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三人戰戰兢兢地離開了。
而總裁辦公室里的氣息非常地壓抑,杜衡站在裡面都覺得空氣稀薄,背脊發涼。
「傅總,那些照片一看就不是少夫人找人拍的。」杜衡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還是挺相信沈知意的。
她不是這種前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他話音剛落,男人銳利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隨即,男人宛如冰霜的聲音便響起,「怎麼,你很了解她?」
杜衡被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他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傅總,我只是覺得少夫人這種溫和的性格不屑於做這種事,而且少夫人也不會閒到自己給自己編輯那些挑釁的話。因為少夫人一有空,心思都在傅總你身上。」
傅修言抿緊薄唇,沉思了片刻。
「去給我查一下,到底是誰發的!」
杜衡其實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可他沒證據,不敢說。
這種事,還是挺好猜的。
估計少夫人也知道是誰。
傅總難道猜不到嗎?
是猜不到還是不願相信,就沒人知道了。
畢竟他們傅總的心思深。
「好的,我這就去。」杜衡說完,立馬轉身出去了。
當天晚上。
傅修言回到雲水灣後,沈知意還沒有回來。
他當即就給她打了電話。
這次倒是打通了。
沈知意剛從百繡閣出來,電話就響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傅修言打來的。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接了他的電話。
「喂,有事嗎?」她語氣不冷不淡地說道。
傅修言:「你在哪?」
「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
傅修言被噎了一下,「我去接你。」
要是換做以前,沈知意會很開心地告訴他,可現在她沒心思。
「不用了,傅總這個司機我用不起。」
她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且疏離。
隨即,她主動開口道:「另外,我已經起訴離婚了,如果傅總不想弄得人盡皆知,還是配合點簽字,我可以撤訴,我們和平離婚,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傅修言……
他沒再說話,沈知意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便主動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後,她閉眼仰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股透心涼的冷氣吸入肺里,一時之間,她分不清這股刺痛感是誰帶來的。
京城的寒冬,來得很是時候。
就好像好些事,它是冥冥之中就註定的,這一天終究是來臨了,她霸占了他三年,也是時候把他還給別人了。
人們常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抬頭仰望星空,幸運的話可能會看到驚喜。
沈知意睜開雙眼,入眼的便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看來,她的運氣不怎麼好,天空中並沒有亮晶晶的星斗,但卻有一輪皎月。
看著那輪皎白的月亮,她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
黑夜如同一幅深深的畫卷,它吞噬了眼前的一切繁雜色彩,只留下了黑色的寧靜和神秘。
沈知意在百繡閣附近的小區裡有一套房子,所以她是步行回去的。
這房子是她爸媽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她沒在這裡住過,但已經是裝修好的了。
這幾天她也請人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住還是能住的。
只不過還有一些家具她還沒有添,這幾天有點忙,她便打算一點一點地添,也不急於這一時。
她又不喜歡去逛街,只能在網上慢慢地挑。
她回到家,洗完澡後,就抱著一個小抱枕,蓋著一張小毛毯蜷縮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逛某寶,挑選了一些廚房用具。
平時有空,她喜歡自己做飯。
其實,在嫁給傅修言之前,她並不喜歡做飯,但後來因為她想給他驚喜,就學著去研究各種菜式。
學著學著,她就自己喜歡上做菜的感覺了。
等她選好廚房的用具,付完錢後,不知不覺已經九點半了。
今天在繡房待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打了個哈欠,她便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可她剛起來,大門處便傳來了門鈴聲。
她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應該也沒有人會來找她。
再說,知道她在這裡的,只要糖糖和麥麥。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玄關處,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顯示器,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是傅修言!
她皺了皺眉,他怎麼找來的?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他有權有勢的,想要知道她在哪,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她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正是門口的男人打的。
她擔心他會鬧,所以便接了他的電話。
「開門,我在門外。」
男人低醇的聲音從冷冰冰的電話里鑽入她耳朵里。
「傅總,很晚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事白天再說。」沈知意並不想見他。
其實,她真的搞不懂他。
既不愛她,他又不願意離婚。
她以為,她提出離婚,他會很樂意接受,可現在……
她一直以來,自認為很了解他的,可到頭來發現,她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
就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男人又說道:「意意,我給你一分鐘,開門,要不然我就讓人開了。」
沈知意被他這無賴的行為氣到了,「傅修言,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我來找自己的老婆,不算私闖吧?」男人用玩味的語氣說道。
沈知意……
明明她提交的訴訟離婚書,以及提供的證據,法院可以直接就判離婚的。
可他們都顧及對方是傅修言,不敢輕易下判決。
再加上她父親的關係,這件事他們就更加不敢輕易做決定了。
沈知意頭一次覺得自己離婚會這麼困難。
「傅修言,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很無賴嗎?」
「你還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
「……」
沈知意最終還是給他開門了。
但她擋在了門口,並沒有讓他進去。
可就她這個小身板,怎麼可能擋得住人高馬大的傅修言。
男人在她開門後,一隻手抵在門板上,一隻手快速地圈著她的腰身,就躋身進去了,並把她壓在了玄關處的牆上,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
沈知意壓根就來不及反應。
而且,這個姿勢太過於曖昧親密。
她身上只穿著一套毛茸茸的冬季睡衣,睡衣下是沒有穿文胸的。
她習慣了洗完澡就不穿。
況且她也沒想到傅修言會找到這裡來。
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沐浴香縈繞在傅修言的鼻翼間,就像某種添加劑,讓他動容。
說實話,他是真的很想她。
他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喜歡抱著軟乎乎的她睡覺。
男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道:「意意,你長本事了,居然敢在背後坑我。」
沈知意知道他在說什麼,無非就是她起訴離婚的事,以及那些證據。
「傅總,你這談不上坑吧,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她和他對視著,紅唇微勾,言語間都帶著諷刺的意味。
「再者,這些證據也不是我特意去收集的,是有人送上門來給我的,如果我不用的話,豈不是辜負別人的用心了嗎?」
傅修言語氣很淡地問道:「那你說說是誰發給你的?」
沈知意反問他:「傅總心裡沒有答案嗎?我以為傅總心裡是有答案的,看來是我高估傅總的智商了。」
傅修言……
「看來,許小姐在傅總心裡的位置很高。」
在她決定離婚後,她說的話也很直,從不拐彎抹角。
所以她也直接就說出許清歡的名字。
「如果我爆出許小姐勾引有婦之夫,你會怎麼做?」沈知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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