拾乾淨,用手。」
傅承策頭也不抬吩咐,右手執起鋼筆,行雲流水般簽下名字,隨後拿起一份項目書審查。
「是。」
景稚蹲下,一手撿瓷片,一手接著,哪怕刻意小心,還是免不了劃傷。
她估摸著是上次事情的氣還沒消,剛才自己在外和南珠的口角被他聽見了些。
折磨她的法子有很多,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持續多長久。
好不容易將瓷片收拾乾淨,景稚拿紙將地磚擦拭乾淨,隨後拭去手上的血污。
「這個項目,之後交給你全權負責。」傅承策抬頭,將文件朝她遞去,目光卻落在了她的雙手上。
看上去沒有太多劃傷。
景稚要接過文件。
可下一秒,傅承策卻將項目書放在一旁,以命令的口吻:「自己去把柜子里的醫藥箱拿來。」
景稚一驚,沒有拒絕。
拿醫藥箱所什麼?難道他受傷了?
她大概做夢也不敢想,這醫藥箱有一天會給自己用。
他說過,她不配。
取來醫藥箱放在桌上打開,景稚和從前一樣要站到一旁。
「過來。」
男人直接抓住她的手,順勢讓她跌入自己懷裡。
「我讓你走了嗎?」
景稚徹底愣住了。
她看見傅承策拿出消毒濕巾和藥膏,細細地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大的傷口沒有,小的傷口倒是不少,有的只是破皮,有的還在滲血。
景稚就著這個姿勢低著頭,看他小心翼翼的動作。
這還是七年來,他頭一次如此細緻地對待自己。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這確實是傅承策慣用的手段,且十分有效。
景稚感受到些許不自在,便移開了目光,看見了男人的肩膀。
他一切都那麼完美,當年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也是完美的救世主形象。
完美,但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男人衣領處,印著一個淡淡的口紅印,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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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景稚便覺得一陣透心涼,即使,她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疼嗎?」
男人低聲詢問,沒有得到回頭,抬頭便見她看著自己的後背發呆,眼神一沉,手指用力。
「啊嘶!」
景稚這才反應過來,下巴立刻被捏起,迎上玩味的目光:「在我身邊還敢走神,景秘書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再度感受到危險,景稚態度軟了下來,可說出口的話還是帶著刺:「傅總,您的衣領處有口紅印,我剛才在思考該如何委婉地告訴您。」
傅承策立刻放開了她,臉色極其難看:「取一套新衣服,立刻馬上。」
得到解放的景稚立刻取來備用衣服,給他換上。
她也猜到了,這口紅印估摸著是南珠偷偷印上去的。
傅承策潔癖很嚴重,肯定受不了。
「把東西收好,你先出去吧。」
景稚轉身時忍不住揚起嘴角。
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看見他吃癟的樣子,竟有那麼一絲痛快。
「回來。」
再轉身,景稚換上了得體的微笑:「傅總,還有什麼吩咐?」
「這個項目交給你,完不成,你知道後果。」
接過項目書,景稚對此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她以往雖然幫他拿下了不少客戶,可真正獨自帶領的項目,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而現在把項目交給她,相當於給了她無形的壓力。
要知道現在,南珠的名聲不好,自己也沒好到哪去,要領導項目組,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她只能應下。
難,不代表她做不到。
「明白,傅總。」
完成每一個項目,都是在為自己積攢資源。
直到門關上,傅承策感覺到手上還有殘餘的藥膏,面露嫌棄之色,立刻擦拭乾淨。
景稚沒有閒著,她迅速將項目書梳理了一番,將項目主要成員列出,很快將每個人的任務安排好,分發下去。
得知此事,依舊有許多人不滿,其中不乏拜高踩低見風使舵之輩。
「這麼好的項目,竟然交給她去辦,傅總不知道現在她的名聲很臭嗎?不怕搞砸項目。」
「我看傅總是故意為難她呢,等她拉不到投資領導不了的時候,有她受的。」
「也就一點床上功夫,現在南小姐和傅總的感情那麼好,她算什麼東西?不如和南小姐打好關係,對我們更實際些。」
幾天下來,景稚都在為了這個項目忙前忙後。
隨著時間推移,網絡輿論風波逐漸退去,南珠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公司,網上也開始發布動態。
至於內容,與工作沒關係,主要是秀與傅承策的恩愛,雖然他一次也沒有出鏡。
景稚無心關注這些,當下項目最重要,完成這一項目,她的計劃可以大大推進。
她組織早上十點項目組開會,此時剛到公司,正趕往會議室。
好巧不巧,遇見了下樓的南珠,以及陪著她有說有笑的傅承策。
冤家路窄。
景稚一咬牙,為避免麻煩,只是匆匆地打了個招呼,便趕往電梯。
但顯然南珠不打算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