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le sing?(11)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艾拉繼續前往營地給患者使用藥物。當天新增了13名新的黑死病患者,全都被送來營地隔離。第三天,新增的患者數量多達46名,加上之前的,總計已有162名黑死病患者。而第四天,新增的患者數量更是多達101人。
「黑死病的潛伏期是三天左右,這都是之前的存量。」艾拉向已經不知所措的吉貝爾解釋道,「明後兩天,患者增加的速度應該就會下降。」
艾拉並不是專業的醫生,所能做的僅僅只是用棍子撩開衣服,根據皮膚的情況判斷病情的嚴重程度而已。不過說實話,對於黑死病而言,就算是專業的醫生來了,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一點事情。
重症的黑死病患者,磺胺是幾乎起不到什麼效果的。好在除了艾拉來之前已有的那一百多名患者外,其他新增的患者都能夠及時地使用磺胺控制病情,症狀惡化的不多。
這四天裡,有很多重症的黑死病人去世了,艾拉指揮亂民們用火把他們的屍體焚燒、然後在深土裡掩埋。
第五天的時候,第一批康復的患者出現了,約有15人。
他們跟著艾拉來到了吉貝爾的面前,眼淚汪汪地看著吉貝爾。
「人我已經救回來了一批。」艾拉說道,「而且,我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好消息。」
幾天下來,吉貝爾早已沒了第一次見艾拉時的心氣,說起話來焉焉答答的:「好消息?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有一名原本已經瀕死的患者,被我用藥物搶救了回來。雖然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但是明天應該就能醒了。」
「就一名?這算什麼好消息。」吉貝爾無精打采,「今天又新增了73名患者。」
「不一樣。瀕死昏迷的患者,靈魂是已經出竅的狀態。」艾拉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給他指路,幫他找到神明的所在,讓他向神明詢問真相。那麼,等他醒來時,是誰帶來的黑死病,就水落石出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旁邊那個年輕人喝到,「黑死病是法蘭西島伯爵下的詛咒,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我對法蘭西島伯爵很不滿,就算你們散了,下一步我還是要去對付他,所以無所謂。」艾拉看著吉貝爾,「但如果真兇另有其人,你們殺了法蘭西島伯爵就交差,那不是讓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吉貝爾皺起眉頭,「難道你們不僅知道神明的所在,而且還能和靈魂對話?」
「是的。」艾拉回答道,「我的部下里正好有這樣的一名魔法師。」
「我可從沒聽說過這樣的魔法。」那年輕人說道,「怕是你們在裝神弄鬼吧!」
「她已經在施術了,跟我來吧,是不是裝神弄鬼,一看便知。」
於是艾拉帶著吉貝爾一行人來到隔離的營地。那名昏迷中的患者正躺在一張白色的床單上,而在床單附近,里里外外畫了好幾重複雜的魔法陣。
西瓦頓正跪在魔法陣內,閉眼念咒。
「西瓦頓!」艾拉遠遠地打招呼,「你的儀式進行的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魔法陣內忽地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盪,大地開裂,一隻無形的大手探出深淵,而從那深淵下,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鳴!
這場景只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了。西瓦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可吉貝爾一行人已經嚇得臉色鐵青,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是什麼東西!」
「是惡魔吧,不過不知道是哪一個。每次和靈魂世界通話的時候,總會有邪惡的惡魔前來干擾。」西瓦頓淡淡地回答道,「但是沒關係,話我已經傳達到了。病人的靈魂正在前往面見神明的路上,等明天他醒來時,就能把從神明口中獲得的答案給我們帶回來。」
「好,」艾拉意味深長地說道,「讓我們拭目以待。」
於是,當天晚上,營地就來了不速之客。
他穿著一身黑衣、用黑色的布料蒙臉,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避開正座在地上睡覺的人們,一路來到了魔法陣中。那患者依舊躺在那裡,白色的床單蓋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黑衣人從兜里掏出一包粉末,又左右看了一眼,確認無人注意到他後,就偷偷扯開了白色的床單。
「抓到你啦!」
拉維一下子掀開從床單,從下面跳了起來。黑衣人嚇了一跳,轉身想跑,可那些在睡覺的人卻紛紛跳了起來,幾下就把他給按在了地上。
拉維跳到黑衣人的背上,坐在上面哼哧哼哧地給了他好幾拳:「就是你陷害我是不是!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再給你嘗嘗我秘制的螢石酸!」
說著,她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一股腦兒地倒在了那黑衣人的腦袋上。
「拉維,輕點,別把他給弄死了,我們還要審訊呢。」
艾拉不知從哪裡轉了出來,身旁還跟著吉貝爾。
看著被按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吉貝爾吃驚不已:「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想要來殺人滅口。」
「這樣你就知道了吧。」艾拉說道,「附近這幾個村莊的黑死病是被人故意帶來的,而且,那個人並不是法蘭西島伯爵。」
「扯開他臉上的布!」吉貝爾喝道,「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
不出艾拉所料,黑衣下的人,正是那個一直待在吉貝爾身邊、和艾拉作對的年輕人。
「怎麼會是你?」吉貝爾發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年輕人笑了起來,忽然,他把頭一抬,用盡全力朝著地上的一塊石子磕去!等眾人把他抓起來時,他的額前已經汩汩地流出了鮮血,他本人更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媽的,這個混蛋!」
吉貝爾憤怒地拔出劍來,還不等艾拉阻止,他就一劍刺入了那年輕人的心臟。
血汩汩地從那年輕人的身體裡流出,很快就成了一個血泊。
——唯一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你幹什麼?」艾拉喊了起來,「原本說不定還能救回來呢。你直接殺了,那我們審問誰?」
「讓他自殺,簡直便宜了他,不趁他還沒死全時補個幾刀,難解我心頭之恨!」吉貝爾回答道,「而且,也沒必要審問他吧?明天等那病人醒來,問一問神明是怎麼回答他的,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