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反呂聯軍
「汝二人為何如此糊塗？」
「董卓如今已死，我等背靠的大樹崩塌，現在正是害怕被倒下的死樹波及還來不及呢，你們二人卻死守著死樹不撒手！」
「即便董卓未死，汝二人投靠董卓最多也不過得到一個校尉之職。」
「可如今晉侯把持朝政，誅殺滿朝公卿士族，已經和前朝王莽無異。」
「汝二人若現在歸順於晉侯，乃是從龍之功。」
「功大莫過從龍。」
「將來封侯拜將，封妻萌子不在話下。」
「這難道就很難選嗎？」
賈詡一席話立即讓李傕、郭汜二人如夢方醒。
二人立即不顧體統，拜倒在賈詡面前。
「哎呀呀，如非賈詡先生提醒，我二人如今還在執迷不悟呢。」
「既然如此，我等願意率眾歸降晉侯!」
「且慢！」
見計劃成功，賈詡反而抬手止住二人。
「古來，投效之人必需進獻之禮。」
「汝二人莫非就準備這麼空著手前去見晉侯嗎？」
「難道我等率領十萬部眾歸順還不夠嗎？」
李傕聞言又是一臉懵逼。
「十萬人雖多，但是已有張濟、樊稠珠玉在前，你們即便也獻上十萬人也只能作為陪襯罷了。」
賈詡冷笑一聲說道。
「可除了手中兵馬，我等並無其他東西可以進獻給晉侯了呀！」
郭汜聞言深以為然，可是轉念一想又面露愁苦之色。
「你們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
「你們該知道晉侯現在最想得到什麼！」
賈詡臉上掛著莫測的神情，虛空在空中緩緩寫下了一個董字後，李傕、郭汜二人不由神情猛地一變。
這賈詡是要我們殺了董卓一族呀！
果然不愧是毒士，投降不說，還要拿著前老闆一家的人頭作為進獻之禮。
果然是狠毒之士。
西涼軍是董卓一手搭建起來的。
如今雖然董卓身死，但是董氏在西涼軍中的影響仍舊是不可小覷。
別的不說，如今董卓的親弟弟董旻以及董卓的女婿牛輔二人就在西涼軍中身居高位，影響深遠。
若是不徹底清除董氏的影響力，那呂衣也無法短時間內掌握西涼軍。
若是李傕、郭汜可以拿這些人頭去邀功，雖然後降，但是功勞卻必定會在張濟、樊稠之上。
不過，李傕、郭汜震驚歸震驚，但是一想到未來可能會居於人下的恥辱之後，便也把心一橫，選擇性的遺忘了董卓對他們多年的恩義。
「好！就這麼辦！」
……
數日之內。
身在洛陽的呂衣接連收到了這兩股西涼軍的降表。
只不過，第二封來自涼洲李傕、郭汜的降表卻連同許多人頭一同送來。
只不過，這兩方擔心呂衣不接納自己，都在原地駐軍，不敢輕動，言明請呂衣派人來接管軍權。
呂衣見狀心中不由長舒一口氣。
如今董卓覆滅，西涼歸順。
那他就擺脫了雙路出兵的困境，接下來只需要專心面對被他刻意製造的關東世族聯軍就可以了。
他和世族的矛盾本就無法調和。
如今殺戮了洛陽城中的世族代表，雙方更是化作死敵。
與其一個個的費力盤查再將他們揪出來處置。
不如直接將他們逼反。
反正如今呂衣勢力已成，莫說歸順的二十萬西涼鐵騎，單說自己麾下的五萬并州鐵騎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五萬個全副武裝的鐵人，且一人三馬。
衝擊起來，這個世界，這個時代。
沒有人可以抵擋！
如果不是路途太過遙遠，呂衣憑藉現在的力量，甚至可以把同時代羅馬給突突了。
因此，對呂衣來說，將他們逼反，讓他們自己跳出來。
反而是最為方便的策略。
首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
呂衣收到西涼軍的降表之後，立即安排關羽、趙雲、張遼和張郃四人分別率兵前往二人的營地接受投降。
呂布和張飛的性格並不適合這種工作，關羽、趙雲以及張遼和張郃性格沉穩比較適合。
張濟、樊稠、李傕、郭汜幾人本就是有心投降。
因此受降的過程十分順利。
呂衣收降四人和二十萬西涼鐵騎之後，立即趁著現在關東聯軍還未開始組建的空窗期，立即著手整編西涼軍以及控制涼洲起來。
西涼軍上下皆有封賞。
普通士卒都補發了一個月的軍餉，並賜酒肉、布匹、錢糧若干，換算下來等於其三個月的軍餉。
至於為首的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則被呂衣大手一揮，分別任命為左、前、後、右四將軍。
並且人人封為列侯，食邑千戶，可謂顯赫一時。
而功勞最大的李儒和賈詡，呂衣也重重有賞。
除了高官顯爵之外，呂衣還任命二人為前、後軍師收入麾下。
極其了完全不遜色曹魏、蜀漢亦或是東吳全盛時期的智囊團。
另外過去，董卓雖然對西涼軍不錯。
但是董卓卻不善經營，只知道放縱士卒掠奪。
從來不發軍餉，只是給士卒們自己劫掠籌集軍餉的權力。
因此西涼軍匪氣深厚，說是官方組織的強盜一點也不為過。
而且，其中半數都是投降董卓的羌人，其餘漢人也是漢羌雜居的涼洲招募，沾染了胡人許多特性。
這種部隊，說強也強。
劫掠畢竟激發了他們的積極性。
碰上富裕的對手或者敵人，不用將領激勵，他們也會捨生忘死，一擁而上。
畢竟財帛動人心，財富就在眼前，誰都不想失去發財的機會。
而一旦跑的慢了，落在了後面，好東西就被別人搶光了。
可弊端也是很大的。
若是西涼軍碰上了比自己還窮的苦逼敵人，那他們的積極性就要大受影響。
打仗又不是過家家，是會死人的。
打窮鬼，風險明顯高於收益，那他們自然不願意白白送死。
而且，胡人難以歸化。
後世五胡亂華，一直持續了近三百年。
這三百年來，在無數個政權前赴後繼血腥的廝殺之後，漢胡才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強行融合。
諸胡才終于歸漢。
由此可見，想要徹底漢化胡人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呂衣眼下可沒有精力去安置羌人，所性將二十萬西涼軍中的漢羌分開。
其中的漢軍，呂衣從并州鐵騎之中抽調了兩萬精銳充作骨幹和十萬西涼軍打散重編。
以一名并州鐵騎帶領五名西涼軍的比例，掌控住了這十萬西涼軍。
在軍隊上層，呂衣用高官厚祿拉攏腐化李傕、郭汜這等降將，讓他們自願交出手中的兵權
在軍隊下層，呂衣又毫不吝嗇將自己多年積攢的財富消耗一空，來安撫這些士卒。
因此，呂衣的整編政策很容易就推行了下去。
漢軍被編做十二萬新軍，仍舊稱為西涼軍。
而其中十萬羌人，呂衣則給他們發放賞賜和路費讓他回到部族和族人團聚。
呂衣和這些羌兵約定，廢除漢朝過去一切對羌人不公正的政令。
比如名將段熲奉行的奪羌人草原開坑農田，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的政令。
以及董卓占據西涼後對羌人部落的強制服兵役的政令等等。
核心信息就是一個，呂衣向羌人示好，而羌人也不得反叛呂衣。
羌人雖然也是胡人，且民風彪悍。
但是和純粹的遊牧民族、匈奴、鮮卑、塞外烏桓還不太一樣。
倒是和歸附上百年的塞內烏桓十分相似。
羌人畜牧並重，因此糧食的自給自足程度要遠勝於純遊牧民族。
遊牧部落一千畝草地才能養活一口人。
而耕種的話，幾畝田地就能養活一口人。
羌人盤踞在河湟地區，越是接近漢人的地方，就越發重視農耕，以至於有些地方的羌人已經完全捨棄了畜牧只注重農耕和漢人無異。
經濟基礎決定了上層結構。
能夠自給自足的羌人，並沒有出現匈奴、鮮卑這樣需要集中統一狩獵、劫掠而誕生的類似單于這樣的首領。
而是分成數百個大小不同，習俗迥異的部落。
他們彼此之間因為爭奪土地、水草，本身就爭鬥不休，混戰不止。
雖然被漢人強行統一稱呼為羌人，其實內部差異性十分巨大。
其中反而有不少羌人部落是漢朝的死忠，會襲擊被漢人懸賞的敵對羌人部落去向西涼官吏換取賞錢。
用不著漢人征討，他們自己就會內亂不休。
反而，每次朝廷征討羌人，這些羌人部落往往會在強大的漢族的威脅之下，抱團抵禦漢人。
而一些西北的漢人豪族見狀也會加入羌人之間，形成霍亂西北的羌亂。
這就和歷史上明朝的倭寇之亂一樣。
倭寇不是沒有，但是打著倭寇旗號劫掠的漢人更多。
因此，對於持續百年把東漢國力完全拖垮的羌亂，呂衣就不能採取一刀殺的策略，反而要逐層抽絲剝繭。
安撫羌人部落只是第一步，等呂衣擺平了關東諸侯，有了精力之後，還會迴轉身來進行第二步舉動。
不過眼下，能安撫羌人已經算是達成了目標。
因此，呂衣一面抓緊時間整訓新編的西涼軍，一面在虎牢關等關隘處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關東軍的進犯。
而就在呂衣驗證以待的同時。
袁紹也成功在渤海郡取得自立。
他在渤海郡站穩腳跟之後。
立即編發矯詔，號召天下天下諸侯群起反對呂衣。
董卓在時，關東聯軍共有十八路諸侯反董，數十萬人馬。
而到了呂衣這裡，卻只剩下了十四路諸侯，兵馬三十萬餘。
原本歷史上的冀州牧韓馥因為呂衣的原因並未出現。
冀州如今並無牧守，只有十幾個太守各自為政。
而曹操、公孫瓚也早就歸順呂衣，自然不會出現在關東聯軍之中。
至於西涼的馬騰，如今整個西涼都被呂衣控制住，馬騰、韓遂之輩根本不敢冒頭。
不過，即便如此。
關東聯軍的聲勢也並不小。
幾乎涵蓋了整個中原地區，波及河北。
是整個漢朝最富裕，人口人最繁盛的地區。
而三十萬兵馬，雖然質量不如呂衣如今麾下的15萬並、幽、涼三州鐵騎。
但是但從數量上來看，還是超出了一倍，氣勢上完全不弱於呂衣。
中平元年，秋。
袁紹在酸棗會盟其餘十三路諸侯。
歃血盟誓，共誅呂衣，解救天子。
在會盟之上，袁紹因為四世三公的名頭除了弟弟袁術之外，被眾人一致為盟主。號令盟主。
而袁術則為副盟主，掌管調配聯軍糧草輜重。
長沙太守孫堅為先鋒。
短暫的磨合之後，聯軍便兵發虎牢關，欲與呂衣一決雌雄。
呂衣對此早就磨刀呼呼。
不過在出征之前呂衣卻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干。
呂衣立即抓住機會面見天子。
「啟奏陛下，叛賊逆黨漏網之魚袁紹、袁術兄弟二人在關東發動叛亂。」
「如今已經策反十餘路諸侯，起兵反抗朝廷。」
「叛軍猖獗，臣請領兵平叛！」
呂衣依舊恭敬如故，對劉辯上奏道。
「晉侯一心為國，所奏之事一律准奏。」
劉辯自從上次和呂衣的關係出現裂痕之後，心中惶惶不可終日，擔心呂衣會加害他，因此從那之後凡是呂衣所奏請之事，劉辯一律照辦。
劉辯本就是性格懦弱、軟弱之人，雖然當了皇帝，反而會因此每日擔憂，憂慮。
如果讓劉辯選擇，他寧願當個無憂慮無慮的藩鎮王爺，也比這提線木偶一樣的皇帝要逍遙自在。
更為關鍵的是，不用每天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壓力。
繼位以來，他每日煩悶憂慮，明明是長身體的年紀，但是體重卻不增反減，越發清瘦。
皇帝是不可能因為營養不良而減輕體重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心理層次的原因造成的。
若是換了他的弟弟劉協，或許還要和呂衣抗爭一番，也許被呂衣幾次打擊之後才會乖乖的做一個傀儡。
但是劉辯自從被呂衣瞪了一眼之後，便已經徹底打消了抗爭的念頭。
他雖然無能，但是並不傻。
自他之前，那許多尚未成年就早早夭折的歷代先帝可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的老爹，因為沉迷酒色才三十歲出頭就早早駕崩。
但是即便如此在東漢皇帝之中竟然也算是前幾高壽之人了。
如此以來，劉辯也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存造作打算。
「謝陛下隆恩！」
「只是臣官職低微，無法統領御下，還請陛下賜下大將軍一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