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并州牧 晉鄉侯
「子龍今日除賊有功，殺死張燕更是此戰首功。」
「呂某必定上奏天子，為你報功，以子龍之功就是封侯亦可得！」
呂衣扶起趙雲之後，絕口不提招攬的話語，反而深明大義的準備為其報功。
他熟悉趙雲的過往，明白趙雲這樣的人如果是抱著目的接近交好他會讓他心中厭惡。
譬如他在荊州之時為劉備打下零陵郡，俘獲和他同鄉的零陵郡太守趙范結交於他，並且不惜將寡嫂嫁給趙雲，可是卻被趙雲鄙夷。
因此，呂衣想要收服趙雲就不能給他留下任何刻意圖謀的印象。
反正他已經接濟了趙母多年，恩德早已經安排妥當，不如此刻做出只是對趙雲欣賞但是卻不準備以恩情要求他出仕的態度。
果然，呂衣如此做派立即讓本就對呂衣心懷感激的趙雲心中更加感動。
他連忙退後兩步之後又向呂衣深深拜道。
「趙雲今日之所以斬殺此僚絕非為了朝廷的封賞以及封侯的爵位，全然是為了報答府君對趙氏的恩情。」
「如果府君不棄，趙雲願意追隨府君，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
多年的播種今日終於開花結果，呂衣不由大悅，他立即拉起趙雲，撫其背而笑。
「吾今日不喜平黑山誅張燕，唯喜得子龍矣！」
「主公在上，請受趙雲一拜！」
趙雲聞言也不由大喜，立即第三次向呂衣下拜，確認了主僕之義。
「哈哈，兄長今日又得一猛將，當真是可喜可賀呀！」
呂布見到自家兄長的勢力越發壯大，不由也是欣喜的上前祝賀起來。
「趙雲是嗎？你的武藝不錯，閒暇之餘可以來找我討教幾招。」
而後，呂布帶著欣賞的神情拍了拍趙雲的肩膀，對其關照道。
「子龍可要小心，奉先的武藝當世罕見，乃是主公帳下第一大將，我和雲長都不是其對手，你可千萬不要著了他的道！」
張飛見狀也大笑上前說道。
「奉先不過暫時略勝一籌而已，翼德何必滅自家威風？」
關羽卻傲然說道，他加入呂衣麾下，特別是敗給呂布之後明白了人外有人，如今更是苦練春秋刀法，希望能有一日戰勝呂布。
而後高順、侯成等人也陸續前來祝賀。
趙雲的本事他們可都看到了，能壓著張遼、張郃二人，這可不是普通的武將了，能有這樣的豪傑為伍，他們也與有榮焉。
而趙雲雖然本領高強，但是態度卻一向謙遜儒雅，面對眾同僚的稱讚都以禮相待，絕不持功自傲。
「張遼學藝不精，今日敗給子龍了。」
「不過，伱我三人同齡，子龍卻要小心日後被我二人追趕乃至超越了！」
張遼和張郃二人也沉著臉走來。
「若能如此，乃是主公之福，趙雲亦頗為期待！」
而趙雲的回答卻讓張遼和張郃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臉上的怒容稍霖，和趙雲的關係也稍微緩和了一絲。
「好了！」
「祝賀的話就不要說了。」
「方才我有言在先，能誅殺張燕者乃此戰首功，子龍雖然是初入我軍，但是立下如此功勞卻不可不賞！」
「我封你為別部司馬，可單獨統領一部千人馬。」
呂衣卻擺擺手，止住眾人，對趙雲當場宣布道。
趙雲初來乍到，若是冒然提升很可能會讓其他諸將不滿，不如趁著此時將封賞做實。
現在呂衣麾下將領越來越多，安排也越來越要慎重。
「趙雲多謝主公！」
趙雲見狀也不由大喜，立即下拜領命。
他初來乍到，呂衣就如此重用於他，不由讓他對呂衣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
黑山軍首腦都被呂衣一股腦的剪除，就連大首領張燕也被新歸附的趙雲所殺，因此群龍無首的十萬大軍，以及太行山脈內二十多萬老弱很輕鬆的就被呂衣全部打包運送了回了雁門郡。
吞下這一大塊肥肉之後，呂衣麾下的人口數量再一次猛增，直逼二百五十萬之眾，可謂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這個消息雖然好，但是卻不是唯一的好消息。
呂衣剿滅黑山軍的捷報上報朝廷之後，終於被朝廷下達了正式的任命書，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并州牧之位。
從此天下十三州，呂衣已經盡得其一了。
不止如此，呂衣的九原亭侯爵位也因功得到了提升，被朝廷封為晉鄉侯。
「晉鄉侯？」
「晉侯不是司馬氏的爵位麼？」
「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我的頭上，看來這是天意呀！」
呂衣看著朝廷的封賞詔書不由有些無奈。
不過，呂衣雖然因為司馬氏以及晉王朝的興衰對這個爵位稱號有些反感，但是呂衣帳下的文武卻對此十分的欣喜。
晉國源遠流長，自然是比九原亭候強上不少。
而且一般來說，單字爵位也比雙字爵位更好。
因此，呂衣麾下的文武自然是為呂衣感到高興。
「如今主公爵位更進一步，又得封并州牧之位，我等皆為主公賀喜！」
田豐等人立即上前向呂衣祝賀起來。
呂衣身為他們的主公，如今權勢越發高漲，他們身為臣子自然也是地位水漲船高。
「這也是諸位的努力，非我一人之功！」
呂衣聞言回過神來，擺手笑道。
「如今成為并州牧之後，諸位肩上的擔子只怕要更加沉重了。」
「願為主公效勞！」
陳宮等人也是連連回答道。
呂衣成為并州牧之後，立即著手接管整個并州的軍政大權。
并州牧和只有檢察權只能向朝廷打小報告的并州刺史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呂衣擁有整個并州的全部軍政大權。
除了名義上還要聽從朝廷的號令之外，其餘一切都是呂衣自主安排，甚至就連稅賦也可以截留自己使用。
并州轄九郡領九十餘縣邑。
分別是上黨郡、太原郡、上郡、西河郡、雁門郡、五原郡、雲中郡、定襄郡、朔方郡九郡。
原本治所為上黨，不過呂衣既然成了并州牧，那麼自然就將治所遷到了雁門郡，平城。
呂衣的地盤驟然擴充了八個郡，但是人口卻沒有增加多少。
如今他還沒有和整個世家大族為敵的能量，因此並未去動被世家豪族隱匿的人口，單單只是計算了官面上的自由民。
但是并州原本就是地廣人稀的地方，加上外族為禍，黃巾四起以及小冰河時期的天災蝗災，整個并州加上呂衣自己隱匿的二百多萬屯戶也只有不到三百萬人口。
其他八個郡的人口甚至還不到呂衣屯戶的零頭。
不過，只要有好的政策和錢糧的扶持，再加上一個安定的內部環境，有了地盤就不用擔心人口。
呂衣立即將原本全部聚集在雁門郡和九原縣的屯戶分出大半四散在并州各地，一邊加強對并州地方的掌控，一邊則是緩解雁門郡的人口。
雖然雁門郡可以養活這些屯戶，但是田地還是有限的，因此放著其他八個郡的廣闊荒地和無主田地不去耕種，全部擠在雁門一地只能形成無效內卷，即便呂衣能養活他們，但是人口就不要想著能通過自然增長再增加多少。
現在是二百萬多萬，十年之後還是二百多萬，並不會增加多少。
而若是散在更廣闊的其他八郡之中，哪怕呂衣不再接受流民，不再掠奪人口，靠著自然增長就能快速增加，十年時間人口翻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畢竟在這個年代，完全不需要管制生育，而且民眾的生育意願都十分積極。
缺乏娛樂活動晚上只能造人是很大的原因，但是養兒防老，傳遞香火則是更大的主要原因。
這個年代，沒有條件一戶夫婦都是至少生三五個的孩子，手工農業對勞動力的旺盛需求，以及這個時代讓人談之色變的夭折率等多重因素的作用之下，如果不生這麼多孩子，家族就要衰弱下去，甚至可能絕嗣。
而北方的家庭原本就比南方的家庭戶口數要多，因此生的的就更多了，至少是五個七個孩子。
現在有了呂衣的扶持和庇護，那條件充裕了更是要敞開了生育。
再加上，這些屯戶也不是呂衣的奴隸，呂衣已經向他承諾只要勤勞本分向他履行賦並不苛刻的稅錢糧和徭役的任務，那麼快則兩三年，慢則十數年後，呂衣就會給與他們自由民的身份，並且還會將他們耕種的土地和居住的房舍以及耕牛和農具這些財產全部賞賜給他們。
成為自由民後，他們的負擔反而還要更輕。
擁有寬裕時間的呂衣並沒有原本被其他諸侯卷的只能窮兵黷武的諸侯的困境，他採取的是精兵簡政，藏富於民的政策。
對現在的他來說發展是第一位，畢竟還沒有到全面開始諸侯兼併的時代。
因此，這些屯戶和自由民在呂衣治下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會選擇大力生養後代，傳承香火壯大自家的底蘊。
也是呂衣現在能為這個時代的同胞所能做的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安置完人口之後。
呂衣又將麾下的文武充任在州郡之中各個關鍵的位置之上。
并州九個郡之中，有七個都被呂衣安置為了自己的文武，其餘兩個倖免的幸運兒也是向呂衣充分證明自己的忠誠。
呂衣現在可是擁有絕對的軍政大權，治下的郡守級別官員的任免只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這就是州牧制度的可怕之處。
劉宏聽信劉焉的讒言，將象徵著朝廷中央的大權交給了州一級的州牧。
但是同時又缺乏有效的監管和反制措施，這就導致了州牧實際上成了一州的土皇帝，是不王之王。
更有甚者如同始作俑者的益州牧劉焉者已經命令手下大將張魯占據漢中，偽裝成反叛的模樣切斷和朝廷的聯繫，朝廷如果想要重新恢復對益州的控制第一步就只能武力打敗張魯收服漢中，恢復和西川的書信往來。
但是現在朝廷深受羌亂之亂的困擾，全部軍力都投入了西涼的戰場之上，哪裡還有能力和精力顧及遙遠的西川？
若非呂衣還準備在未來外戚、宦官之爭中參上一腳的話，其實他也可以招降黑山軍的俘虜或者乾脆就是派遣自己麾下的將領重新占據太行山脈，阻斷并州和朝廷的聯繫，一樣可以關起門來做土皇帝。
如今劉宏因為內憂外患的刺激，常年來沉迷酒色縱慾過度的身體的隱患終於漸漸暴露出來。
他如今不過和呂衣同歲，但是身體機能已經快速衰退，時常病痛纏身，一看就不是長壽之像。
他一死，張讓、趙忠等人沒有了庇護，必然會被代表世族同時也是外戚的何進所逼迫。
蛋糕就這麼大，權利的遊戲一直都是零和遊戲。
只要劉宏一死，十常侍和何進的權利爭端必定會激烈非常。
就算雙方不願全面開戰，但是一直在何進身旁以汝南袁氏中的袁紹為代表不停拱火的世家大族也不會讓他們如願。
自東漢建立以來，世家大族的實力越發的壯大。
朝廷和強勢天子的存在，本身就成了阻礙他們繼續壯大自身的阻力。
以致於東漢中後期的皇帝沒一個長壽的。
幾年後才三十歲出頭就駕崩的劉宏竟然已經算是這些皇帝之中高壽的了。
而且，呂衣的便宜老爹劉志和繼任者劉宏都已經開始將皇權和世家大族暗中的較量轉變成了明面上的衝突。
黨錮之禍就是其中最明顯的標誌性事件。
世家大族想要繼續壯大，就必須持續的兼併土地隱匿人口和逃脫稅賦。
而皇帝不管是想要有所作為，還是搜集錢財供自己享樂都需要反其道而行之，追查隱匿的人口，清查土地，擴大稅收。
因此雙方的矛盾是不可協調的，並且會異常慘烈。
甚至慘烈到，在短短的三天之內，讓大將軍何進和手握權柄的十常侍同歸於盡。
甚至大到連皇帝都要深受牽連，被董卓廢除後毒死。
而權利一旦出現真空，很快就會被其他勢力所占領。
呂衣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能迅速壯大自己政治影響的關鍵機遇，去學劉焉那樣只想關起門來做個土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