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甜是跟她報平安的。
一旁的傅修言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等遲宇也離開後,他才開口。
「麥甜應該沒有把孩子打掉吧?」
沈知意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隨後,她又說道:「你都知道了,那我三哥不也知道了?」
傅修言:「他應該不知道,我是猜的。」
沈知意微微挑眉,「猜的?你怎麼猜的?」
傅修言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才慢悠悠地說道:「因為我和你心有靈犀啊,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
沈知意聞言,瞬間無語。
「我信你個鬼。」
傅修言笑了笑,「沒騙你,真的是猜到的。最重要的還是麥甜的性子,我多少有點了解。她要是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她就不會躲到國外去了。畢竟你哥如果真要娶她,也不至於把她嚇得躲那麼遠,所以其中肯定有貓膩。」
沈知意看著他。
「不愧是傅總,腦瓜子就是聰明。」
傅修言:「過獎了,但沒你聰明。」
沈知意:「但你這樣顯得我哥好像有點愚蠢。」
「你哥不愚蠢,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傅修言說。
沈知意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隨後,兩人也離開了餐廳。
兩人剛走到停車場,側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傅修言眼疾手快,把沈知意護在了懷裡。
然後抬腿踢了那人一腳。
人直接被踹飛,在地上滾了幾圈。
雲綺和趙影見狀立即從車上下來。
沈知意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整個人就被傅修言攬在了懷裡。
「怎……怎麼了?」
沈知意在傅修言懷裡問道。
這時,雲綺說了一句:「雨婷小姐,怎麼是你啊?」
雲綺看著地上的人,疑惑地說了一句。
沈知意從傅修言懷裡探出頭來,看向地上的人。
楚雨婷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站了起來。
幾人神色淡漠地看著她。
沈知意沒想到還會在這裡碰見楚雨婷。
她皺著眉頭看著她。
楚雨婷看到她的時候,突然又跪下了。
雲綺和趙影同時上前一步,擋住了她。
沈知意:「你怎麼又跪下了,我又不是你媽,你跪我做什麼?」
她瞬間覺得很無語。
楚雨婷抬頭看著她,說道:「知意姐,你能不能發一個公告,告訴他們所有人,不是我害的你,我沒有跟你搶媽媽,也沒有跟你搶爸。我現在去到哪裡都會被別人唾棄、謾罵,我快要生活不下去了,這明明就不是我的錯,是鍾萍,都是她的錯,是她害得你,可為什麼報應都報在我身上?這不公平……」
她說了一堆,然而沈知意壓根就沒聽見去。
她嘆了一口氣,看都沒看她,而是看向傅修言說了一句:「我們走吧,我要去一趟百繡閣,我下午還有事。」
傅修言:「嗯,我送你去。」
說罷,兩人直接無視跪在地上的楚雨婷,繞開她直接往車的方向走去。
有雲綺和趙影在,楚雨婷也無法靠近他們二人。
傅修言幫她打開副駕的車門,讓她先上的車。
隨後自己才繞到駕駛座,上車,驅車離開。
趙影和雲綺則是上了另一輛車。
楚雨婷好不容易在這裡堵到人。
可沈知意壓根就不搭理她。
她瞬間癱坐在地上,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滿眼都是痛恨。
明明她之前就是高高在上的楚家五小姐,可如今,她什麼都不是,誰也看不起她。
就連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也不管她。
楚雨婷去找過楚旭,但被楚旭用五十萬打發了。
楚旭的原話就是:「別來沾邊,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對於楚旭來說,楚雨婷就是鍾萍出軌背叛他爸的污點,所以他又怎麼會接納楚雨婷呢?
所以,楚雨婷現在可以說是無家可歸,也無處可去。
雖然楚父給她安排了一套房子,但只有她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想住在那裡面。
這二十幾年來,她早就過習慣了錦衣玉食,飯來張口的日子。
家裡沒有一個傭人伺候著,她根據就不會過日子。
再加上她也沒什麼錢。
原本她就沒有什么正經的工作,之前全是靠著秦喻和楚父給的零花錢過日子的。
而且她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的積蓄。
她不明白,為什麼沈知意依舊可以過那麼輕鬆自在的生活,而她卻像一隻過街的老鼠一樣。
這不公平!
可她又拿沈知意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一邊哭一邊記恨著那些讓她過得不好的人。
突然,她眼前出現一雙皮鞋。
她順著眼前的腿,往上看,眼前的人她壓根就不認識。
男子看著她,然後在她面前蹲下。
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嘖了一聲,說道:「長得還不錯,怎麼這麼可憐兮兮的呢?」
楚雨婷拍開了他的手。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男子邪惡地笑了笑:「我是你的救世主,你說我是誰?」
楚雨婷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隨即,她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就被男子拉了回來。
「楚小姐,別走啊,我話都還沒說完,你跑去哪裡?」
男子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腕。
她怎麼掙也掙不脫。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楚雨婷又問了一句。
男子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禁錮著,在她耳邊說道:「你想喊沈知意我可以幫你,我知道你恨她,因為她搶走了你的一切。」
楚雨婷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但下一秒她就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也不恨她,你趕緊放開我,我並不認識你。」
她又不傻,這個人肯定是把她當槍使。
而且沈知意現在身邊那麼多人,她又怎麼可能會自尋死路去找她的麻煩。
一個楚辭就夠要了她的命,何況是整個楚家,以及傅家,無論哪一個她都惹不起。
雖然她心裡對沈知意有恨,也有嫉妒,但她還不至於蠢到以卵擊石。
男子聽到她的回答還有些意外。
他突然就笑了,「你是不敢吧?你怕得罪傅修言和楚家的人,是嗎?」
楚雨婷沒有回答他。
男子道:「放心,只要你聽話照做,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
楚雨婷掙扎了幾下,見掙脫不開,索性就不掙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你幫我的條件是什麼?」
男子邪惡地看著她,說了一句:「做我的女人,挺划算的吧?」
說著,他的手便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了起來。
楚雨婷只覺得噁心,膈應人。
但她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
所以,她只能順從他。
男子看她突然變得這麼聽話,也開心了不少。
楚雨婷雖然長得不是非常漂亮,但長得也還不錯,也算是個美女,加上她身材也不錯。
……
另一邊。
百繡閣。
「你不用送我下去了,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吧。」沈知意說。
傅修言單手扶著方向盤,側過身看著她。
他開口問道:「看在我這麼勤快當司機的份上,是不是有什麼獎勵?」
沈知意瞬間就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但是她才不要這麼輕易就滿足他。
她說:「有,到時候獎勵你喝一杯奶茶。」
說完,她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傅修言:「……」
他暗示得不夠明顯嗎?
他降下車窗,說了一句:「晚點我來接你,忙完了給我發信息。」
沈知意笑著「嗯」了一聲。
看著她進去後,他才離開的。
盛星集團。
傅修言剛剛回到辦公室,杜衡就敲門走了進來。
「傅總,我們的人發現了一件事。」
「嗯,說。」
杜衡道:「許澤宇把楚雨婷帶走了。」
傅修言聞言,眉眼微挑,「帶走了?帶哪去了?」
杜衡清了清嗓子,「帶回家。」
傅修言問:「他們之前認識?」
杜衡搖頭,「應該是不認識的。」
男人沉默了幾秒,「讓人盯著他們。」
杜衡應道:「好的,傅總。」
如果是別人還好,但偏偏那個人是許澤宇。
……
快到傍晚的時候,突然下了一場大雨。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傅修言結束工作後,就直接來了百繡閣。
沈知意忙完後,才看到他發的信息。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和栗糖說了一聲,急急忙忙地往門口跑去。
栗糖看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果然啊,女人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
傅修言就站在大門外等著她。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沈知意在他身後拍了拍。
傅修言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神全是溫柔之意。
「沒有,就等了一會兒。」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一會想吃什麼?」
沈知意道:「可我媽剛剛給我發信息,讓我回家吃飯,怎麼辦?」
傅修言癟了一下嘴,「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怎麼樣?」
沈知意搖頭,「不怎麼樣,除非你想再住一次院。」
傅修言眉頭一皺:「……有這麼恐怖嗎?應該不至於吧?」
「那你要不要再去試一試?」
「……」
沈知意看著他的表情,覺得逗他還挺好玩的。
他思索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那我還是送你回家吧,飯隨時都可以吃。」
沈知意笑了一聲。
「逗你的,走吧,我餓了。」
她說完,就往他的車走了過去。
傅修言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微勾,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其實他一早就讓人預定好了位置。
他定的是一家情侶餐廳。
到達餐廳後,沈知意發現每個位置上坐著的都是一對男女,她才知道這裡是情侶餐廳。
而傅修言也沒有包場。
因為他覺得如果包場的話,氣氛太過於安靜了。
沈知意也不喜歡在這種氣氛下吃飯。
兩人直接上了二樓的雅座。
位置是靠窗邊。
從窗邊往外看,可以看到外面一半的夜景,因為附近沒有高樓大廈擋著,而且不遠處就是一條長江。
江面倒映著對岸斑斕的彩燈,甚至還有過往的遊船。
遠處的天空掛著一輪潔白無瑕的月牙,寧靜唯美,且舒心。
沈知意欣賞了一下後,轉過頭看著對面的男人,說道:「這地方不錯,看來傅總認真起來談戀愛的時候還是蠻用心的。」
要是換做以前的他,壓根就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所以男人有時候並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做。
當他真的想做的時候,他心裡真正有你的時候,他自然會用心。
傅修言知道她這是在挖苦他。
他也沒有生氣。
畢竟,他以前確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到位。
他以為只要給夠了她足夠的金錢,給夠了她自由就行了。
所以他當初陪伴她的時間確實少之又少。
有時候他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何況是說陪她出來吃。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嗯,以前是我的不對,浪費了很多跟你在一起的時間。」
沈知意則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他說得話。
「你的的確確是浪費了很多時間和事。」
用一句話說就是他早點開竅的話,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會跑了。
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坐在這種情侶餐廳裡面。
上次雖然也去了一家情侶餐廳,但當時有第三個人在。
而且那個時候還是屈臣約她去的,傅修言只是來搗亂的。
傅修言眼眸溫柔地盯著她看,薄唇輕啟:「所以,還要感謝沈大小姐,給我一個將功彌補的機會,也希望沈大小姐能早日把我收入囊中,我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沈知意:「你也不害臊。」
男人笑了笑:「你知道的,我的臉皮一向都很厚。」
沈知意聞言,也沒反駁他說得話。
他臉皮確實挺厚的。
隨後,傅修言跟她說道:「許澤宇把楚雨婷帶走了,你之後要是碰到他們兩個人就繞道走。」
許澤宇?
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扯上關係了?」沈知意不解地問道。
「不清楚,我已經讓人在暗中看著他們。」
許家雖然已經不如從前。
但許澤宇這個人還是畢竟陰險狡詐的。
雖然之前已經給過他教訓,但這個人向來轉眼就忘了以前的事。
所以他也不清楚他心裡到底會不會憋著什麼陰招。
為了以防萬一,他才讓人在暗中看著他。
……
三天後。
沈知意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沈知禮的老師。
她在電話那頭說沈知禮和別人打架,現在人在醫院,讓她趕緊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