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拓荒者,衍天行是要最後才能出去的,所以他也不急,現在才開始收拾。
背包是防水的,信件也放在了最里的夾層。
一頓收拾後,衍天行把書小心的收好,放入背包。
畢竟是禁書,衍天行也是好不容易弄來的。
出了臥室,夜良已經送走了最後一個傷員。
「大哥,趕緊走吧,小軍等著呢。」
「嗯。」衍天行點點頭。
「對了,大哥,這是老爸要交給你的。」說完,夜良拿出一管綠沼,裡面就是前些天衍天
行看到的器官。
「老爸有給你說這是什麼嗎?」
「這是血渦蟲【二級怪物,分布於東洲少數淡水區域。全身血色,有極強的再生能力】。」
「老爸弄來不容易吧。」
「確實,不過還是先上去再移植吧,畢竟全身肌肉移植太耗時間了。」
「小良,老爸去哪了?」
「說是去城主府一趟。」
說完,兩人帶好行李,一起去往通道。
這幾天滲水嚴重,路上的水已經沒過腳掌。
剛出門沒多久,衍天行的頭髮已經全濕了。
「小良啊,你不覺得,從剛剛開始,水滲得有點多了。」
「這麼說還真……」沒等夜良說完,「轟隆」一聲,庇護所的頂部裂開,大水如瀑布般落下。
二人一見此狀,倒吸一口涼氣。
「小良,去找小軍,我去找老爸。」
兩人馬上分開跑去,夜良去往逃生通道,而衍天行則是去往城主府。
大水湧入,水位已經高到淹沒到大腿了。
衍天行跳上房頂,而這也讓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爸,鍾叔,到這裡!」
「你來這裡幹什麼?」葉落塵有些有些生氣,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爸,要是不出意外,很快你就要走了吧。」
葉落塵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當面給我們說要離開的事!我就算了,小良和小軍可還不知道呢。」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呢?」身為局外人的鐘康有些懵。
葉落塵先是沒有說話,然後背部長出八條章魚觸手。
「現在,去道別吧。」
隨後葉落塵將衍天行抱了起來,一條觸手捲起來鍾康。隨後七條觸手抵住地面一發力,三人便像炮彈一樣發射出去。
「為什麼我是被卷在觸手裡啊喂!」
「要不……你也當我兒子?」
「……」
「大哥和老爸怎麼還不回來?哎呀,水都淹到肚子這了還不來。」煥軍急的抓耳撓腮,周圍群眾的吵鬧聲更是讓他煩躁。
「媽的,平時不說話現在吵起來了,這些人不會排隊嗎!」煥軍又開始說起來市民。
「干著急也沒用啊,反正還輪不到我們出去。」
「哎呀,二哥!都什時候了,我能不著急嗎?」
「算了,你留在這裡等吧,我去疏散群眾。」
「不用去了,這麼亂也管不……嗯?那是什麼?」
只見一團長著觸手的東西高速飛來,觸手好像還綁著什麼東西。
葉落塵一見煥軍,兩個手臂上又長出了魷魚的排水口,朝天噴出空氣,三人便平穩的落到了地面。
額……雖然鍾康有些胃裡難受。
「老爸,大哥,你們可來了!哎?鍾叔也來了。不過怎麼吐了?」
「鍾叔沒事,這次老爸來,是有話給你倆說的。」
葉落塵收起觸手,看著眼前養育了十幾年視作兒子的三人,嗓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一樣難以出聲。
呼出一口氣後,葉落塵說道:「我要去執行一項任務,這不是你們能夠參與的,在你們成為耀陽級拓荒者前不要來找我。」
「什麼?爸,你要一個人走?」煥軍又是吃驚又是慌張。
「我能吃苦的,為什麼不帶我們走?」
「這不是吃不吃苦的問題,這是保護你們!」
隨後葉落塵看向衍天行,說道:「天行,照顧好他們。你和小良我很放心,但一定要看好小軍。
你們放心,這次任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也樂意做這件事,我走後不必為我擔心。」
大水還在湧入庇護所,水已經要淹到胸腔,而普通群眾也已經撤離完畢了。
葉落塵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雖然還有話沒說完,但湧入的大水偏袒任何人。
突然一聲嘹亮的鳴叫在上空響起,一陣狂風吹過,整個庇護所上空坍塌了。
大水傾盆而至,瞬間庇護所就成了一片汪洋。
五人被迫站到一塊漂浮的木板上。
「葉大夫,你現在。孩子們我來帶走。」
「好。」
說完葉落塵又看向三人,緊接著手肘上長出魚鰭 全身被魚鱗覆蓋,脖子上也長出了魚鰓。
隨後一個猛子扎進水中。
鍾康也是如此,不過背後長出了四條觸手,只是沒有葉落塵的健壯。
「孩子們,抓緊了。」
三人一時有些恍惚,誰也不知道這一別又是什麼時候再見。
鍾康卻是用四條觸手將三人綁起來,舉過頭頂,向著逃生通道游去。
但此時水上漲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加上帶著三個人,限制了他的速度,這已經讓他逃出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媽的,這天殺的風災,現在就算自己逃出去了,三個孩子也會被溺死。
正在鍾康心裡罵著風災時,一道身影快速遊了過來。
他伸出一條觸手,將鍾康捲起來,隨後一把摔向通道。
我TM愛死你了,葉大夫!
……
「啪嗒」
一滴水落到了衍天行的臉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緩緩的睜開眼。
「這裡是?嘶——」衍天行感到身上有些疼痛,低頭一看,身上多了幾條繃帶。
轉頭一看夜良和煥軍兩人,皆是如此。
不過兩人還在昏迷當中,所帶的包也被放到一旁。
等等,鍾叔呢?
衍天行環顧四周也不見人影。
算了,先叫醒小良和小軍吧。
兩人醒後,衍天行又瞥見了地下被人拿樹枝寫的字——我已走,勿念。
這丑字,是鍾叔沒錯了。
「大哥,現在我們在哪?」煥軍摸摸發疼的頭說道。
大概是靈雀山一帶吧,衍天行回想起地圖來,老礦道的入口便是靈雀山。
天剛蒙蒙亮,三人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在庇護所的日子已經讓三人沒了晝夜的概念,一來到地上到有些不適應。
「咕咕」聲在煥軍肚中響起,三人這才意識到已經好久沒有吃到一頓正經的飯了。
「出發吧,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狩獵的地方。」
「嗯。」