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佛度有緣人
「既然確實是并州人士，那便不存在是匈奴的奸細。」黃毅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命令眾人之收起了武器。
而呂布等人也在呂衣的命令下同樣收起手中的武器。
場上的緊張的氣氛陡然一松，在場眾人都緩緩放鬆下來，從未見過如此刀兵相向陣仗的張賈更是一副後怕的模樣，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雖然汝等行跡無疑，但是商稅還是要繳納的。」黃毅吩咐了一聲，剛剛向他報信的那名佐吏便帶著幾名士卒查驗起呂衣一行的貨物。
守將鎮守邊關，收取商稅也是他分內的職責。
這佐吏是積了年的老吏，不僅手腳十分的利落，對各種貨物的價值也是瞭然於胸，很快就將呂氏商隊這三十輛大車的貨物和其中的價值查了個清楚。
「該商隊共三十車，貨物價值110萬有奇……」佐吏隨手掏出一本冊子一邊大聲念著一邊快速的在上面記錄起來。
「車船稅每車兩算，當繳七千二百錢……」
「等等！」張賈忽然站了出來，他身為商人自然熟悉各種稅收制度，因此聽到佐吏如此記錄便打斷道。
「何事？」那佐吏聞言不悅的停下筆，微微轉頭斜視張賈。
「大人明鑑，這車船稅應當是馬邑縣令大人收取，我們早在組建商隊之前就主動到縣衙繳納了，這是我們商隊的繳稅憑證！」
張賈不理會佐吏的輕視，反而笑容滿面的向一旁的黃毅雙手呈上一封公文憑證。
可那黃毅卻看也不看，蠻橫的說道：「誰知道你手中的憑證是不是你們自己偽造的？到了我這就要遵守本將的規矩，車船稅也是應當繳納的！若是你們真的在馬邑繳納過了，等本將和馬邑縣令核對之後自然會退換給伱們的。」
「退還？」呂衣心中嗤笑一聲，這守將把自己等人當三歲小孩呢？
不過，呂衣先不著急反駁黃毅，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還有什麼手段。
「繼續查驗！」黃毅說完不理會糾纏的張賈，立即粗暴的命令停下來的佐吏。
那佐吏得令又開始飛速記錄起來。
「關稅十三，當繳納三十六萬六千錢……」
「防匈助關稅十一，當繳十一萬錢……」
……
那佐吏手中筆舞的飛快，一連十餘條各種名目的稅款讓呂衣等人心中憤怒起。
「混蛋！」呂布聞言大怒，一把重新拔出佩劍揪起那名佐吏怒喝不止：「照你這麼亂收，稅費已經比我商隊的貨物還要貴了！那我們還行個什麼商？乾脆將貨物都送給你們好了！」
而郝萌等人也是憤憤然，隨時準備暴起。
就連一向沉穩的高順都忍不住怒目而視。
這群貪官污吏實在太過過分，商隊的貨物不過110萬錢，其中還包括了商隊自己食用的糧草。
而現在過個關居然要繳納接近百分之二百的稅賦。
就算是他們出塞賣給胡人也就一倍多的利潤，這不等於白跑一趟替這些貪官污吏打工了？
不止出關要交稅，入關依舊要繳納百分之二百的稅。
就算呂衣等人販馬回來依然要被這些貪官污吏盤剝一會，哪裡還有利潤。
更何況，這其中除了關稅之外，其他大部分的稅都是這守將巧立名目自己所為，根本就不會上交給朝廷。
「放肆！」黃毅見自己的佐吏居然被人當眾侮辱不由大怒，再也顧不上忌憚呂衣的名聲，又令手下五百士卒紛紛拔出了武器怒指呂布等人。
「黃將軍請息怒呀!」張賈雖然為人精明，擅長經商，但是哪裡見過如此劍拔弩張的場景，立即跑到黃毅面前好言相勸起來。
「張賈！你求做他作甚？」脾氣火爆的成廉大怒，立即怒罵起來：「大不了我們就和他們拼了，讓這群貪官污吏看看我們并州豪俠的武德！」
「好膽，一群違法亂紀的賊寇也敢自稱任俠，先前你們是沒碰到本將軍我，今日你們撞到我的手中，必要讓汝等領教一下朝廷的威嚴！」黃毅大怒，當即就要帶領士卒和呂布等人廝殺起來。
「慢！」危急時刻，呂衣忽然越過人群，高聲制止了兩方。
「呂衣，你兄弟呂布持械抗拒本將收稅，乃是謀逆的大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黃毅得理不饒人，上來就扣了一個謀逆帽子。
謀逆罪當誅九族，呂布謀逆，呂衣也自然逃不過朝廷的追殺。
不過呂衣聞言卻反而笑了，心中忽然明白了這守將此舉真正的門道。
「這守將私自巧立名目將商稅定的這麼高，正常商人若是老老實實交稅不光賺不到錢，反而還要自己貼錢，商路必然斷絕，可是我一路走來見到許多返程的商隊，因此真正的商稅絕對沒有那麼多。」
「看這貨一副秉公守法的模樣，無非是想從我們這些過往的商人手中訛詐些錢財罷了。」
想通了其中關節，呂衣也擺出一副笑臉，無視黃毅指向自己的佩劍，來到他的面前躬身一禮。
「舍弟呂布多有得罪，還請黃將軍高抬貴手。」
「嗯？」黃毅見呂衣還算上道，便拉長著語調玩味的說道：「本將觀汝還有些禮貌，至於想讓本將抬手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你上不上道了！」
「小民省得！」呂衣對著呂布隱晦的點點頭，後者只得不情願的放開佐吏，收起佩劍。
而後，呂衣又對看管財物的成廉招了招手：「將我在路上撿到的那尊金佛取來！」
「撿到？這金佛不是我們的貨物嗎？」成廉聞言一愣，不知道呂衣是何意思，只能遵命將金佛取了交給呂衣。
「黃將軍日夜鎮守邊關，勞苦功高，小民最近有一事煩惱，還望將軍大人為我解憂啊！」
呂衣手捧著這四五斤重的金質佛笑容更盛，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煩惱的樣子。
「哦？不知足下因何事煩惱？本將又該如何幫助足下呢？」黃毅看著呂衣手中金燦燦的佛像宛如看見如來親至一樣，直直的都挪不開眼，下意識連對呂衣的稱呼都客氣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